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笑話在期末考試和暑假來臨才慢慢被忘，暑假祝星遙去了北京，祝雲平給了一個驚喜，陳藍了的老師，興得不得了。

除了練琴之外，還報了個德語班，整個暑假忙碌充實，八月底，過完了十六歲生日，正式邁進十七歲。

認真想想，長大也很快。

…

開學前一，江途回到家就看見陳毅翹著二郎地坐在他家沙發上，舒嫻還沒下班，江錦輝不在，江路同學坐在他對麵的凳子上，跟一群混混大眼瞪眼。

那模樣，活像被綁架了似的，他要是再晚一點回來，江路就要被撕票了，鬼一看到他立即跑過來，聲喊：“哥。”

江途臉瞬間冷了下來，陳毅吊兒郎當地笑：“回來了啊，幾個月不見了。”

這幾個月陳毅不知道去了哪兒，那三萬多塊還是有用的，換來半年短暫的息，江途在江路頭上拍了拍，從兜裏掏出一遝錢放在桌上。

林佳語剛跑進來，就看到這一幕。

陳毅收了錢，看了一眼林佳語，笑：“這是你媳婦兒？”

“你放幹淨點兒。”江途皺眉，“錢給你了，你可以走了。”

“看來你比較在意祝星遙啊，上次一句直接潑我一酒。”

江途冷冷地看著他，陳毅沒得到回應，有些無趣地起，手一招：“走了。”

等人走後，林佳語才鬆了口氣，疑地看向江途：“剛才陳毅為什麽起祝星遙啊？”

江途神不耐：“沒什麽。”

他轉走進房間。

這個家雖然破舊，但麵積還行，差不多九十平米，隔了三個房間，了點兒，但他起碼是一個人一個屋子的，他關上門，從屜裏拿出打火機和煙盒。

他靠在椅子上了半煙，抬手摁滅，走出房間。

學校分班表應該出來了。

這時已經是傍晚，江途騎著自行車奔到學校，分課表在高二教學樓的公榜上，他在那裏看到了陸霽和周原，陸霽手抄在兜裏，皺眉盯著分班表。

周原撓撓頭：“這……你跟神真沒緣分啊，許向都比你有運氣。”

陸霽煩躁地轉，一眼就看到把腳撐著自行車的江途，他愣了一下，有點驚訝：“你也來看分班表？”

“嗯。”

江途看了他一眼，就坐在自行車上，抬頭看分班表。

陸霽：“沒想到你也會在意分哪個班。”

高二分文理，理科1個班，5個重點班，按照理科分數排名，江途從1班開始看，第一個名字就是他的，然後，隔著一個許向，下麵一個是祝星遙。

江途著自行車把的手鬆了鬆，懸著的一顆心落地，他覺得自己還是有點運氣的。

至，比陸霽有運氣。

他看向陸霽，聲音寡淡：“明早上這裏大概會滿了人，提前看好省事。”

完，他踩著自行車轉彎，很快就走了。

—

高二正式開學當，江途才知道黎西西和丁巷也分到了1班，原來7班的也有幾個，包括張晟和曹銘在。

祝星遙和黎西西來晚了，坐在第三組倒數第二桌，江途跟丁巷還坐在第四組最後一桌，丁巷高興地跟吃了興劑一樣：“我簡直跟開了似的，踩著倒數第一分數進了重點班就不了，還能跟你和神同班。”

江途餘看向祝星遙，不置可否地笑笑。

不過，這次分班有點微妙，高一15班的班花夏瑾也分到了（1）班，到了這裏，就不是班花了，臉似乎不太好看。

黎西西歎息了聲：“一山不容二虎啊。”

祝星遙白了一眼：“你聲點兒，還有，比喻用詞能不能走點心？”

黎西西笑嘻嘻地抱住，“啊，管呢，憋屈的又不是你。”

高二（1）班班主任是曹書峻，（）班班主任是謝婭。

謝婭有點不明白了，曹書峻這種鬆散的格學校怎麽會安排他做班主任？走後門的吧？兩人在樓道上了，曹書峻笑了笑：“謝老師，你怎麽怎麽排座位？”

謝婭看了他一眼：“反正不會是自主選擇，簽或者我定。”

曹書峻覺得在諷刺他，不過也沒在意，笑了笑：“剛才開會，組長讓我以後跟謝老師學習學習，以後多指教啊。”

謝婭皮笑不笑：“可以。”

兩人各自走進新班級，曹書峻站在講臺上，看到不麵孔，他點了些男生去搬書，新課本發下去後，他非常民主地問：“你們想怎麽排座位？按照績，還是簽？”

丁巷舉手：“老規矩！”

“老規矩是什麽啊？”有人不明白。

曹書峻笑了笑：“那就按績吧。”

丁巷立即看向江途，狗道：“途哥……”

江途手推了推眼鏡，抬頭：“我跟丁巷坐這裏，不換了。”

許向坐第三組最後一桌，他也不換了，曹書峻看過來，笑道：“許向，我看了下，班裏就你做過班長，現在直接點你做班長，沒問題吧？”

許向看看大家，笑了笑：“我從學就開始當班長了，要問問別的同學有沒有想競選的。”

黎西西一個人舉了手。

許向：“……”

曹書峻問：“黎西西你有什麽意見？”

黎西西一看隻有自己舉手，慫了：“……沒了。”

於是，班長就定了許向。

祝星遙還沒選呢，丁巷就在後頭喊：“神，你們坐我們前麵啊，跟上學期一樣。”

祝星遙轉頭，江途正好抬了一下眼，四目相對，某一秒，覺得江途眼底有一點期待，愣了一下，又覺得自己看錯了。

黎西西：“我們過去吧，我不想坐這裏。”

兩人又坐回江途前桌，江途跟丁巷幫們搬了桌子，祝星遙跟江途而過的時候，在他上聞到了一點悉又陌生的味道，愣了一下。

江途已經轉，低頭看：“怎麽了？”

去年冬，祝星遙穿過他的外套，那件黑外套上隻有幹淨皂香味兒，帶一點清冽，很好聞。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剛才似乎聞到了一點點煙味兒。

仰頭笑笑：“沒事，就是我們又同班啦。”

江途低頭看著，笑了下：“嗯。”

課間，黎西西戴著耳機哼歌。

唱的是周傑倫的新歌《不能的》，電影暑假剛上映，很多人都悉，幾個生還聚在一起議論，：“電影死我了，騙了我好多眼淚。

“是啊，哭死我了。”

丁巷煞風景地：“你們生的眼淚真好騙。”

黎西西翻了個白眼：“丁香花，你閉。”

丁巷：“……”

他轉頭看江途：“途哥，你是不是？我們這個年紀，又不是殺人放火，有什麽是不可以的。”

祝星遙轉頭就看見江途摘下眼鏡，看到他眼底的倦意和，覺得丁巷問錯了人，江途這麽難琢磨的一個人，覺得他渾都是……

江途昨晚去給梁哥的烤店頂班了，幾乎一夜沒睡，他剛要趴下睡一會兒，一抬頭，就對上祝星遙充滿好奇的目。

他看著，了，很淡地：“是人都有吧。”

你就是我最大的。

…

剛開學，全國理競賽又要開始報名了，江途高一的時候因為家裏出事沒參加，這次曹書峻把他到辦公室談了一下，江途沉默了一下，：“抱歉，我參加不了。”

理競賽時間太長了，有時候一走就是一個月，他不放心舒嫻跟江路，也不願意自己的人生框架在競賽保送上，就算沒有保送，他相信自己也可以考得很好。

曹書峻勸沒用，隻能惋惜：“你跟祝星遙都不參加，我們班就許向參加了。”

江途從辦公室回到教室，祝星遙就轉頭問他：“班主任是不是跟你參加競賽的事？”

“嗯，我拒絕了。”

祝星遙驚訝：“啊？為什麽啊，你理這麽好，不去太可惜了。”

連丁巷和黎西西都看向他，同時問：“對啊，為什麽？”

丁巷惋惜：“你去了不定能拿保送啊。”

江途看了他們一眼，目落在祝星遙上。

上穿著夏的校服，白藍領，脖子線條潤好看，每次轉頭的時候，鼻翼上那枚別致的痣就對著他，江途看著那枚痣，“保送名額對我來不是那麽重要。”

祝星遙想了想，彎起眉眼：“也對，分科後你直接班級第一了，績很厲害，就算不保送你也肯定能考個清華北大。”

江途看著卷翹濃的長睫，很淡地彎了下角：“但願如此。”

…

中午，許向跟陸霽和周原在食堂打好了飯，起這件事，陸霽有些意外：“是嗎？我以為他今年肯定會參加呢，理這麽好，不去可惜了。”

許向也：“是有點可惜，不過他的也有道理，考大學又不是隻有競賽一條路。”

陸霽不置可否：“嗯。”

他本來也不想參加的，但是拗不過老師，就當為校爭了。

幾個人目搜索著食堂空桌，陸霽一抬眸，就看到祝星遙跟黎西西捧著餐盤往前走，坐在他的新同桌麵前。

周原立即拿肩膀撞他：“咿，祝星遙跟你新同桌認識啊？”

陸霽的新同桌就是剛分到班的林佳語，謝婭定的座位，那姑娘一開始拘謹的，沒跟他幾句話，沒想到還認識祝星遙。

學校周邊有很多店，加上食堂也分了大食堂和食堂，祝星遙跟黎西西平時來大食堂次數不多，這還是第一次在這裏見林佳語。

林佳語一個人占了一張桌子，帶著黎西西坐過去。

祝星遙給們介紹了一下，黎西西啊了聲：“你就是途哥那個青梅竹馬啊。”

“就是時候一起長大。”林佳語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奇問，“他怎麽途哥了？”

祝星遙咬住吸管喝了口豆：“他同桌先的。”

林佳語笑：“你也嗎？”

“偶爾……”祝星遙鬆開吸管，想了想，“不過他有時候會製止我這麽。”

林佳語眨眨眼：“為什麽？”

黎西西咬了一口，樂滋滋地：“可能是消不起吧，畢竟星星也不是誰都喊哥的，有一次被我們班育委員，就張晟，以後你就認識了，那人聽見星星喊途哥，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嫉妒得要命。”

祝星遙：“你的太誇張了。”

“不誇張！我覺得張晟對你有點走火魔了。”黎西西看著林佳語，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那些話得不太好，青梅竹馬……起來就有點曖昧，萬一喜歡江途呢？忙轉了個彎，“沒有的事，我胡八道的，星星開玩笑的時候才一聲途哥。”

林佳語忍不住笑了一下。

祝星遙正要話，對麵空著的座位忽然被人占了。

陸霽坐在對麵，笑著看：“我們坐這裏，可以嗎？”

這還是開學之後，祝星遙跟陸霽第一次這麽近距離麵對麵，想起累積了差不多兩個學期的星期五書，無論是信封還是賀卡，上麵畫的都是大提琴，看見陸霽，走了一下神，發現陸霽還在看，抿笑了下：“隨意啊，這裏又沒人。”

陸霽幾個在旁邊坐下，黎西西因為走廊那件事，對許向沒什麽好臉，衝人翻了個白眼，許向咳了聲。

陸霽看看林佳語，又看向祝星遙：“沒想到你們認識。”

祝星遙看向林佳語。

林佳語解釋：“班主任排的座位，我跟他同桌。”

“你之前不是15班的嗎？”周原好奇地問了句，看向祝星遙和黎西西，“怎麽跟們7班的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