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樓太黑了,我覺得比起四姐在京城開的那個香樓,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去了好幾天,才總算清楚們那的規矩。”
蘇修墨一臉憤憤不平的表,控訴著。
“二哥,你是不知道,這萬花樓一共四層,傳聞樓層越高,裏麵姑娘的水平也就越高。但可氣的是,想要上高層,隻有一個辦法——使勁砸銀子!”
“花夠了一定數量的銀子,才能往上爬一層,我這幾天在裏麵都花了快三百兩了,結果連二層都上不去。你說氣人不氣人?這不是搶錢是什麽?”
“照四姐那邊的價,三百兩,都夠在京城包個清倌唱一個月的曲兒了!”
蘇修墨說的口幹舌燥,順手端起桌上的茶,又是一大口灌下去,還沒來得及咽下去,錢進就到了。
錢進開口的第一句話是:“二爺,昭雪姑娘要開棺驗。”
“噗——”
蘇修墨一口茶盡數噴了出來,一滴不落地朝著剛進門的齊軒上灑去。
齊軒眼疾手快,拿出當年被毒蜂追的速度,跳著閃開,避過了這突如其來的無妄之災,得意地衝蘇修墨一笑,然後問道:
“七爺,您這是嗆著了?”
蘇修墨揮揮手,沒工夫跟齊軒扯皮,隻問錢進:“什麽況?這也太生猛了吧?剃頭發不算,現在改挖墳墓了?”
錢進把懷中的紙拿出來,遞給陸沉淵,然後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才說道:“李大人已經同意了。”
陸沉淵雖不習慣顧昭雪的橫排記錄方式,不過也一眼就能看懂上麵的容,尤其是最下方那“順藤瓜”四個字,與他之前所想的不謀而合。
“有意思。”陸沉淵給出三個字的評價。
蘇修墨向來熱鬧,便說道:“什麽時候開館,你過來通知一聲,我得去觀觀。”
陸沉淵沒反對,錢進便知道這也是陸沉淵的意思,便應了聲,然後離開了。
李懷素來是個雷厲風行的好父母,在答應了顧昭雪開棺驗的請求之後,便親自登門,去跟車夫賈勝的妻兒說明況,征求們的同意。
不錯,那賈勝家中隻剩下孤兒寡母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暴斃之後,才匆匆埋葬,畢竟能力不足,無法讓葬禮大大辦。
***
第二天便是開館的日子。
春末的燦爛明,是個好天氣。
賈勝的墓地就在永安縣城西郊的山林裏,不是什麽祖傳的風水寶地,隨意的很。
一個不大不小的墳包,土壤看得出是新堆上去的,墓碑不是專門請人雕刻的,而是用了塊花梨樹的木板,歪歪扭扭地用筆寫了幾個字——先夫賈勝之墓。
賈夫人領著自己六歲大的孩子站在一邊,眼圈兒紅紅的。
畢竟尋常人無法接,自己的丈夫死後,還要被人挖墳刨,不得安寧。
“多謝夫人高義,得罪了。”李懷朝著賈夫人拱拱手,手一揮,以大強為首的幾個衙役便扛著工走了過去。
人多速度快,不多時,土堆就被挖平了,再不久,棺材也了出來,黑漆漆的。
大強喊了幾個人,在棺材的兩頭分別都套上繩子,又拿來扁擔,七八個人合力,把棺材從墓裏抬了出來。
棺材蓋被撬開,一腐的氣味從裏麵竄出來,接著出賈勝的。
永安縣地南方,現在又是春末,氣溫比較高,相對應的土壤溫度也高一些,所以掩埋才半個月而已,上便已經出現了大量的腐敗綠斑。
賈夫人不過是看了一眼,便一手捂著自家孩子的眼睛,另一手捂著自己的,開始幹嘔。
就連李懷在的這些大男人,看到這樣的,也是紛紛後退一步,麵不虞。
唯有顧昭雪,從音若手裏接過自製的口罩和手套戴上,三兩步走到旁邊,從頭到腳地開始查驗。
一邊檢查,一邊順帶著詢問賈夫人一些問題,進而知道了一些信息。
賈勝做慣了活,很是健康,又因家貧,無法支撐他喝酒逛窯子,是以平素沒什麽不良嗜好,這就排除了舊疾,和由不良嗜好引起的突發疾病死亡。
“你是親眼看著他倒下死亡的?”顧昭雪又問著。
“……是,當家的送了人回來,我正要給他倒茶,結果他一口沒喝,就倒下死了。”賈夫人把之前對李懷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顧昭雪不停地換解剖刀,將的不同部位劃開,一步步排除賈勝的各種死因。
手腳麻利,作嫻,眼神平靜坦然,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正在給一個死人開腸破肚。
解剖刀劃破人皮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突出。
那些粘稠而腐壞的沾染在的手套上,隨著抬手的作,像是拉了口水一樣的明銀,隻多了一些難以形容的味道。
“嘔——”
躲在樹上,居高臨下看著這一幕的蘇修墨,很不客氣地幹嘔了出來,又因為怕暴自己的位置,趕捂住了,結果憋的滿臉通紅。
旁邊的陸沉淵倒是神不變,臉上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表,盯著顧昭雪的作,不知在想什麽。
“死因找到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那些心理素質一貫強大的衙役都快要熬不下去的時候,顧昭雪總算開口了。
李懷心中一喜,走上前問道:“怎麽死的?”
顧昭雪用鑷子夾著一細針,舉到李懷的眼前:“從死者上某個位上取出來的。銀針長三寸,細如發,所以當它完全刺位中的時候,基本上無人能察覺。針上無毒,所以死亡之時沒有任何表象特征,看起來就像是突然暴斃。”
“從銀針沒位的程度來看,兇手應該不會武功,是近距離用蠻力刺,可以推測兇手是死者的人,有襲的機會,且力氣較小。另外,兇手應該通人位,知道什麽樣的方式能殺人,並且可以為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
“再有,除了銀針之外,我在死者的襯裏發現了一方手帕,看樣子像是子的件。不知道死者葬的時候,賈夫人有沒有給他換過服。還請賈夫人辨認一下,是否見過這手帕。”
在說這些的時候,顧昭雪也讓音若把手帕遞到了賈夫人麵前。
賈夫人臉一白,搖頭道:“我力氣小,本沒辦法獨自一個人給他換服,這一還是他出去送孫夫人的時候,我親自伺候他穿上的。至於手帕,我從未見過,我們家也用不起這樣上好的娟帛。”
“王爺,昨天王妃將太妃最喜歡的錦鯉給燉了。”某王爺翻著手上的書:“給王妃再送幾條過去,免得她不夠吃。”“王爺,王妃把小公主給踢下水了。”某王爺頭也不抬:“這種事還需要勞煩王妃動手?下次讓她自己跳下去。”“王爺,王妃帶著您兒子跑路了。”某王爺終於起身。“王爺,您是要去抓王妃了嗎?”“傳本王命令,通緝小世子!敢拐走本王妻子,本王要打斷他狗腿!”
岳知菀為了少時的戀慕,不顧一切追隨凌昭上了戰場。到頭來,仍是鏡花水月,南柯一夢。為他患上不治之癥,她甘之如飴。為他喝下無解之毒,她悔之晚矣。那毒澆在了心上,解了她的愛。“我祝王爺,此生事事順遂,多子多福。”“我祝王爺,不要記得岳知菀,一輩子也不要記起來。”就算你記起來了,我也不會原諒你,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