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翠花等人,本就不知道管事的想法,他們此時正抓時間趕路。
“娘,城門關著了,進不去啊。”
好不容易走到了城門口,卻發現大門閉,門外還有帶刀衙役在巡邏著。
鄭泰很有眼見的從劉招娣那里拿了幾塊碎銀子,上前去和衙役打探消息。
“去去去,哪里來的花子,滾遠點,別誤了我們緝拿歌姬的大事。”
還沒走到面前,鄭泰就被衙役們不耐煩地趕走了。
“娘。”鄭泰一臉我盡力了的表。
“哎,走小路吧。”
錢翠花本來是想進城買個板車用用的,現在看來,也買不著了。
一家人只能徒步進了樹林,走小路。
“小心。”
走了不過一個多時辰,錢翠花就聽到了前方傳來了驚呼聲,尋著聲音去,看見了一大群人的背影。
“來人,快來人,王爺中箭了,快傳醫呀。”
王爺?莫不是綿王?
不好。
錢翠花轉頭就吆喝著一家人快往回走,千萬不要和綿王正面對上。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剛轉過,就被訓練有素的府兵拿著兵圍了起來。
“別別,千萬別手,我們就是逃荒的災民,不是刺客。”
錢翠花救生的本能,讓口而出為自己一家人撇清關系。
可是府兵們本不信。
“將他們全部帶回府中,嚴刑拷打,勢要將幕后指使給揪出來。”
錢翠花驚慌失措,這次沒有把握打贏一群訓練有素的大老爺們,也不敢跟他們手。
“先別管他們了,快找大夫去,這箭上有毒。”
綿王邊的管事,很是著急。
綿王要是出事了,他是十個腦袋都不夠砍啊。
聽到這話,錢翠花覺得轉機來了,急忙將鄭泰推了出去。
“他會,他會醫。”
記得,鄭泰跟著村里的老大夫,學了好幾年的醫,甚至背著開始給人問診行醫,卻還以為原主不知道。
“你會醫?”管事盯著鄭泰的穿著,是滿臉不相信。
鄭泰頂著力,堅定道:“是的,可否讓小人給王爺看看。”
一家人的命,皆在于此,他必須放手一搏。
管事卻猶豫起來,王爺玉尊貴,豈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接的?
“管事,您別猶豫了,再猶豫下去,王爺就要毒氣攻心了。”鄭泰直接推開了前的府兵,想要上前去給王爺看病。
“大膽,你要干嘛。”刀直接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放他進來,王爺的傷口已經發黑了。”
府兵又開始猶豫。
真是豬腦袋。
錢翠花沒忍住上前推開了擋住路的府兵,無奈道:
“大哥,你看不到嗎?你家王爺都要死了,你還猶豫。”
“他死了你也得死,還不如讓我這兒子試一試。”
府兵沒再作,還示意其他弟兄們給鄭泰讓出了一條路來。
鄭泰早就將包袱里的問診包拿了出來,就等著給綿王看病。
“王爺怎麼樣了?”管事見鄭泰用銀針扎滿了綿王全,嚇得聲音都在發抖。
回應他的,只有鄭泰持續不斷的扎針。
一炷香后,鄭泰停下了作,看向管家。
“可有筆墨,我要開藥方。”
管家猶豫著說道:“這是,好了嗎?”
“毒暫時被制住了,接下來要喝藥,清理余毒。”鄭泰無力地著頭上的汗。
錢翠花瞧見,綿王的臉竟然開始好轉,不再烏黑。
心里開始佩服起這二兒子的醫來。
管家也狠狠松了口氣。腦子總算是保住了。
他轉吩咐仆從拿來了筆墨,讓鄭泰將紙張放在仆從的背上,寫下了藥方。
“小兄弟要不要跟著我們進城一趟?”管家將藥方收進了懷里。
鄭泰連連拒絕。
“多謝管家的好意,只是我們一家人著急趕路,恐怕不能去參觀這城中的景了。”
錢翠花差點笑出聲來,沒想到這老二還會說話的。
收回笑容時,瞟了安寧一眼,發現臉難看,眼里全是憤恨。
“小兄弟,我不是跟你們商量,王爺還沒有醒來,你們只能跟著我們回去。”
得,話都說到這地步了。
鄭泰只能帶著家里人,和王爺的仆從、府兵等人,一起往回走,進了城。
錢翠花腳疼得很,沒有板車,實在走不了多遠。
此時無比羨慕那個綿王,可以躺在馬車里。
說到馬車,也很無奈。
大淵朝有規定,所有的駿馬都要走道,平民百姓本買不到馬,有的甚至到死都沒見過馬。
就算有空間,也不敢從里面弄出個馬來,怕被殺頭。
畢竟馬車是皇權富貴的象征,不是一個災民可以輕易擁有的。
兩個時辰后,錢翠花一行人跟著綿王的車隊,到了他的府邸。
真真是奢侈華麗,閃瞎的眼。
管家派人將藥單給府里的大夫查探,發現沒問題后,又吩咐的仆從去熬藥去了。
錢翠花等人就在大廳里面坐著等著,不敢。
一家人你著我,我著你,都不敢說話。
這后站著的兩排,拿著兵,不茍言笑的府兵們,實在是讓他們害怕啊。
幾個時辰后,喝了藥的棉王終于醒了,甚至還掙扎著爬起來要來見他的救命恩人。
“小兄弟,有沒有興趣留在府邸,為我效力啊?”綿王坐在主位,臉蒼白。
“你放心,你救了我的命,我肯定會好好對你的。”
鄭泰咽著口水,看了眼錢翠花。
這麼大的事,他做不了主。
錢翠花會意,耐著頭皮對著綿王道:“王爺千歲,我們一家要趕往懷州,投奔親人,恐怕要了您的意了。”
說完自己心里都沒底,生怕這綿王一個不快,就將他們全部給咔嚓了。
沒想到綿王并沒有生氣,轉而詢問起鄭泰的意見來。
“你怎麼想?跟著本王,可以實現你的抱負。”
鄭泰想也不想的說道:“小人這輩子最大的愿,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還請綿王全。”
他心里清楚,這綿王不是善類。
此時是念著他今日相救的恩暫時以禮相待,指不定明天就大怒之下將他們一家子殺了。
他賭不起,還是跟著家里人去懷州靠譜點。
一家人都低著頭,沒敢說話,等待著綿王的定奪。
“行吧,既然你執意如此,就隨你們去吧。”
綿王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神有些不厭。
“謝綿王恩典。”
綿王剛醒,子疲憊的很,招呼著仆從扶著他回房。
“等等,王爺,可否跟你再要個恩典?”錢翠花突然開口,讓一家子都向了。
“你只管說,金銀珠寶,應有盡有。”綿王很是大氣。
不過錢翠花想要的不是這些。
綿王擁有的,全是不義之財,不想要,只想要那輛馬車。
“王爺可否將您家的馬車贈予我們,路途遙遠,老實在是扛不住了。”
綿王開始頭暈,隨意的答應了。
“送你們了,你們自己理吧。”
就這樣,錢翠花獲得了一輛帶有綿王標記的馬車。
一家人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了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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