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剛從江南過來，肯定不知道京城時興的首飾吧？我帶你去看一圈！”

顧鳶兒興致衝衝的開口，孩子家最的就是灼目的東西，越是名貴，越是歡喜。

果不其然顧鳶兒要帶著顧明珠去的地方，就是西街最大的珠寶坊。顧明珠沒有拒絕，淡然含笑著看，沒有要話的意思，一路上都是顧鳶兒在講，顧明珠則是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馬車緩緩的停下，街道熱鬧，但珠寶坊則是清清冷冷的。這倒不是生意不好，而是裏麵賣的東西是名貴品，普通老百姓買不起，能夠進去裏麵的人非富即貴。

“二姐，我們進去！”

顧鳶兒先是抬腳走進去，店小二眼尖的看到，迅速迎了上來。

“顧小姐，歡迎歡迎……”

“我今天帶著我二姐來的，你們有什麽新玩意兒全部端上來，讓我們瞧見瞧見！”顧鳶兒一副豪氣的樣子，後有顧明珠這麽一尊散財子，自然底氣十足，而且有數多方法讓顧明珠心甘願的掏錢。一想到這裏顧鳶兒激起來，臉頰緋紅。

“小姐們來的正好，這裏來了一批最新打造的首飾……”

店小二迎著兩個人往裏走去。

顧鳶兒進來之後就沒有理會顧明珠，滿心思都撲到首飾上麵，一會兒拿起這個，一會兒又拿起那個，糾結之都寫在臉上。

“二姐，你看這個怎樣？”

顧鳶兒拿起琉璃簪子，向自己頭上比劃，眼中出希冀的神。

“好看。”

顧明珠微微一笑，淡然的回答。

顧鳶兒心中一喜，“二姐你也看看吧，有相中的話，就買下來。”

顧明珠淡然的一眼去，首飾的確華麗，不過在眼中什麽都不是，這些東西再多，也換不回兒子的命，也挽不回宋鏡時的心。

的眼神一下子黯然憂傷下來，漆黑如同星辰一般的眼，配上白皙清秀的麵容，不得不說，的確是個人，沒有任何首飾陪襯，都讓人移不開眼。

顧鳶兒怔怔的看著，不知不覺中住角，咬牙關。

……

“哎喲，這不是顧家小姐嗎？”這個時候邊另一道子的聲音響起。

顧鳶兒看過去，看到兩兩三三的子之後，麵一下子板正起來，而且頗有怒意的樣子。

“蕭月！”

“我怎麽到哪裏都能看見你？這次你看中了什麽，難不又是看不買？”來人穿著一火紅的服，樣貌絕，話語中有咄咄人的意味，很明顯和顧鳶兒很不對頭。

顧鳶兒氣得牙，被蕭月這麽一說，的麵全失。

跺了跺腳，開口說道：“誰說我不買的？買！當然買！”

這是顧鳶兒心中的痛，是世家小姐，但顧家跟其他家族比起來，確實有些拮據，而且和其他小姐相比較，顯得小氣了一些。

“當然要買下來了，是不是？”顧鳶兒雖然是放話出來，不過到最後倒是看向顧明珠。

“妹妹喜歡，自然是要買下來。”

顧明珠點了點頭，眼神清明。

顧鳶兒角勾起，揚起笑容，大大方方的跟店小二說：“這個包起來！”

說完之後，再次看向顧明珠，以為顧明珠會去掏銀兩，沒想到顧明珠站在原地紋不。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麵麵相覷。

“二姐……”顧鳶兒小聲喃喃了一句。

“怎麽了？”顧明珠坦然的麵對的目，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論演戲，多活了十幾年，要比麵前的顧鳶兒要高明多了。

顧鳶兒想說卻又不能說，此時憋的滿臉通紅。

這個時候蕭月看懂了況，呲聲一笑，“難不顧小姐沒有帶銀兩？”

“我……”

顧鳶兒心中滿滿是憋屈，沒想到顧明珠能愚笨到這種程度，若是明眼人早就主的去付銀子了。但現在隻能自己去付，掏出荷包的時候，手都在打。

這個時候顧明珠走上前來，歉意的一笑，說道：“平時都是青竹帶著的，今天沒讓一起跟過來。”

顧明珠的話語落下，倒覺得才是名門閨秀。

顧鳶兒臉鐵青，輕聲開口，“今日妹妹也是想和姐姐單獨出來，故意沒帶那些婢子。”

“明日還得早些準備祭祖，我們就且回去吧。”

“好。”

兩個人一同回去，心裏各自想著事。

顧明珠回到那小小閣樓，青竹迎上來，有些好奇的問道：“小姐，外麵怎麽樣，好玩嗎？”

“很有趣。”

當然是有趣了，估計此時顧鳶兒應該心疼的在床上打滾。

顧鳶兒的確是心中火燒著怒意，麵前擺放著首飾盒，明明剛剛為止看起來都很相中，但現在越看越覺得心煩。直接手把盒子關上，之後躺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

“小姐這是怎麽了？”陪在顧鳶兒邊的丫鬟有些不解，明明出門之前還是好好地，一回來就是一副窩火的樣子。

“顧明珠……”

顧鳶兒咬牙切齒的說道。

……

另一的顧明珠倒是淡然，該吃吃，該喝喝，閑來無事展開紙張，認真磨墨，提起筆開始寫字起來。

的字跡清秀，字如其人，有些剛毅。

曾經的顧明珠的確是刁蠻任的，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一切到了顧家之後，全部變了，再也沒有人順著的子，自然也收斂很多。

這些人中，讓改變最大的，應該是宋鏡時。

顧明珠緩緩寫落下宋鏡時三個字，白紙黑字，如同一個符咒一樣，刺痛的眼，繞在的眼前不散去。

顧明珠皺眉，將紙一團，遠遠的扔過去，不願意看見他。

“你想要錢，我給你，你想要權，我依你。”

“但……曾經的顧明珠已經死了。”

顧明珠喃喃歎息，想著要放下，這一世不愚昧就好，再也不摻和進這些紛爭當中了。

這個時候青竹走進來，順手撿起地上的紙團，細心地打開，看著上麵的字跡，“宋鏡時……小姐，這個人是誰？”

曾經最的人，到現在，是最想避開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