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秋和錢氏都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在宮里邊坐轎代步的一天。
林易秋很開心,錢氏卻開心不起來,一路愁眉瑣,恨不得立即就回到將軍府,然后將那個惹事的林易秋好好地教訓一頓。
兩人剛出宮門,將軍府的轎子就迎了上來。
還有出宮一直等在宮門外的花無極。
花無極先是扶錢氏下轎,“母親沒事吧。”
錢氏沒好氣地往后瞅了一眼,“本來沒事,都是有人多管閑事招了事來。”
花無極淡淡一笑,“易秋既然那麼自信,必然有辦法。”顯然,剛才金玉菀里發生的事花無極已經知道了,而且很清楚。
“也不知哪來的自信,難道就因為林懷仁是爺爺?林老太醫倒是醫高超,但……”錢氏搖頭。
說話間,林易秋已經跑跳著過來了。
“無極相……”林易秋本來想喊無極相公,可是想起皇上的話便喊不出口了。
說什麼一年試婚,擺明是想替花無極退親的,也許是障于沖喜一事是皇后提出來的不好意思直接退,便用了一年試婚的緩沖之法。
林易秋郁悶地想,搞不好也是花無極的意思。
一想到此,原本見到花無極的歡喜頓時沒了,神懨懨地走了過來。
“聽說你要給皇后治斑?”花無極開門見山地問。
“嗯。”林易秋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知道你不信,但我就是治得好。”
花無極笑,“我信。”
林易秋嗔了他一眼,“不信就不信,反正本小姐一向用實力說話,到時你們便知。”
說完,一甩頭率先往自己來時的轎子走了過去。
錢氏不滿向兒子投訴,“你看你看,都說林家大小姐脾氣差,還真沒說錯。”
花無極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扶錢氏上轎。
*
一年試婚的消息不但在花家傳遍了,京中貴圈也盡曉,將軍府一時門庭若市,各府的小姐更是找著各種名目往將軍府跑,別人還好,花無意,花家唯一的小姐最近那一個頭疼。
“小姐,太師家的謝小姐又給你遞子了。”丫頭秋手里拿著張香送到了花無意的手上。
子還沒打開呢,另一個丫頭跑了進來。
“小姐,相府小姐邀你明日飲茶。”
花無意將兩張子同時打開,嘆了口氣,“呵,這兩位千金小姐平時都瞧不上我這個漢子,這會兒倒是結起我來,還同時約上了。”
“那小姐要應哪位小姐的約?”兩個丫頭同時問道,畢竟送的人還在府門外等著回信呢。
花無意將兩張子一合,“哪個都不應,都回了,憑什麼們想見我就得見啊,帖子還回去,就說本小姐沒空。”
一個丫頭大膽問:“小姐今天約了人?”
花無意一撅,“沒約,我找這事的始作俑者去。”
花無意到天福院的時候林易秋正蹲在一個角落里戲弄螞蟻。這種天氣本來就很多螞蟻,可是林易秋卻盯著一個全黑油油的大螞蟻玩。一粒米飯被那大螞蟻背上背上,可是回的地方被林易秋設置了好多障礙,比如一小灘水,一燒燙的銀釵,一小堆刺蒺藜……
“林易秋!你……一個大人居然在玩螞蟻!”花無意在后看了半天,最后確定了自己沒看錯,于是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指著林易秋直。
林易秋回頭瞥了一眼,“誰規定大人不能玩螞蟻了?你要玩就玩,不玩走玩點,別驚擾了這家伙。”
花無意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竟然走到林易秋邊蹲下,隨手從旁邊地上取了枝小木也逗起螞蟻來。
“你說得對,誰規定大人不能玩螞蟻了。憑什麼能玩什麼不能玩什麼都是們說了算,我也喜歡玩螞蟻。”
的小子剛要去那只黑螞蟻就被林易秋打開了,“君子不奪人所好哈,這只是我的,你自己選一只。”
花無意也不在意,當真另尋了一只,也設置了一些障礙,大好玩。“喂,我發現你和我還投緣的,你還喜歡玩什麼,我還喜歡捉蚯蚓。”
林易秋一訝,“蚯蚓你也捉?”
花無意挑眉,“怎麼,你不敢?”
林易秋抬高下驕傲地笑,“蚯蚓是我三歲的級別,你敢捉蚯蚓,卻不知敢不敢捉蛇、蜥蜴、蟾蜍?”
果然,花無意的臉頓時變了,指著結舌,“你……到底是不是個姑娘家?”
“我也覺得不像個姑娘家。”花無度的聲音從兩人后傳來,接著地上多了一條小,花無度加了玩螞蟻的陣營。
才玩了一會兒,林易秋將子一扔,“沒勁,不玩了。”
花無度建議,“不如抓蛐蛐來斗?”
“沒創意。”
花無意建議:“踢毽子?”
剛說完,又道:“不行不行,你穿著襦如何踢?踢不了。”
林易秋本來對踢毽子是沒什麼興趣的,聽到花無意置疑,突然就起了玩心,“本小姐可是踢毽子的高手,如若不信,咱們來打個賭如何?”
花無極走進天福院的時候正是林易秋三人踢得最起勁的時候,看著歡笑中的三人,不忍打斷,停下了腳步。
“快,花無度,到你了。無意,你你,快走位,接上。”
明明場中還有兩人,可是花無極發現自己的目不由控制地鎖定在那個朝氣像個小太的子上。漆黑的秀發在風中飛舞,晶亮的眸子閃耀著寶石般的芒,下,一向白皙的皮染了層緋紅,像秋天半的櫻桃。
他看到了的,更看到了不同一般子的智慧和果斷。上的襦擺早就被前后撕開,斷開的尾分別在雙踝系了個結,子就這樣被改裝了寬腳束。
咯咯的笑聲從里發出,因為又功從花無度腳下搶了一球,也許是被的快樂染了,花無極的角不由得揚起了好看的弧度。
“喂,花無極,你傻站著干什麼,過來一起踢啊。”
一只毽子突如其來落進了花無極的懷里,他低頭,毽子已經落在地上,抬眸,一張滿是汗水的臉正神采奕奕著他,那雙眸子像世上最的寶石。
“喂,你呢。”林易秋努一嗔,“不踢就把毽子還給我。”
“踢,為何不踢。”花無極并沒有彎腰去拾,腳尖一轉,那地上的毽子就仿佛自己飛了起來,穩穩地落在他的手心。
“好,如果四人的話可以組對。”林易秋道。
“那我和三哥一隊!”
一聽組隊,花無度和花無意同時了起來。
林易秋腰表達自己的不滿,“剛才誰說如果要組隊一定跟我組來著?”
花無意扁囁嚅:“那個,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有三哥在,我肯定要選三哥的啊。”
花無度擺手,“人和人一組,男人和男人一組,男分兩邊,免得咱們男人作大,誤傷了你們。”
林易秋斜眼著那個似乎總是被人搶的男人,“喂,你選吧,他們都想跟你組對哦。”
花無極挑眉,“那我選你。”
林易秋張大了口,既而竊笑,“你……選我啊。”
花無度和花無意同時拉下了臉,“你們強強聯合,分明欺負人。”
“錯,我們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林易秋口而出,說出口才想起他們現在只不過是一年試婚而已,正等著花無極糾正反駁,卻不見行,便悄悄瞄了他一眼,卻見他神如常,不知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
四人兩隊,林易秋和花無極一隊,一上場兩人便出現了奇跡般的默契,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你退我進,你攻我守,配合簡直完,反倒是雙胞胎的花無度和花無意不是你撞了我就是我踩了你,場上喚連天,一分都沒得。
玩了一會兒,花無度就有所發現了。
趁著一球失利之后,他轉朝花無意使了個眼做了幾下手勢。雙胞胎的默契在此時現出來了,花無意秒懂。待接毽,先是虛晃一下吸引了林易秋的注意力,然后假意踢向花無極,其實則是在毽子離腳之后又補了一腳,原本踢向花無極的毽子突然轉向林易秋的方向,卻又離有那麼一點距離。
果然,林易秋反應過來立即盡力去補救,急了兩步,而另一邊,原本已經將毽子放進自己的目標里的花無極本沒覺得有難度,直接也出了他的大長。
兩只同時踢向了那只小小的羽毽,眼看就要打架了,花無極反應快,及時收了,林易秋卻反應不過來,而且的整個重心都已經傾斜出去了,見花無極這麼一踢一收,嚇了一跳,反而失了平衡,結果干脆整個人朝花無極撲了過去。
林易秋總想設計一場浪漫唯電視劇式的撲倒,但每一次都徒勞無功。
這一次,也許是上天設計的,終于撲倒了他。
林易秋覺得手握金手指的上天一定是沒看過霸道總裁劇的劇小白。
說好的浪漫呢,說好的唯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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