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爺子不是個會猶豫不定的人,既然有了決定,他也沒再猶豫。
讓宋宏峰和宋老夫人坐鎮府中,他帶著宋宏遠和云錦初就出了府。
宋老爺子讓人拿了謝家母子以及謝家留在大門外的下人,故意鬧出極大的靜驚了附近的人戶后,又將謝家幾人直接綁在車外,然后讓府中下人一路推攘著他們招搖過市地去了京兆府衙。
幾人走后,鄒氏剛想找宋宏峰說話。
宋宏峰扭頭就避了開來,徑直朝著宋老夫人道:“母親,阿錦他們去了京兆府,咱們這邊也得代一番,還有鈺修、書蘭他們幾個,怕也瞞不住的。”
宋老夫人沉聲道:“讓人把他們去松鶴院,府里的下人……”
“安氏。”
老夫人看向二兒媳,“你去代打點,讓該閉的人都閉,今夜的事誰要是敢說出半句不該說的,直接杖斃!”
安氏心思通知道利害關系,連忙點點頭:“母親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母親……”
大夫人鄒氏有些著急地想要說什麼,可宋老夫人卻像是沒聽到的聲音,扭頭就朝外走去。
宋宏峰也是深深看了一眼,就跟在宋老夫人后一起離開。
鄒氏扯著帕子臉瞬間白了下來,朝著安氏就哽咽出聲:“母親他們這是什麼意思,連句話都不想跟我說了嗎?”
“我也沒想害阿錦的,我只是……我只是怕府里真的出事,青雅們都還小,萬一真鬧了開來,們怎麼辦……”
不過是替府里著想才多問了一句,而且阿錦也是心甘愿嫁去鎮南王府。
他們怎麼就朝著發這麼大的火?
安氏見鄒氏哭的委屈忍不住皺眉:“我知道大嫂擔心青雅們,可你有沒有想過阿錦的境?”
“是我們沒教好迎月才鬧出今天的事,阿錦從頭到尾都是傷害的那一個。”
“愿意為了宋家嫁去鎮南王府那是心善,可宋家上下沒有一個人有資格去提此事!”
安氏平日里是個很好脾氣的人,否則也教不出宋書蘭那般溫似水的兒來。
可是這會兒聽著鄒氏的委屈,眼里卻帶著不贊同。
“你覺得委屈,是你從未設地替阿錦著想,試想一下今天出事的換是青雅,你可舍得讓嫁給那墨玄宸?”
鄒氏子抖了抖,臉煞白地咬著。
安氏見狀無聲嘆息。
鄒氏是在宋家還沒發跡時就嫁給宋宏峰的,人不壞,雖然有些小心思但是沒有什麼大的壞心眼,與妯娌、婆媳關系之上也從來沒鬧過什麼子。
可同樣的,上也帶著小門小戶出來的小家子氣,跟京中其他世家的那些宗婦,眼界心完全沒法相比。
遇到麻煩時膽小怕事,首先想的是自己的利益,想要護著兒遠離麻煩,這本來無可厚非。
可阿錦不是外人,又是因宋家過。
那種時候,那種境地,鄒氏貿貿然地問出那麼一句話來,像是生怕阿錦嫁不進鎮南王府。
這簡直就是明晃晃地捅了老太太的心窩子。
“大嫂,我知道你心疼青雅,可毓君若是還活著,也會心疼阿錦的。”
“阿錦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犧牲自己來保全宋家。”
安氏點到即止的提醒了一句,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我先去代府中下人了,阿錦已經周全好了所有事,咱們不能再給拖了后。”
“我……”
鄒氏想說什麼,可安氏急匆匆地走了,只能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
天剛黑下來不久,宋家門前的靜太大。
宋老爺子這一路上半點遮掩都沒有,加上京中本就有不人認識謝嬛母子,后來半道上又遇到了京巡營的人。
這一下可好,還沒等他們到京兆府衙。
謝翾欺辱宋家表小姐,意圖良為妾暗害宋家,被宋家打斷了扭送報的事就已經傳遍了小半個京城。
鎮南王府這邊。
墨玄宸剛服了湯藥,一白坐在窗邊聽著暗衛稟報著南地的消息。
皎潔月從窗邊灑進來落在他上時,襯得他容貌昳麗,姿容清雋如寒松。
“主子,南地的探子已經想辦法混進了王府,只王府里上下嚴苛,王妃所在的啟林院又看守極嚴,我們的人怕驚了府中的人,所以一時還沒辦法靠近。”暗衛低聲說道。
墨玄宸神淡漠:“慢慢來,不著急,務必別墨景岳起疑,免得他傷了母妃。”
那暗衛答應下來。
“墨景岳近來可有異?”墨玄宸問。
那暗衛回道:“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是練兵,就是暗中鑄造武。”
“他跟南楚那邊來往越發切,且暗中走私馬匹、軍械之,其中還有漠北龍元國的影。”
“我們的人追上了其中一條線,好不容易查到了些線索,可又跟三年前那次一樣,人還沒走出朔康就被察覺滅了口。”
三年前他們派去的探子查到鎮南王墨景岳同朝中某位皇子勾結,走私販運朝廷,原本探子已經拿到了證據,就連賬本也到了手,哪想半道驚了王府的人。
那帶著證據的探子被人一路追捕好不容易僥幸逃出朔南,怎知就遇上一場山崩當場殞命。
探子死了,帶出來的東西也不翼而飛。
那朔康簡直就像是虎,明明他們謹慎至極,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出事。
墨玄宸聽著他的話眉心皺:“繼續去查。”
暗衛:“是。”
墨玄宸心不好。
南地那邊這兩年作越來越大,隨著他年歲漸長,墨景岳生怕他這個世子會回去奪權生了斬草除之意。
景帝這邊雖然護著他,可近來似乎覺察到鎮南王府越來越難掌控,給他這個病弱世子的力也越來越大。
要是沒有母妃,他大可放手一搏,他也不懼景帝和墨景岳。
可母妃還在墨景岳手上……
墨玄宸冷沉著眼朝著暗衛叮囑了幾句,等暗衛退走之后,他靠坐在窗邊許久,這才朝著外間道:“朱祁。”
朱祁快步進來:“主子。”
“你去……”
墨玄宸正想吩咐朱祁,哪想話音剛起,外頭夏侯鈺就一陣風的跑了進來。
“主子,出大事了!!”夏侯鈺滿頭大汗。
墨玄宸冷眼看他。
夏侯鈺頭皮一連忙道:“是世子妃出事了。”
墨玄宸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世子妃是誰,等想起夏侯鈺里的人是誰后頓時冷眼:“怎麼,死了?”
夏侯鈺:“……”
這說的是什麼孤寡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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