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打斷他，沒有毫猶豫地說道。

的眸子亮著星辰，裏麵裝滿了堅定，全都落進顧長夜的眼裏。

可這個眼神恰恰激怒了他。

他抬手便抓住花枝烏黑的發，聲音沉的提醒，“阿奴，不要太得意忘形了，無論地勢圖功與否，你都是下賤的奴隸，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他不想看見花枝生出骨氣。

隻能在他麵前，卑微的，低賤的服從。

花枝吃痛的悶哼一聲，委屈地看著他。

覺出顧長夜此刻很生氣，卻又不知他為何生氣。

“你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顧長夜將狠狠甩開。

他拿起地勢圖走到門口，微微側臉，冷的開口。

“你真讓我惡心。”

一句話，正好刺中花枝的痛。

的存在，讓顧長夜到惡心了。

的份，無論醜，都隻會讓顧長夜覺得惡心。

花枝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營帳，心痛的程度，遠遠超過的疼痛。

是興過頭，自以為隻要能幫到顧長夜，或許他便不會再那樣討厭......

......

顧長夜和秦將軍商量好戰略後，找探子先探過路線，便帶著大軍直接衝進麗，打了個措手不及。

有了地勢圖，大軍士氣高漲，衝破第一道防線後，之後的攻占便容易許多。

不過七日，麗便因寡不敵眾，敗下陣來。

唯一讓顧長夜心生奇怪的是，原本在麗的赫然一行人，竟消失的沒有蹤影。

大獲全勝後，秦將軍捧著酒壺，大喜地嚷道：“這可是我這輩子打過最短的仗，什麽麗勇士，不堪一擊！”

顧長夜卻表現得十分淡然。

“麗的人，他們隻是占了地理優勢，無人能攻他們的城池，所以這幾年才敢越加囂張，多次挑釁我們。”

“對對！”秦將軍連忙點頭，“那個幫咱們畫地勢圖的姑娘呢？可是立了大功，回去陛下定會加賞於，我看那姑娘長的漂亮，不如讓陛下封個人，陛下至今還沒有子嗣，若是能誕下子嗣，不又是功勞一件！”

秦將軍哈哈大笑著，卻沒發現顧長夜的臉倏然一變。

顧長夜不知自己在惱火什麽，拿著茶杯的手不由自主地握。

“出低賤，此次去麗，又是以的份，如此骯髒，又怎配陛下恩寵。”

他沉聲說完，秦將軍拍打一下自己的額頭，“可不唄！忘記這事了，可惜了這麽好的姑娘，白白讓那幫狗東西糟蹋了！”

顧長夜不屑地輕哼。

好？哪裏好？

不過是為了在自己手中活下去，所以才心甘去做的。

顧長夜可還記得東西的事。

所有的單純善良都是假象，真正的，滿口謊言。

麗一仗結束後，顧長夜想盡快班師回朝，便決定留部分兵馬在麗駐守，剩下的人第二日一早便啟程。

當夜，眾人在營帳外，搭起篝火開始慶祝。

在浩瀚的星海下，荒蕪的平原之上，士兵們圍著篝火，大口大口的灌著酒，歡聲高唱著歌。

歌聲響徹天際。

而花枝一如從前，抱著雙膝在角落裏，渺小到不易讓任何人發現。

此刻的不能被任何歡樂的氣氛染。

花枝的視線穿過士兵們的重重影，最後落在高高在上的顧長夜上。

他的手中握著酒杯，五如刀刻一般致。

雖正年輕氣盛的年紀，顧長夜的眉眼，卻比同齡的男子要多一些風霜，更加的沉穩。

他總是一清冷，不許他人靠近。

到底什麽樣的子，才能令如此涼薄的人心呢？

花枝想著低頭掃了一眼自己，心底自嘲道，反正不會是。

和顧長夜一比，花枝仿佛是河底積多年的淤泥，骯髒不堪。

怕是再努力個千年，怕是也配不上份尊貴的他。

藏喜歡，不要奢，隻要無條件的對他好，這就夠了。

花枝掉眼角的淚花，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

忽然，兩個士兵搖搖晃晃地走到麵前，一嗆鼻的酒氣。

“阿奴，走，陪我們一起玩啊！”一個瘦高個不懷好意地笑著說道。

花枝整個人下意識地向後了，也不出聲，用力地搖頭，便將自己一團，不敢抬眼看那二人。

見拒絕，那兩個人不肯放棄，直接手去拉扯。

“乖！跟哥哥們走！坐在這裏多沒意思啊。”

他們像是在哄，可聲音裏卻滿是輕浮。

那樣的神，花枝覺得很悉。

和龍城的那個首富之子，還有麗那幫玩弄的侍衛，一模一樣。

花枝驚慌地掙紮起來，“放開我！”

掙紮之中，不小心抓傷其中一人的手背。

看著自己手背的幾道痕，那人疼的倒吸口氣，瞬間大怒。

“媽的！裝什麽裝，不知道被多男人過了，小爺我都沒嫌你髒，你還裝上貞潔烈了！”

罵完，二人也不再收斂，直接暴的將花枝夾起，向其中一個營帳走去。

不遠。

顧長夜幽深的眸子，一直看著那邊的靜，看見花枝掙不開，被那二人夾進了營帳，他才緩緩收回視線。

他手拿著酒杯，仰頭一飲而下。

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他也懶得去管的事。

可烈酒卻沒能平息他心底無名的燥火。

不知為何自己起來。

他站起，穿過喧鬧的士兵們，沉步走到那個營帳前，裏麵傳出讓人作嘔的笑聲，和花枝淒淒哀求的聲音。

“求求你們！放過我！”

“放過你？阿奴，等一會兒，你就舍不得讓我們放過你了，哈哈哈哈！”

那笑聲格外的刺耳惡心，顧長夜聽了，隻覺得一陣反胃。

他沉默的站了一會兒，然後斂眉準備轉離開，打算不理會此事。

和阮靈曾經遭的一切相比，這些算什麽。

無論多痛苦，至還活著，可阮靈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顧長夜眼中的冷溢出。

忽然，後的營帳，傳出一聲布料撕裂的聲音，接著便是花枝撕心裂肺的慘。

“顧長夜！救我！！”

顧長夜的腳下驀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