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閉上眼,呼吸慢慢平穩下來,蘇雲鬆了口氣,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房門被輕輕關上,腳步聲漸行漸遠,躺在床上的墨逸塵緩緩睜開了眼,眼神清明的盯著門口的方向。
人已經走遠了,這個夜晚格外寧靜。
而這一晚他前前後後也喝了多,所以這會兒快要撐不住了,沒過多久就再次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暖融融的過窗戶灑進來,有種歲月靜好的意味,隻是了某個影。
而現在,那個影正在慢慢被自己推開,有時候他都琢磨不對方的心思。
但是現在,隻能這麽做了。
“大人醒了嗎?需要奴婢現在就伺候您洗漱嗎?”門外,傳來丫鬟的輕聲詢問。
墨逸塵了眉心,宿醉過後,頭還有點疼,“進來吧,將軍呢?”
“將軍正在前廳等您,說是有事。”丫鬟回道。
他點點頭,沒再吭聲。
沒過一會兒,墨逸塵起往外走去,蘇雲果然坐在那裏,遠遠的,他看到桌上還放著什麽東西。
“醒了?頭還疼嗎?”蘇雲笑的溫和,“用過早膳了沒有?”
“不用了,”他立馬拒絕,“等會我要出門,不勞煩你心這些。”
不過是幾天時間而已,他們倆就已經生疏到了這個地步,蘇雲心裏到底是有些失落的,但不管對方想做什麽,都一定支持,“好,那你出門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墨逸塵幾乎不可聞的應了一聲,隨後轉要走,並不打算多作談。
“你等等!”蘇雲喊住了他,將桌上的東西遞了過去,“你不是要娶靈兒為平妻嗎?這是贖金,你把人帶回府上吧。”
墨逸塵著實沒想到會準備的這麽充足,愣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是真心實意支持我?”
他心裏像是被打翻了一壇酸水,憋屈又無奈,偏偏還沒法說出來,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吃醋的心嗎?
“當然,”蘇雲毫不猶豫的點頭,“你昨晚為了留宿百花樓,也決定了要娶進門,而你看上的人,肯定不會差到哪裏去,我自然沒什麽意見。”
聞言,墨逸塵的一顆心又沉到了穀底,早知道就不問了,得到了自己並不想聽的答案。
靜默片刻後,他一把掀翻了裝著銀兩的盤子,神尤為冷淡,“不用了,我自己會準備,不用你來心。”
銀兩嘩啦啦摔了一地,盤子也碎了,哐當當的聲響讓蘇雲有些愣。
按理說,他都拒絕到這個地步了,對方多半會知難而退,不再為他好,然而沒想到,蘇雲並沒有生氣,揮揮手來一旁的丫鬟,“把這裏打掃一下吧。”
墨逸塵皺眉看向,抿著不言語。
“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就不心,”繼續道,“不過娶親並不是把人接回來就行了,還有其他的事要做,真不需要我持嗎?”
的眼神裏滿是真誠。
蘇雲是真心實意想要幫忙,如果對方再拒絕,那確實沒什麽辦法了。
墨逸塵麵無表地瞥了他一眼,最後一聲不吭的轉離開了,像是無聲的抵。
蘇雲盯著他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才緩緩坐回了椅子上,隨後輕輕歎了口氣。
一旁的丫鬟以為傷心難過了,安道,“大人心裏還是有將軍的,靈兒姑娘不過是一個青樓子,怎麽能和您比?”
其實也想不通,以丞相的份與才華,什麽樣的子要不到,怎麽偏偏是這樣的結果呢?
蘇雲搖搖頭,“無妨,以後靈兒來了,就是半個主子了,你可莫要再說這些話,明白嗎?”
丫鬟忙不迭的點頭。
百花樓。
今天靈兒出房間之前,盛裝打扮了一番,本就是青樓頭牌,這下更了一道絕的風景,引得旁人頻頻側目。
有姐妹打趣道,“靈兒姐姐今天心這麽好?遇上什麽喜事了嗎?”
靈兒慢條斯理的攏了一下鬢角的發,整個人好似雍容華貴的妃子,然而再怎麽樣也遮不住上的風塵氣息,和大家閨秀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當然有喜事,還是天大的喜事。”眉宇間的得意怎麽都掩飾不住。
其他人對視一眼,隨後紛紛湊過來,“那姐姐還不快分給我們,好一起樂嗬樂嗬。”
靈兒清了清嗓子,目掃了一眼眾人,這才緩緩說出口,生怕別人聽不清似的,“丞相要娶我為平妻,等我嫁過去,到時候就是丞相夫人了。”
以前還是奢想,現在這一天終於到來了,就像做夢一樣讓人興的不得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周圍哄地一下子炸開了,眼裏滿是震驚。
丞相是什麽人,居然看得上們這樣的風塵子?
見狀,靈兒高傲的一揚頭顱,笑盈盈道,“我知道你們不信,但這是事實,到時候你們就等著看吧。”
這場麵,想想就很好,且令人羨慕,而且這事也造謠不得,所以其他人很快就信了,紛紛奉承起來。
“靈兒姐姐可真了不得,居然俘獲了墨丞相的芳心。”
“祝你們白頭到老,早生貴子,一輩子恩恩。”
“到時候可別忘了姐妹們呀,不管怎麽說我們也曾相互扶持過。”
靈兒聽了,越發飄飄然了,仿佛已經坐上了丞相夫人的位置,擺擺手,“放心,我親的時候,不了你們的好。”
沒過一會兒,牡丹走了過來,見這邊氣氛熱絡,詢問了一番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心裏不免嫉妒。
堂堂丞相大人憑什麽能看上?不過是仗著點姿會勾引人罷了,娶回家了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牡丹琢磨著,漸漸起了壞心思,麵上還是一副恭維的模樣湊過去,“靈兒姐姐,那你何時嫁去丞相府啊?到時候我們好給你準備禮,一定讓你風風的出嫁。”
“是啊是啊。”旁邊幾個人跟著點頭。
靈兒笑瞇瞇道,“很快了,就在下個月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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