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被安王這麽一瞧,白池初突然就忘記了自己剛才想要對沈暉說什麽。
沒有人願意當著第三個人的麵去談說,沈暉也閉了。
屋子裏安靜的出奇。
過了一會兒,白池初想起來了,回頭很草率地丟給了沈暉一句,“你別想太多,那是我娘說的,我沒那個意思。”
沈暉猛地轉過頭看著白池初,言又止,想說話,奈何跟前有個外人,有些話他說不出口,隻能憋著,憋到了最後,憋的滿臉通紅,實在是不了了,“我.......”
沈暉猶豫了這半天,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才剛開了個頭,卻被頭頂上的一陣靜突然打斷,隨後暗道的門被打開,亮照進來,樓道上便響起了淩的腳步聲。
沈暉張地將白池初護在了後,直到聽見白家大公子在樓道上了一聲,“池初。”才鬆下了戒備。
外麵府衙的人已將整個胭脂鋪子圍了起來。
下來的不隻是白大公子,還有二皇子。
刺客被擊退後,白家大公子帶著府衙的人立即進胭脂鋪子搜,搜了半天也沒找到人,誰知失蹤的不隻有白池初和沈暉,安王的馬夫跪在了二皇子跟前,說他們家的安王爺剛好路過,也一並卷進了胭脂鋪子裏。
一夥人就差將胭脂鋪子翻個底朝天,最後還是二皇子拿劍封住了胭脂鋪老板的脖子,才知道裏麵有個暗室。
白池初一見到白大公子,上的傷瞬間疼到了膏肓,抱著白大公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哥哥,我都痛死了,我全都痛......”
二皇子想安兩句,奈何白大公子和沈暉各站一邊,本容不上他說話。
二皇子這才快步走到安王麵前,張地瞧了一番,“皇叔沒事吧?您可嚇死本王了,那馬夫找到本王時,本王都發,您說您,出門怎麽就不帶個侍衛上?再不行,您把淩風帶上啊,這不出了事,所有人都在著急。”
安王起拍了拍上的塵土,無所謂地笑了笑,“運氣不好。”
二皇子恨他都到這個時候了,還笑的出來,“皇叔可知外麵那群刺客是什麽人?連寧安府衙的人都攔不住,怕是不簡單,您這算是運氣好了。”
二皇子說完,又才打量起了暗室,“不過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胭脂鋪子,居然還藏了暗室......這些是什麽?”
二皇子注意到了屋裏的木箱。
“賬本。”安王回答道。
“怎麽這麽多?”二皇子疑道,這屋裏大大小小起碼有一二十口箱子,就這胭脂鋪能記這麽多賬本?
“你慢慢看吧。”安王說完,便走出了暗室。
二皇子哪有閑功夫看,府衙通判還在外麵等著,接下來他還有大事要辦。但心裏到底還是存了疑心,走出暗室後,便了幾個侍衛下去瞧瞧。
等安王和二皇子走出胭脂鋪,白池初已經被一行人前擁後簇地送上了馬車,安王爺跟前的侍衛淩風也到了。
“王爺。”淩風當著二皇子的麵跪在了安王麵前,“屬下保護不力,請王爺降罪。”
二皇子看見淩風,免不得教訓兩句,“你呀,是該好好罰罰,主子去哪裏,侍衛就得跟哪兒的道理,你難道不懂?”
淩風這回直接將頭都抵在了地上。
二皇子沒再多說,神暗藏的興讓他整個人意氣風發,神抖擻,回頭匆匆地對安王說道,“皇叔先回王府,其他的事本王改日再同皇叔說。”
安王“嗯”了一聲,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不遠就是寧安府衙的通判大人,還有溫家的那個丫鬟。
“起來吧。”
淩風起,站在了安王後才道,“人給他了,做到什麽地步,就看他自己的本事。”
安王沒再看,轉上了馬車。
馬車上蘇老先生已經睡了一大覺,見安王回來了,立馬騰出了個位置。
“周家完了。”蘇老先生直接下了結論,認證證皆在,怎麽也跑不掉,溫家的丫鬟,再加上胭脂鋪子裏的那些賬本,周家這些年在暗底下運行的陳年老賬,這回,毫無疑問都會被翻出來。
黑鋪子裏的賬本藏在汴京城的一間小胭脂鋪裏,可謂又膽大又高明,若不是周家姑娘進去的頻繁,恐怕他們也懷疑不到這裏。
“周家一倒,墨家的錢袋子就沒了。”墨家借周家的手,這幾年吞了多黑錢,溫家幾十年的財富可不。
但這並不是他們想要的,今兒的重頭戲不是周家,而是這場劫殺。
直接在長街上追殺證人,如今能有這個本事的,也就隻有墨家,他們能想的到,皇上也能想得到。
“宮裏要了。”蘇老先生又說道。
若單單隻有溫家的人證,黑鋪賬本的證,寧安府衙二皇子有眼線,太子同樣也有眼線,要審查下來,估計又是一番抖,即便是最後贏了,這時間一拖,就有了求的機會。
但劫殺不一樣。
天子腳下,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劫殺,威脅的不是證人,而是皇上,是無視龍威,不將皇上放在眼裏。
“這案子皇上恐怕不會再給寧安府衙,會直接給白繡侍。而一旦給了白繡侍,墨家必然會被揪出來,正是王爺期待的局麵。”蘇老先生說完了整個過程,看了一眼安王,突然轉移了話題,“白家的白老夫人選了白大姑娘。”
安王整理了一下擺,抬頭角出了嘲諷,“先生眼睛倒是好使。”
“白大姑娘雖沒白二姑娘......”蘇老先生及時收了口,換了個方式,“但勝在長的好看。”
“況且王爺不也拿了人家東西嗎?先不說那晚白大姑娘聽了多,如今兩人的利益捆綁在了一起,就是最好的封口方式。”
安王沒回答,回頭對馬夫吩咐道,“回府。”
馬車的車軲轆剛,便聽到了從寧安府衙傳來的陣陣鳴冤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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