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酒回去,許默便在山上繼續念書,偶爾他也下山跑馬,練習騎功夫,好更加結實,不過因為時間太張,他沒再回到莊子裏,而是讓松木把馬跟箭給他帶到山下。
山上的冬日菜蔬不濟,鎮日是蘿蔔鹹菜加燉菜,松木他娘心疼小主子,就特特讓松木帶了些蒸煮好的臘給他送去,因知道小主人人緣好,還特意多做了許多,備著小主人與同窗分。
其實許默卻不是個擅長跟人分食的人,東西送上來,像公子友這樣的,自是隨意去取食,而許默也不阻攔,但換做其他並不十分悉的,若不是來討,許默也不會上趕著給人送。更何況,他的心思多還是在讀書上,書院此時還沒有武藝師傅,他既想多鍛煉,便給自己增加了些能訓練的功課,譬如從山下林穿過山石小徑登山,或者騎馬圍著山下大路平治。這些活,他尤其喜後者,騎在馬上,他能到風的阻力,能到在經脈裏頭奔流,能到渾每個孔都張開,汗水流出來的這個過程是極其舒適的,就像學習到了一定的境界,便不以為苦反以為樂了。
進了臘月二十,書院開始統籌安排考試,等到了小年這日,山下的鞭炮聲傳到山上,先生們帶著學生祭了灶神,大家才有一頓餃子吃。
考試已經完畢,差不多的績都出來了,吃過這頓飯,也就到了放假回家的時候。
松木上山來接許默。
許默將許多書本都收拾出來,連同自己素日練習的字紙也都收拾妥當,整理了滿滿兩隻箱子的東西,辭別先生與同窗,與松木一個人一隻箱子背下山。
到了山下,將東西放到馬車裏,松木問:「二公子,咱們去莊子上還是直接回家?」
許默道:「先去莊子上一趟,我要取些東西。」又看向兩隻書箱,「這些東西也不必帶回家。」
他難得解釋的這麼清楚,松木這顆呆瓜腦袋並沒有多想,反正主子說的都是對的,做下仆的順著主子的思路走就鐵定沒錯。
說松木沒有多想吧,他卻主提起寶臻來:「二公子您不知道,寶臻姐在莊子裏大歡迎哩,我娘說想認做乾兒。」
許默眼瞼幾不可察的一抖,語氣不變,似乎是尋常不經意的詢問:「又做了什麼?」這個「又」字用在這裏,顯然是他已經做好了要生氣的心理準備。
松木嘿嘿笑,「我娘不小心把一串鞭炮給碾碎了,原本以為沒甚用了,誰知竟然收了起來,重新拿紙卷了,做了一個老大的炮仗,昨兒夜裏放了,那衝天老高呢,見過的都說厲害。」
炮仗跟火藥有關,可不是玩耍之,許默本來無所謂,聽了這話,頓時生氣:「怎麼,你還覺得很有能耐麼?」
松木:「……」完了,二公子能不能失憶?
喬寶臻也在家裏包餃子,聽見大門口的聲音,站起來往外瞧,一看先看見的就是朝自己眉弄眼的松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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