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又白沒有提派人送程慕嫺回去,程慕嫺自己會提起。
“倒也不必麻煩,夫君派人送我回去就好。”索這裡頭是單人房間,程慕嫺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陛下不會讓自己的皇后出事吧?”
陸又白被程慕嫺這話說的一噎,竟是半句也不曾說出口過。
一時間裡頭安安靜靜,靜到只餘窗外的人聲。
陸又白還是不死心:“娘子還是——”看著程慕嫺那張堅定的小臉,陸又白生生的把話吞了回去。
“好。”
陸又白到底是沒有派暗衛,而是親自送了程慕嫺回去尚書府。
這又是驚得程安博大晚上的爬出來見駕。
陸又白連個眼神都懶得給程安博,他的目都在程慕嫺上:“這服不錯,回頭朕讓人多送些過來。”
陸又白那是沒有話可以說了。
程慕嫺規矩謝恩,一點也沒有今天在外那般隨的樣子。
“東西。”陸又白一聲吩咐,立刻就有人拎了大包小包進尚書府,唬得程安博一愣一愣的。
程安博正要謝恩,那頭程慕嫺搶先一句:“天已晚,陛下該回宮了。”
“嗯,好。”陸又白應的似乎不不願,離開之前還多看了程慕嫺兩眼,這才上了馬車。
程慕嫺等陸又白的車駕完全消失在眼前的時候,才進了尚書府。
程慕嫺買的東西自然有人幫忙收拾,只是這後頭傳來一聲弱弱的:“姑娘。”
聲音在這不大的暮良苑顯得很是突兀,一羣人看著麻袋裡面的男人。
男人?
怎麼會有個男人?
程慕嫺定睛一看:咦,這不是之前要買下的小倌嗎?
“陛下說姑娘既然要人伺候,就命人那這位小哥兒贖,契在奴才這。”
說話的是個侍衛,同時也遞了一張薄薄的紙過來。
程慕嫺人拿來火摺子,當著這小倌的面,把這張紙燒了,意味著眼前這個清秀的男子,不是奴才,而是正經的百姓。
程慕嫺是傻了纔敢這個人伺候。
倒也不是因爲陸又白的緣故——程慕嫺記得,此人是因爲癡迷醫卻又無錢學習,這纔沒辦法把自己賣進去這種地方。
眼前這位可是日後西昭大名鼎鼎的神醫薛南簫,是腦子糊塗了纔敢把人當做下人使喚。
在衆人一頭霧水的況下,程慕嫺還人拿了一袋銀子,約有五十兩。
“本姑娘瞧著你不是池中之,這些銀子你拿著,找個地方好好學。”
薛南簫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況。
眼下還傻乎乎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臉,確定不是做夢以後,衝程慕嫺行了一個大禮:
“日後娘娘有吩咐,薛某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薛某就此告別,娘娘萬安。”
程慕嫺滿意的點點頭,派人好生送他出去。
要是沒有記錯,這薛南簫上輩子也得到元徽五年六月才宮,如今,也許會快些?
程慕嫺邊想著這件事,邊吩咐下人打水伺候沐浴。
跟陸又白那個狗皇帝逛了一天,是該早點休息了。
別以爲不知道這狗皇帝打的什麼主意:說是怕不安全要宮住一晚上,分明就是想要鬧出來什麼幺蛾子。
幸好機智,沒有傻乎乎的信了。
和程慕嫺不同,陸又白在勤政殿下馬車的時候,臉都不好看。
盛泰也不敢多問,招呼人伺候陸又白沐浴。
陸又白那是憋屈的。
他完全沒有想到程慕嫺會這麼說,他是真的不想讓回去尚書府。
“這大婚怎麼就偏生定在了一個月以後?!”
陸又白無比煩躁的說了這麼一句,覺自己度日如年。
陸又白沐浴的時候不喜歡有旁人在場,爲此除了暗衛,沒有人聽見這麼一句。
外頭的暗衛頭子高平,一度覺得陸又白了刺激。
否則怎麼會大變?
高平表示很爲難,可什麼都不能做。
沐浴過後,自有小太監上前替陸又白用湯婆子烘乾頭髮。
陸又白坐在椅子上,想著事。
一夜無眠。
一夜無眠的後果就是陸又白上朝的時候火氣分外大,連帶著這滿朝文武眼中的準皇后母家、這新帝的準岳丈家、程尚書都捱了一頓訓。
程尚書對於這頓罵只能忍著,誰讓兒是皇后?再有火氣,也不能跟以前一樣,對非打即罵了。
罵了一頓程尚書,陸又白的心又好了幾分,朝會也就沒有看起來那麼嚴肅了。
程安博在戰戰兢兢捱罵的這個點,程慕嫺纔剛剛從被窩裡頭起來。
被錦書拉著梳妝,程慕嫺表示自己還想回去被窩睡。
錦書拿了一對步搖在程慕嫺的頭上,笑說了一句:“我的好姑娘,可別睡了。”
“方纔門房收了好幾個名帖,都是想要請您賞臉出去的。”
程慕嫺呆了一下,心道果然是時移世易。
以前在尚書府落魄的時候,這些人就沒有一個會想起來有這號人的,等到要爲皇后了,一個兩個的上來結。
挽起披帛,程慕嫺起用早膳。
早膳有好幾種,都是程慕嫺喜歡用的。
用早膳的途中,程慕嫺還順帶翻了一下錦書拿過來的名帖。
什麼府中過生日、府中賞花、過壽啦這類的事,程慕嫺翻到頭,都沒有一個興趣的。
敢都是安排好了的?全部都在這一天了?
程慕嫺心上覺得可笑,面上倒是如常:“都拒了吧。”
“啊?”錦書不解,程慕嫺倒是解釋了一句:“你家姑娘我眼看著就要大婚,此刻去這種人多的地方,若是出了事,你說會怎麼著?”
錦書一想也對,乾脆利落的通知跑的小廝回絕了各家宴請的事。
這幾家心裡雖說不高興,卻也不敢真的說程慕嫺什麼不好聽的話。
程慕嫺在府上,快快樂樂的躲了大半天的懶。
直到這位潯王妃登門造訪。
程安博大概是今天宮裡有事所以就沒有回府,估著晚膳時候纔回來。
眼下這尚書府還算是安靜,程慕嫺在正廳見的韓芷。
韓芷的裝扮上就是往上走,走起路來一副十分弱的模樣,彷彿風一吹就要倒下。
“程大姑娘見了王妃,爲何不跪!”程慕嫺還沒有說話呢,這韓芷邊的侍,就先發制人來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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