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玄玉邪的話語，玄玉碩愣了一下，不滿的跳腳道：“太子哥，你才傻！小母後這本來就是傻兮兮的，若是被父皇知道，也一定會被氣的發笑！”

玄玉邪哼了幾聲，順手將掌心的酒杯朝著玄玉碩丟了過去，一雙好看的勾魂眸閃爍著，低聲笑道：

“你也知道的表現會博得父皇一笑？如今這後宮之中，誰最能哄得他開心，誰就是最寵之人。”

玄玉碩愣了一下，而後有些猜忌的說道：“太子哥，你的意思是說……小母後是故意為之？就是為了讓父皇知道之後，一笑了之？”

“不，要做的事可不止這些……”

玄玉邪角玩味的笑意越來越深，似乎是當他越來越靠近申屠凝霜這個小人，就會越來越發現更多藏在那驚豔外表下的冷酷、狡詐、頑皮……與一籌謀。

多其抬頭看了玄玉碩幾眼，低聲說道：“十三皇子，恕老奴多，老奴覺得，這件事皇後娘娘是在給貴妃一個警告，告訴，如今已是孤掌難鳴，讓日後在後宮多消停一會兒！”

聽著多其的話語，玄玉碩愣在那裏，最後張大了，搔著頭說道：“太子哥，若真是像多其所言，那咱們的小母後可真是條不溜丟的小泥鰍啊！”

“泥鰍？嗬嗬，你還真是小看，可不止不溜丟；還忒是心狠，所以說……不是泥鰍，而是蛇！”

聽著玄玉邪的話語，玄玉碩一瞬間打了個哆嗦，手上的杯子落在地上，而後卻又有些不甚在意的說道：

“太子哥，你想太多了，不過就是有些驕縱……再說……算了，畢竟是父皇的人，咱們管那麽多做什麽？”

父皇的人？這幾個字不知為何，好像一魚刺卡在玄玉邪的哽嗓咽，讓他食不下咽，難以自持的到口一陣陣酸的發疼。

未央宮中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之中，那小妮子迷的與他擁吻的瞬間，他甚至覺得是有生以來最真摯卻又最留的一刻，可玄玉碩的一句話卻徹底將他打穀底。

夜幕之下，未央宮中的燭火搖曳生姿，眼見著有人哭喪著臉走了出來，躲在暗的人悄然沒黑夜之中。

凝霜披散的長發，有些嫵的靠在貴妃椅上，蘭馨聲問道：“主子，你早知道蘭軒會挨打？”

“嗬嗬，上次掌摑了貴妃，今日又去對冷嘲熱諷，你覺得貴妃會允許一個下人在麵前頤指氣使嗎？”

“那您今日這是故意要教訓蘭軒？”

“不，不止今日，日後……每一天、每一刻，我都會讓明白，待在本宮邊對來說就是一種煎熬。”

看著凝霜充滿鬱的眉眼，眼見著擺弄在掌心的花釵，蘭馨低聲說道：“娘娘，您真的認為蘭軒是黎貴妃的人？”

“傻丫頭，本宮向來不做無謂的猜測，不是認為，而是確定……不過既然要當細作，那本宮就讓當個夠。”

說完這句話，凝霜有些極盡殘忍的將掌心的花釵一舉折斷，而後揮揮手說道：“今夜皇上那邊如何了？”

“娘娘放心，奴婢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如今靜妃已經服侍皇上歇下了！聽說皇上聽聞是您安排的，還一直誇你蕙質蘭心呢！娘娘，要奴婢說，不然從明天開始，咱們就讓後宮的嬪妃番……”

凝霜擺擺手，歎口氣說道：“這種事做一次兩次皇上會誇本宮聰慧懂事；但是做得多了，反而適得其反，皇上會以為本宮是不待見他，到時候，可就是本宮的塌天大禍了。”

“可是，可是……奴婢看得出來，娘娘您其實並不想要跟皇上……”

聽著蘭馨的話語，凝霜隻是微微僵了一下表，繼而倒是故作輕鬆地說道：“這件事由不得本宮，既然為皇後，那皇上想要本宮做什麽，本宮自然要隨他！”

“可是，這件事難道就真的沒有回旋的餘地？奴婢不是說皇上不好，娘娘您花樣年紀，可皇上他卻已經……”

“噓，蘭馨，這種話不可胡言，這是要掉腦袋的大罪，就是本宮也保不住你！”

“奴婢明白，奴婢隻是在替主子傷心……人人都說皇後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無論想要什麽都能得到，可奴婢卻知道，娘娘心中的苦！”

一邊聽著蘭馨輕的歎息，凝霜一麵盯著鏡中的子出神的觀……不過就是一副皮囊，若是能拿這皮囊換回自己的海深仇，還有什麽不舍得呢？

正想到這裏，就聽見殿外傳來須於應對的笑聲：“多海公公，今兒什麽風把您吹來了？是皇上來了嗎？”

“嗯，沒……今兒個皇上已經招了靜妃侍寢，可皇上這心裏總怕皇後娘娘存有芥，這不就讓奴才過來知會一聲，等到娘娘子好了，皇上一定會好好補償娘娘的！”

福安頭頂上冒出了青煙，這擺明了就是皇上他老人家的心思一直放在自家娘娘上，若是在這麽拖下去，估計皇上的脾氣也會不了。

嚅囁著，福安假笑著想要開口，可大殿的門已經被人從裏麵拉開，蘭馨抬頭見喜一般的笑道：“多海公公，您來了？皇後娘娘正念叨您呢！”

“娘娘念叨小的？這……有什麽事兒？”多海有些皮笑不笑的看著蘭馨，要一想起皇後的手段，自己的後脊梁骨都一陣陣的冷風在吹，眼下在聽到這句話，就好像是活見了鬼一般。

蘭馨笑著從臺階上走下來，手將一條帕子塞進多海的掌心，低聲笑道：

“娘娘說了，這些日子子是好是壞的，總是掃了皇上的興致，連自己都有些惱了自己的子，這不……還指著公公能在皇上邊言幾句。”

多海聞聽，馬上明白過來，手掂量著掌心那分量不輕的重謝，馬上笑著揣進懷中：

“娘娘這是哪兒的客氣話，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再說……娘娘現在是皇上的心尖尖，誰敢嚼舌子不是？”

蘭馨笑著點頭，多海別深意的看了一眼後的未央宮，而後低聲囑咐道：“蘭馨大姑姑，不是我倚老賣老，但是皇上的極限也快到了，不要讓娘娘再繼續吊著皇上的胃口了，適可而止吧！”

聽到這句忠告，蘭馨臉上的表變得極其不自然，而後卻馬上又含笑著晦的說道：“奴婢明白，多謝公公的提醒，奴婢這就回去知會娘娘一聲。”

已近初秋的夜，與白日間那火辣辣的日頭形強烈的對比，一陣秋風吹過，一直杵在窗邊的子發飛揚，袂飄飄，卻仍是一臉深沉的依靠在那裏，與天地混為同一黑，卻又讓人忍不住充滿的遐想。

“嗬嗬，怎麽？母後隻是在翹首以盼的等著我父皇？”後刺耳的嘲諷響起。

凝霜終於木訥的轉，卻是幽幽的歎息一聲，角微微勾起：

“怎麽？太子是把本宮這未央宮當做了你的鹹宮不？這般出自由，你是想要讓本宮的人頭落地，還是嫌自己的脖子太了？”

“……其實本宮也不想來，隻不過聽說今兒個白天，母後又唱了一出好戲，本宮略有耳聞，想來瞧瞧熱鬧罷了！”

“熱鬧？早就曲終人散了，還有什麽熱鬧可瞧？倒是太子，你這大喇喇的穿著一火紅，整日整日往本宮這裏鑽，難道是……缺乏母？”

“咳，咳咳……申屠凝霜，有時候我還真想撬了你那一口伶牙俐齒！”

“是嗎？可我瞧著太子的一口牙長得也不錯！”凝霜不甘示弱的懟了回去。

玄玉邪冷眸看著一直站在窗口的子，低聲說道：“父皇已經到了極限，你有何打算？”

凝霜抬眸譏諷的揚起一笑：“你都說皇上到了極限，難道本宮還有其他法子？既然皇上這般憐本宮，本宮也不好推……”

這話還未說完，一道殘影劃過窗口，子已經好似無的浮萍一般掉落一人的懷中，眼前那張足以顛倒眾生的麵孔生生的從角磨出幾個冷的音節：“不許讓他你！”

本來就被普帝到了絕路上的凝霜，此刻又聽到玄玉邪的脅迫，不覺反彈的冷笑道：“不許？太子，你可不要忘了，本宮是你的母後，是你父皇的皇後，本宮……合該就是他的人！”

“申屠凝霜，別考驗我的耐，我說不許就不許！”

凝霜聞聽，更加肆意的笑出聲：“你說不許？你以為你是誰？還是說你以為你可以掌控我的人生？”

看著凝霜幾近冷漠的麵孔，玄玉邪有一瞬間的挫敗，而後卻是手輕輕的著的臉頰，有些失神的說道：“你怎麽回事我父皇的人？你怎麽能是母後？怎麽能……”

心中有些不規則的跳，凝霜固執的撇過臉頰，低聲說道：“太子，本宮的未央宮，日後……你還是來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