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與清筱是一母雙胎,兩人的各方各麵自都保持著詭異的一致,尤其是在書寫用方麵。
清筱看到桌麵上稚甚至有些可笑的圖畫和筆跡,有些不好意思道:“大人,屬下這裏無趣的很,不如出去吧。”
蕭慕懷卻想到那日見到的那名,忽然問道:“剛剛聽你提起你妹妹,你們兄妹二人的應該不錯,怎麽沒見著人?”
清筱心裏早就打好了腹稿,這也是之前他們一家三口商議出來的借口,十分自然道:“妹妹自不好,母親謹遵醫囑,每個月都會將妹妹送往城外的溫泉莊子靜養幾天。”
蕭慕懷心中生疑,這翰林對其夫人十分和護,至今隻娶了一人,子嗣也隻有那一雙兒。最好的大夫都在京城,怎麽可能舍得讓獨自一人在別莊待著。
這時兩人忽然聽到院子外麵一陣吵嚷,清筱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趕出門去看,結果又發現聽不見聲音了。
蕭慕懷慢了兩步,才從屋子裏出來,不悅道:“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清筱指了指牆外:“我才想起來,這邊的玄武街擴大了一些,我這個院子外正是玄武街。剛剛聽到的聲音,就是從牆的另一邊傳過來的。”
外麵的聲音更大了幾分,其中夾雜著“藥”,“母親”之類的字眼。
清筱帶著蕭慕懷從另一旁的側門出去,那裏有兩個量樣貌相仿的男子在一起爭吵,兩人口氣都分外的衝。
靠左的那名男子試圖說服自己的弟弟:“明日正是得道高僧雲遊到城東寺院的日子。一定要出城前去祈福。”
李鵬忍著火氣,好言相勸:“大哥,你清醒一點,什麽得道高僧,都是騙香火錢的假和尚,你有那個時間,不如把心思放在母親上。”
兄弟二人相商無果,結果鬧了個不歡而散。
李峰走後,獨留李鵬一個人,背部靠牆,忍不住唉聲歎氣:“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呦!”
蕭慕懷在一旁聽了個全過程,他也是不信鬼神之人,還是頭一遭見到對神佛這般癲狂的人。
隨意點評幾句:“想發財不腳踏實地,想治病不去找大夫,憑叩拜高僧就想做這些事,簡直是不切實際,癡心妄想。”
蹲坐在牆的李鵬聽到此話,認為自己找到了個知音,大倒苦水:“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我大哥究竟怎麽了!整日不想著鋪子該什麽賺錢,天就想著去寺廟裏求神拜佛。”
清筱也很是同眼前的這漢子,拍了拍他的肩道:“誰家沒有點糟心事,放心吧,過去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李鵬搖頭,滿麵愁容:“我哥現在就像是著迷了一樣,十分信奉那些得道高僧,每日都要去求神拜佛,希母親的病快點好起來。”
清筱繼續安道:“可能是你哥太想你母親的病好起來了,所以才會跑去求助神佛。”
李鵬一臉的苦:“可他除了希通過那些得道高僧母親的病一夜好轉,甚至還想著憑此暴富!這怎麽可能!”
李鵬雙手捂住臉,語氣中出絕:“不是我不讓大哥他去燒香拜佛,我們已經說好了,他去進貨,我在家中看著鋪子照顧病重的母親,我今天才知道他本就沒有去進貨!”
“如果明天他還不去,就沒有貨。如果我去進貨,鋪子不開,就沒有收,我娘的藥也沒錢去買。”
一個大男人,心中該是有多麽的絕,才能在兩個陌生人麵前如此無力的傾訴。看李峰的那個樣子,明日指定不會去進貨的。
清筱心生不忍,將掛在腰間的荷包遞過去:“錢雖然不多,也是我的心意,想來應該能夠幫助你渡過眼前這個難關。”
清筱今日休沐,正好俸祿也跟著發放下來了,順手就將銀子裝在了荷包裏。
李峰不願去接清筱遞過來的荷包,用袖子抹了兩下臉:“公子能聽我抱怨這麽多,已經是很難得了,這些銀子,我不能收。”
家中已經是不敷出了,如果讓大哥知道還有餘錢,肯定會千方百計從他手中將銀子要走,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清筱用力握手中的荷包,思考著該如何勸說才能讓李鵬將銀子收下。
站在一旁的蕭慕懷不不慢道:“你能耽誤的起,你那病重的母親可還有多餘的時間浪費?若你真的為了你母親,就不該推辭這筆救命錢。”
李峰低垂著頭,想到家中纏綿病榻的母親,一咬牙將清筱手中的荷包接過:“兩位公子大恩大德,李峰沒齒難忘。大恩不言謝,請我一拜。”說罷,作勢就要跪下。
常言道男兒膝下有黃金,隻能跪天跪地跪父母。清筱不敢應下,閃到一旁趕將人給扶起來:“快起,快起。”
李峰被扶起來,握著滿滿一荷包的銀子,心中充滿了:“公子,這銀子算是我借你的,我會將銀子盡數歸還。”
周圍沒有紙筆,李峰看到周遭野草瘋長,隨手掰斷幾,出綠,用手作筆,在一方布上寫上欠條。
“公子,這是欠條,您請收好。”李峰等著布上麵的草幹,這才將欠條遞給清筱,態度十分堅決。
清筱從沒想過讓李峰還這筆錢,但看他眼神堅毅,看也沒看將欠條接過來:“好,你快點去買藥回家照顧你娘吧。”
李峰給兩人行了一禮,留下自己家的地址,這才安心離開。
清筱有些哭笑不得:“看來這個李峰倒是個赤誠之人。”
蕭慕懷在一旁,看著李峰遠去的方向,問道:“將自己一個月的俸祿都借了出去,就這麽高興?”
清筱笑的溫:“這雖是我一個月的俸祿,但是對於李峰來說,卻是他的救命錢,我能幫他一把,當然高興。”
聽完這句話,蕭慕懷想借此給清筱點警告的念頭,也就此消散。天真也有天真的好,或許並不需要他加快的長。
一頓飯吃過,又陪著翰林夫妻二人說話敘事,等清筱與蕭慕懷二人離府的時候,天邊晚霞綿延,已然是傍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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