清晨,明。
青舟醒來時,邊已經空空。
窗臺上落著幾只麻雀,正在唧唧喳喳地個不停,仿佛在喚他起床。
看著房間里的大紅裝飾,嗅著空氣里殘留的幽香。
想著昨晚的纏綿,宛若做了一場夢。
但顯然,這并不是夢。
頭重腳輕,仿佛被掏空。
子骨果然還是太弱了。
掀開被子。
下面墊著一張白布。
白布上,梅花點點,醒目地訴說著昨夜的恩纏綿,風吹雨打。
大夫人懷疑這已不是清白之。
說實話,他也早有心理準備。
但事實證明,這的子依舊清清白白,干干凈凈。
最珍貴的第一次,在昨晚的房花燭夜留給了他。
不過讓他到有些難以接的是,兩人都已經房了,他卻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對方長的什麼模樣。
說出去,恐怕沒人會相信吧?
話說,昨晚新娘子也太主了吧。
杯酒都還沒有喝,紅蓋頭都還沒有掀呢。
這并不符合這個時代大家閨秀的子格。
所以……
新娘子的腦袋真有些問題?
青舟在床上胡思想著,房門卻突然被人推開。
一名老媽子旁若無人地走了進來,來到了床邊,直接開口道:“姑爺,屁抬下,老要把這清白布拿出去給夫人看一看。”
青舟愣了一下,連忙裹被子,抬起了屁,紅著臉幫忙把那塊白布扯了出來。
老媽子拿了白布,瞥了上面的跡一眼,神嚴肅道:“姑爺,該起來了,待會兒還要隨小姐一起去給老爺和夫人敬茶呢。”
說完,便卷起白布,出了房間。
待房門關上后。
青舟方趕找服穿上,下了床。
竟然還有這種規矩,要把染上子之的白布拿去給那位夫人看。
待會兒他去敬茶,那該有多尷尬啊。
“公子,起床了嗎?”
小蝶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青舟連忙穿上鞋,應道:“起來了。”
小蝶推開門,端了熱水進來,有些害地瞄了床上一眼,把盆子放下道:“公子,洗臉。”
青舟過去洗臉,看了一眼問道:“看見新娘子沒?”
小蝶搖了搖頭:“沒呢,奴婢昨晚在旁邊的小院里睡,早上起來后,就連忙過來了,就只看到百靈姐姐在外面剪花呢。”
青舟用巾了臉,道:“百靈呢?”
小蝶道:“百靈姐姐剛剛有事離開了,讓奴婢在外面等著,好伺候公子起床呢。聽說待會兒公子還要去給老爺和夫人敬茶呢。”
青舟洗完臉,刷了牙,出了房間。
小院里積雪融化,燦爛。
旁邊的花壇里,出了幾朵不畏寒雪的小花,在晨風中輕輕搖曳著,為這蒼白的季節增添了一抹鮮艷的彩。
青舟閉眼嗅了一下空氣中的花香,覺生活似乎變的好了起來。
“公子,新娘……夫人好看嗎?”
小蝶收拾了房間,跟出來低聲問道,小臉上滿是好奇。
青舟有些尷尬,正道:“小蝶,做人不能太淺,看人不能看表面。不管丑與,既然已經與我親,都是我的娘子,我不在乎好不好看。”
小蝶眨著大眼睛道:“公子,奴婢沒有別的意思,奴婢就是想知道,夫人長的好不好看嘛,奴婢都還沒有見過呢。”
青舟心里暗嘆一聲:本公子跟你一樣,也還沒見過呢。
不過他沒好意思說出來。
畢竟昨晚已經房。
若是告訴這小丫頭昨晚他連新娘子的臉都沒有見著,直接就被對方給按在床上啪了,那該多丟人啊。
“待會兒你自己看。”
青舟故作一臉神,走出了小院。
實則心頭比還急還好奇。
這一大清早的,新娘子去哪里了呢?
待會兒還要去敬茶。
然后他還要抓時間讀書修煉呢。
走進花園,逛了一會兒,來到了“月夜聽雨”拱門前。
信步走了進去。
湖畔楊柳垂岸,鮮花怒放,氣溫宜人。
主仆兩人一邊在湖畔散著步,一邊說著話。
青舟心頭正想著事時,忽地看到不遠的湖面荷花深,霧氣氤氳,朦朦朧朧,出現了一葉扁舟。
那舟上站著兩道倩影,在晨曦薄霧中袂飄飄,青舞,宛若仙。
另有一人在船尾劃舟。
湖水起漣漪,在下波粼粼。
綠葉紅藕,煞是麗。
小船緩緩從荷花叢中劃出,薄霧也漸漸退去。
那船頭兩道倩影,愈發清晰。
青舟怕沖撞了府中貴人,正想離開,但只看了那船頭的影一眼,卻再也挪不腳步。
湖瀲滟,水漾清波。
那站在船頭的一襲白,如皓雪,眸盈秋水,青如瀑,姿裊娜,在那晨曦薄霧碧水綠荷的映襯下,唯如畫,飄飄若仙!
那沐浴在橙朝里的絕容,更是如清水芙蓉,不惹塵埃,的令人窒息!
這哪里是人間子,分明是九天仙,跌落凡塵!
青舟睜大眼睛,呆呆傻傻地站在岸邊,一不。
一旁的小蝶,同樣被這副如詩如畫的湖中仙景驚的失了神。
那小舟并未向著這里劃來。
在裊裊薄霧中,向著另一個方向緩緩駛離。
“姑爺,好看嗎?”
正在此時,一道清脆好聽的聲音,突然在青舟的耳邊響起。
青舟心頭一,這才回過神來。
百靈笑地站在他的旁,順著他的目看向了湖中那葉小舟,以及舟上那如仙般的絕。
青舟恍惚一下,心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因為這個猜想,他的心跳猛然加速,呼吸也變的急促起來,激的子不發抖。
“百靈姑娘,那小船上的人……”
他轉頭看向了旁的,激的聲音發。
百靈的目看著湖中,滿臉羨慕地道:“是不是很?只要見到的,沒有人不驚嘆。”
青舟屏住了呼吸:“是……”
百靈收回目,笑道:“就是那位玉京來的貴人,是我家小姐的表姐,名南宮驕,家族顯赫,出高貴。不過,脾氣不太好。姑爺,雖然很漂亮,但以后若是在府中見到了,一定要遠離。”
青舟:“……”
好吧,是他想多了。
有種從突然天上掉落到地上的失落……
百靈的目又看向了湖中,道:“姑爺,你看到后站著的那個人了嗎?”
青舟穩定心神,再次看去。
那絕的后,站著一名穿淡綠裝的。
那懷中抱著一柄劍,段纖,容,氣質冰冷,正冷眸看向這邊。
青舟與目相撞,竟忽然到一冰冷的殺氣襲來。
百靈介紹道:“夏嬋,是那位大小姐的侍,或者說是護衛。從未習武,但天生擁有極高的劍,出劍即殺人,一劍即封。懷中寶劍來歷可不小,即便是銅頭鐵臂的武師,在劍下也走不過一招。姑爺,你可要小心了,以后見到,要繞道走。實在躲不過,一定要低頭認慫,不要與目對視,更不要惹怒。否則,小命堪憂。”
青舟聞言,頓時覺脖子一涼,連忙收回目。
百靈笑地看著他道:“姑爺,漂亮嗎?”
青舟不敢再看,只得看著道:“嗯。”
但最漂亮的,自然是站在船頭那名貌若天仙的白。
那無論是容,還是氣質,都的不似凡人。
他從未想象過,這世間竟然還有這般到極致,令人窒息的人兒。
這個世界,果然彩。
“那姑爺覺得,是我漂亮呢,還是那個夏嬋的漂亮?”
百靈突然笑著問道。
青舟愣了一下,實話實說道:“都很漂亮,風格不同而已。”
百靈眨眼笑道:“姑爺要選一個哦。”
青舟想了一下,道:“那選你吧。看起來太冷,而且殺氣很重,還是你比較好。”
百靈“噗嗤”一笑,很開心地道:“姑爺真甜,不枉人家昨晚在門外面守了一夜呢。”
青舟角一:“昨晚?”
百靈笑道:“是啊,我是怕姑爺和小姐都是第一次,不會房,所以就守在外面,守了一夜呢。”
青舟張了張,頓時臉頰發熱:“那昨晚……你……”
百靈嘻嘻笑道:“姑爺別不好意思,我可是小姐的侍。其實按照規矩,我要進屋守在床邊的。徐婆婆可是教了我好多,昨晚還催促了我很久,讓我進去在床邊看著,生怕姑爺和小姐不會房傷了呢。”
青舟:“……”
媽呀,這規矩好變態!
新人房,還要有人在旁邊看著,隨時指導?
“不過看來徐婆婆是多慮了,姑爺什麼都知道呢,以前肯定沒去煙花之地吧?”
百靈似笑非笑地道。
青舟心頭頓時一凜,立刻否認:“我從未去過那種地方。”
就算去過,他也絕對不會承認。
這丫頭說著說著就開始試探他了,不會是奉小姐之命,甚至是那位夫人的命來的吧?
小蝶也連忙在旁邊為他證明:“百靈姐姐,我家公子每日里都在家讀書呢,從未去過那種地方,奴婢發誓。”
百靈目一閃,沒再多說,嫣然一笑道:“姑爺,走吧,還要去給老爺夫人敬茶呢。”
主仆兩人跟在的后面,離開了湖畔。
青舟又回頭看了一眼不遠的湖面。
那葉扁舟與舟上的人,都已遠去,漸漸模糊在晨日的薄霧里。
約約,如夢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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