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哪見得這樣？瞬間心疼的，連扶帶抱，最后把攬了懷中：“好了好了……姨母原諒你……原諒你了……”

江樓月冷眼旁觀，聲音淡漠：“表姐這是做什麼？大佛寺發生了什麼事嗎？表姐這樣，難道不會讓別人平白疑？”大佛寺發生的事，武安侯分明已經下了嚴令，不可能泄出去，江逸雪倒好，自己在這演了起來，看看來去的下人，歲瞧著低眉順眼，但哪個不是帶著幾分疑的在瞟。

江逸雪驟然住口，淚眼里又是后悔又是懊惱，最后織了委屈，“姨母，逸雪不是故意的，逸雪只是太擔心，怕姨母生了氣，再也不理逸雪……”

“好孩子，姨母怎麼會不理你呢？快起來——”王氏和邊的桑嬤嬤一左一右的把人扶了起來，一起進了凌薇閣。

江樓月冷冷的看著，事到了這個份上，江逸雪竟然還有臉來求……要不是怕王氏傷心，江樓月真想即刻把江逸雪這個虛偽的人丟出侯府去！

“小姐……”小琴被周的冷氣凍的有點不適，憂心的問：“接下來怎麼辦？”

江樓月轉回直接的蘭月閣，“不怎麼辦。”

事到了這個份上，江逸雪不但惹了謝流云厭惡，也在王氏面前出了馬腳——江逸雪十分清楚，如今能做依仗的只有王氏，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江逸雪必定會非常乖巧，絕不可能再做任何影響自己在王氏心中形象的事。

小音和小琴對看一眼，低頭跟上。

果然從那日之后，江逸雪每日幾乎都膩在王氏的凌薇閣，有的時候江樓月去看母親上了，江逸雪也是低眉順眼，一副自己做錯了事很對不起的樣子，倒讓王氏越發覺得江逸雪知錯就改，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了。

江樓月冷眼旁觀，砂礫就是砂礫，永遠也不了玉石，像江逸雪這種人，裝不了一輩子，這次有的是耐和慢慢磨。

不過這一段時間，也有一件讓江樓月十分無語的事——

自從那日大佛寺回來之后，宸王府每隔一日就會派人送來糕點，其名曰專門為為調養。

……

寒氣個鬼！

經歷了一世，什麼不知道？謝堯是要溫養自己上的以達到符合為他祛疾的程度，前世他亦是這樣做的，當時，自己因為意外失與他，了他的王妃，懷六甲每日吐的七葷八素，他派人送了那些糕點過來，雖難吃，但下了腹中反酸的覺，大大緩解了的孕吐癥狀，曾為這件事對謝堯有些微的改觀。

但這些微的改觀，很快就在后面聽到他和大夫說要放的時候消失殆盡，并且加劇了對謝堯的憎恨。

可是今生，對謝堯只有愧疚，用自己的救他的命，應該的。

瞪著桌面上的糕點盤子，江樓月眼神呆滯。

這些糕點，當真是一點也不好吃，但不吃，謝堯的病怎麼能好？！

江樓月忍耐地閉了閉眼，幾乎是視死如歸的拿起來，兩塊三塊一腦兒全塞進了里，是噎住著咽了下去。

小琴嚇壞了：“小姐，您吃的這麼急做什麼？快來喝點水！”

江樓月仰頭灌了一杯茶。

就在這時，門外小音歡快的進來了：“小姐小姐，宸王府又送糕點來啦！宸王殿下可真有心，一直惦記著小姐寒氣的事呢。”

“……咳咳！”江樓月嚨口的糕點和茶頓時卡錯了地方，嗆的臉發白。

小音嚇呆了，趕丟開盒子幫著小琴又是倒水又是給江樓月順氣，好容易等到江樓月緩和了點，小音才吶吶說：“小姐您急什麼呀，這糕點又跑不了，咱們一塊一塊吃呀。”

“……”江樓月被嗆的臉漲紅，額角有一青筋不斷跳，“把送糕點的人住，就說我有事想見宸王殿下一面！”

“……是。”

*

一日后，江樓月帶著小琴往城郊的天泉莊去。

昨日那送糕點的沒走，消息傳回宸王府后，謝堯也是干脆，派人送了信來，約在天泉莊見面。

剛到天泉莊門前，正看到金伯從里面出來。

金伯瞧見，立即眉開眼笑：“江姑娘來了，快請快請。”

江樓月一點頭，隨著金伯穿過回廊，繞過一大片竹林，然后看到謝堯正靠坐在紫竹藤椅上，藤椅輕晃，臉上蓋著一本書。金伯做了個請的姿勢，便往后退去，并且帶走伺候的下人，只剩和謝堯兩人。

“……”江樓月沉默片刻，出聲道：“王爺？”

謝堯不應。

“王爺？”江樓月又喚了一聲，這次提高了幾分音量，謝堯依舊不應。

暗忖難道睡著了？謝堯的聲音卻響了起來：“你不是喜歡我殿下嗎？”

江樓月心想，這不就是一個稱呼的事嘛，可想起前世謝堯的凄慘，還是耐著子說：“若您喜歡殿下這個稱呼，那臣以后便用這個稱呼。”

“你會這麼好說話？”謝堯慢悠悠的把書本從自己臉上摘下來，著下打量著江樓月：“你找我什麼事？”

“……”江樓月默了一下，“臣不想吃糕點，這個理由可以嗎？”

還真是為了這個理由！

謝堯說：“那些糕點都是特別烘制的，費了宋大夫不心。宋大夫說，你在冰湖那日寒氣，必須要好好調理才能徹底祛除，否則可能會落下病，你救了本王，本王不能對這件事坐視不管。”

“我知道王爺是好意。”江樓月直言，“宋大夫可以直接熬制湯藥給我。”

謝堯挑起一道長眉。

江樓月說：“比起糕點，我更喜歡湯藥一點。”

“只是熬制湯藥的話，送去侯府怕是會涼……”謝堯尾音拖的有點兒長，“糕點可能更好攜帶一點兒。”

謝堯指了指桌面上的蓋著的碟子：“今日的糕點——知道你要過來，所以沒專門讓人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