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龍城，顧長夜一行人便進麗邊境。

想到馬上就要自己一人去完任務，花枝還是很張的。

不知會麵對什麽樣的危險，可為了顧長夜，願意去冒險。

營帳，幾個隨行的婢，幫花枝梳洗打扮起來。

沐浴過後，帳彌漫著氤氳朦朧的霧氣。

因著花枝的皮白皙，本就毫無瑕疵，便未使用妝，直接用黛掃出柳葉眉，口脂輕點櫻桃。

花枝裝扮好後，幾個小婢齊齊圍著怔愣住。

“阿奴，你真。”

其中一人由衷地誇讚道。

花枝的臉頰並未塗胭脂，此刻泛起朝霞的，一雙杏眼因微垂眼簾，整個人清秀俏麗，顯得更加明豔人。

看向鏡中的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鏡子裏的那個人是嗎？

“阿奴，王爺要見你。”

帳外傳進李叢的聲音。

花枝攥，張。

這模樣去見顧長夜，會不會又被說醜。

“阿奴？”

李叢又喚了一聲。

花枝回過神來，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才站起走出去。

想和顧長夜認真的告別。

李叢看見花枝走出來，一陣晃神，然後急忙低下頭，“王爺在營帳裏等你。”

“嗯，多謝李侍衛。”花枝笑著道謝，然後便走遠。

李叢半晌才敢抬起頭，在心中暗罵自己的定力不足。

不過，阿奴是真的好看，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當初那個骯髒醜陋的阿奴，竟變了如此出挑的人......

......

顧長夜坐在臨時搭起的床榻上，手中握著兵法，聽到帳外的腳步聲，便知道是花枝來了。

“王爺，我......”

“進來。”

不等花枝說完，顧長夜便開口。

花枝猶豫一下，才起營帳的簾子走進去。

顧長夜眸底涼薄地抬起頭，視線落在花枝上時，卻頓住。

穿了一火紅的長，烏黑的發，白雪的。

的，落進眼底便再無法驅趕。

“王......爺？”

見他看著自己不說話，花枝更加張，總覺得顧長夜是生氣了。

顧長夜皺起眉，轉瞬將視線移開不再看。

他痛恨自己對花枝的驚豔。

顧長夜心道，自己向來不是一個貪圖之人，更何況什麽樣的人他沒見過？怎麽還會在花枝上栽兩次跟頭？

他唾罵自己一句，暗念著是溫雲歌的兒，長得再漂亮有何用，也和的母親一樣，是蛇蠍心腸！

想到溫雲歌，顧長夜的臉上倏然冷。

他站起走向花枝。

見他靠近，花枝的心跳加快。

“王爺，我馬上要啟程了，我一定會完好，唔......”

告別的話才說一半，顧長夜忽然手，用力地住花枝的臉頰，強迫張開，然後將一顆藥丸扔進的口中。

藥丸猝不及防的滾進嚨裏，惹的花枝難的咳嗽起來。

見將藥丸吞下，顧長夜才鬆手兇狠地推開，和拉開距離。

花枝跌坐在地上，眼角是被嗆出的淚花。

“這是斷腸草做的藥丸，毒會在十二個時辰後發作，你進麗記住路線後，要立刻想法子回來，我會給你解藥，若是十二個時辰你還未，便會毒發亡。”

顧長夜的聲音裏皆是冷漠，似是看著一個道般，毫無地看著花枝。

花枝有些震驚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做。

顧長夜看出眼中的疑。

他沒必要向做任何解釋，花枝的生死，本來就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他讓生便生，讓死便死。

可顧長夜想要做個明白鬼。

“若無法逃出麗，你的份必然會敗，落到他們手裏，定會問你進麗的原因。”

“我定不會告訴他們！”花枝急忙說道。

可顧長夜的眼中卻流出不屑。

“你知道他們問的手段嗎？”

顧長夜俯下靠近，著聲音冷的講道：“用針進你的指甲裏，用鞭子打你，還要讓食的蟲子，爬在你的傷口上，不斷啃食，讓你隻能求死，卻又死不了......”

花枝隻覺得從頭到腳的冰冷，不停的打著哆嗦。

看到花容失的模樣，顧長夜勾起角，覺愉悅，轉瞬又冷起臉。

“你能保證自己麵對酷刑，依然能把閉？”

花枝看出他眼中的輕蔑。

在他的眼裏，懦弱、愚蠢、自私。

可從來不想在顧長夜的心中，是那種無能的子。

花枝看著他，抖的瞳孔漸漸鎮定下來。

“我能。”

顧長夜沒想到會這樣回答。

這樣的眼神，他曾見過。

可這種眼神，本不該出現在花枝的上。

不可能和那個人擁有一樣的眼神，他也不許！

顧長夜眼出兇狠，一把揪住花枝的領，將暴的從地上提起。

“我憑什麽信你？若你將記下路線的計劃說出，將會對蜀國造很大的不利！所以，我必須保證你閉口不言。”

“要知道，隻有死人，才能保守住。”

所以，他喂毒藥，確保回不來時必須死，他才能夠放心。

在顧長夜眼中，隻是一顆棋子，一顆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一滴眼淚從花枝的眼角落下，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的眼淚滾燙，顧長夜仿佛覺自己被燙了一下。

顧長夜眼眸深微一下，然後一把將甩開。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顧長夜站在的前，睥睨著。

良久，花枝從地上站起。

哪怕將背脊直，個子也才剛剛到顧長夜膛的位置。

的眼睛紅紅的，像一隻小兔子，可卻滿是堅決，認真的看著他。

“我沒有後悔，明日清晨，我一定會回來。”

說完，花枝在臉上出一抹牽強的笑容，像是想要向他證明什麽。

為了顧長夜，無論如何都要回來。

顧長夜的眉頭越皺越，心中閃過異樣的覺......

帳外天還未放亮，寒風吹過荒野，如刀般割在臉上。

李叢帶著花枝騎上馬，準備去赫然人們落腳的地方。

顧長夜站在不遠，視線涼薄地落在坐在馬上的花枝。

一襲紅，在蒼茫的天地之間，格外刺眼。

出發時，花枝特意回頭看向他。

看見顧長夜站在那裏看著自己，花枝的眼底波，忽然開口大喊。

“王爺，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