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月錢
夜路難走,更何況還是在嶺南這樣的地方。
誰也不能保證夜半中會不會有狼出沒,又或者在藤蔓中突然鑽出來一條毒蛇。
因此有一位本地嚮導絕對能走許多彎路。
啊虎興的拉起了張毅的胳膊便走。
啊公一直給他說,這個唐人年很有本事,比廣州城裏那些商賈還有本事,如果能從他上學上哪怕九牛一也足以讓寨子過上好的生活。
對於啊公的話,啊虎一直深信不疑。
所以啊公讓他在啊力家的竹樓等候張毅的吩咐他就過來了。
果不其然,這位唐人年還真有事需要幫忙。
雖然山路難走,但是在啊虎的帶領下兩人也沒走多久便來到了剛才張毅所指的三七生長地。
這是靠近後山山腳的一巖邊。
整個山壁都爬滿了也三七的藤蔓,鬱鬱蔥蔥,長的很是喜人。
張毅手便摘了一片葉子,頓時葉柄上就流出了一小團粘粘的,順著一縷淡淡的清香便飄散而出。
葉片很厚實,呈桃形,除了有一定藥用價值之外也是一道難得的味。
在後世里被稱為豆腐菜。
「這是...月.錢....菜!」虎子很疑張毅為何對月錢菜有獨鐘不問道:「你...想吃...?」
月錢菜就是侯海族人對三七葉的法。
由於三七常青的特實際上每到寒冬昔年月錢菜就了寨子裏的救命糧。在張毅看來異常味的東西放在他們的眼中卻是早就吃的膩的不能再膩的常見品自然是悉之極。
張毅點了點頭也不解釋和虎子一起採摘了一大把,才開始收集藤蔓上面生長的疙瘩來。
這些疙瘩就是三七的塊,也是三七中藥用價值最高的部分。
「你幫我收集一些這東西,太小的不要,都要這麼大個的!」
很不適應沒有燈的夜晚,雖然藉著天上的月依稀能看個籠統,但畢竟灰暗索直接將採摘三七的任務給了啊虎。
啊虎並沒有辜負張毅的期,不大一會兒就採集了滿滿的一捧,張毅這才制止了採摘。
夜晚並不適合採集三七,更何況啊力那邊還急等著使用,有這麼多已經足以許久之用。
跟著啊虎還沒回到竹樓,半路上就聽到了啊香焦急的呼喊,待啊虎回應之後啊香就飛也似的跑了過來,直到看到張毅才鎮定了幾分,還沒口氣又指著竹樓的方向不停的說話。
啊香很焦急,但心裏卻牢記著啊娜婆婆說過的那句話,只有這個唐人年才能救自己的啊哥。
就像弱水的人突然看到一塊浮木,固然這塊浮木何其遙遠卻給帶來了無限的希。
想想也是,寨子裏數千年都沒能解決的糧食問題被這個年雲淡風輕般解決那的多大的本事?
而治療自己的啊哥....恐怕對他來說更加簡單吧!
張毅並不懂啊香在說什麼,但是從啊香焦急的幾近瘋狂的樣子上來看他知道啊力的況應該很不好,否則的話啊香也不可能這般急切。
朝著啊香點了點頭,三人便急忙趕回了竹樓。
也不知道怎的,自從看到了唐人年自信滿滿的樣子之後啊香終於不再那麼急迫,連帶著心也安然了不。
上了竹樓來到啊力的房間,張毅終於再次看到了啊力。
這個昔日強壯的侯海族勇士此刻早已經沒有了昔日的勇武,如同一條待死的土狗一般佯躺在竹床上等待生命漸漸流逝。
張毅趕忙上前探了探啊力的額頭。
溫度很高,恐怕不低於39度。
傷口染以後如果沒有及時的進行抗染治療,細菌進,引起菌癥,就會出現高熱,寒戰,及其他的一些皮或者粘的出。
啊力現在的況就屬於溫高熱。
通常這樣的問題需要及時的對傷口進行進行碘伏或酒消毒,然後無菌紗布包紮。如果已經形膿腫的話,需要局部麻醉下,對膿腫切開引流。
只是酒、碘伏....以目前的時代,如果說酒還可以通過普通酒水進行提純獲得酒,那麼碘伏本就是幻想。
侯海族應該有酒,但是絕對不會多,並且酒度極低,所以想要酒其實也不太現實。
當然如果沒有酒也沒有碘伏的話鹽也是不錯的消毒用品。
面臨大海的侯海族山寨在張毅看來自然不會缺鹽,只不過恐怕純度就有些不容樂觀了。
「我需要一些開水!」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啊力的傷勢,張毅對啊虎道:「還需要一些鹽!」
啊力手臂上的傷已經到了潰爛的邊緣,長時間的無理狀態再加上染,他的整條胳膊都燙的嚇人。
特別是傷口部分更是腫的老高,從哪略顯明亮的皮上來看裏面已經開始化膿。
等張毅吩咐完啊虎便將張毅的吩咐轉告了啊香,很快兩人就匆匆下了竹樓。
也就是這個時候張毅才將三七拿了幾塊出來備用。
雲南白藥的配方白天的時候張就得到了信息。
無非是散瘀草、苦良姜等幾種常規葯而已。上一世雲南白藥就國外銷售的分列表中就早有公佈。當時張毅雖然只是略略看過,現在都印象深刻。
不過現在想要配置雲南白藥也不太現實,相反的作為雲南白藥的主葯三七卻也效果不差。
不大一會兒啊虎就捧著個陶罐上了竹樓,張毅拿起陶罐一看....還好,鹽還算白,一塊一塊的,應該是直接在海邊熬制的海鹽。
當然至於有沒有經過過濾、解析、提純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這檔口能有吃不死人的鹽其實已經不錯了,這還要得益於生在海邊這個得天獨厚的優勢。
接著啊香也抱著一個裝滿了開水的陶瓶來到了竹床邊上,滿臉張的看著張毅。
張毅也沒有廢話,直接起就來到了竹樓的一邊,將掛在靠窗邊上的一條麻繩拿了下來,然後就當著兩人的面將啊力結結實實的綁在了竹床上。
雖然有些看不懂張毅究竟為何要綁住啊力但是無論啊香還是啊虎都沒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