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相親的事兒整個村子里的人都羨慕嫉妒。

白素素悄悄觀察了好幾次，白老三是穩得起，用力用心的砸著葛一點兒也不影響。

中午飯白素素用葛切薄片煮湯，湯里又煮了白素枝找回來的野菜。

湊合著過一頓，下午繼續斗。

“素素，砸完了。”

“爹，您辛苦了，歇歇。”

估計著明天他的手臂會疼了。

“明天早上我們還去挖。”

“好。”

只要能填肚子，閨怎麼說就怎麼做。

傍晚的時候，沈大嬸又來了。

“阿蓮洗服啊”

看著坐在院門前服的啞，沈大嬸就招呼。

結果，啞娘就當沒聽見。

其實，白素素嚴重懷疑只是啞并沒有聾，聽力還是有的。

有時候說點什麼面無表卻會用回避來表達的抗議。

“素素。”

“沈大嬸。”

這位又有什麼八卦。

“知道不，你素英姐的親事就訂在四月十八。”

關我啥事兒呀？

“你小姑的親事在五月初六呢，比你小姑小輩子又小數歲就這麼著急出嫁了？”

白素素看著，不懂想要表達點什麼。

“聽說寧三公子不太好，你說會不會是沖喜啊？”

白素素還是不吭聲。

有些事隨便別人怎麼說都行，但是你一旦搭了話最后傳到當事人耳朵里就會變了原味。

沈大嬸討了個沒趣，又訕訕的離去。

“姐。”待一走，白素枝就跑上前來：“姐，二妞說寧三公子肯定是有問題，若不然怎麼會看上白家的子。”

白素素心道有點道理，畢竟這樣的人家還是要講究一點門當戶對。

上趕著求娶白家姑娘，僅僅是因為長得漂亮？

不過，不管有什麼都和自己是沒關系的。

“這些是大人的事，”白素素警告：“隨便二妞怎麼說你都不要開腔。”

“姐，我知道。”

“素素，今天洗出來的更多些是不是？”

“是的，爹，明天早上起來就能看見了。”

目測會有一兩斤，想著家里就快有余糧了，白素素心好了不。

“那今晚早點吃，吃了睡覺，明天一早就去挖。”

“明天去早一點，最好是一更天就去”白素素覺得干這事兒要趁早，因為早晚得被人發現。

“行，一更天去。”白老三表示自己不睡覺也要去多挖一些。

為男子漢卻沒本事養家糊口，沒有能力庇護妻白老三心里慚愧疚。

白素素都有些好奇，上輩子總是失眠睡不好覺。

一到這里居然夜夜好夢，直到被老爹搖醒。

“素素，要不你和素枝在家里睡覺，我一個人去。”

“爹，人多力量大，我和二妹慢慢挖，慢工才出細活，能挖一個是一個。”

白素素翻起床，白素枝已經去了堂屋里。

爺仨怕心了啞娘和白素葉，輕手輕腳的慢慢的將大門關上。

剛走出村口，白素枝突然扯了扯的手。

“姐，你看前面河邊是不是站著一個人？”

白素素瞬間骨悚然，半夜三更的二妹要嚇死不。

“姐，你看啊，真的像是有一個人。”

眼睛不太好的白素素看著更像是一棵小樹。

“爹……？”

“我看見了，是有一個人。”

河邊是他們的必經之地，到時候遇上了是個人還是個麻煩事兒，不得解釋解釋。

“爹，要不等這人走了我們再過去。”

白素素小聲的說。

“那要是一直不走呢？”白素枝擔心道：“我們今天就白等了。”

“要不，我們慢慢過去看，如果不認識的就當是路過；萬一認識就說是去山上挖野菜好了。”

黑燈瞎火的挖野菜，這話鬼才信。

那啥，那人是不是鬼啊？

“啊，爹，跳河了。”白素枝驚呼。

白素素抬眼去，哪還有人影……真不是鬼？

“不好，輕生了。”白老三顧不上別的，飛奔而去。

他要去救人。

“爹，您小心點。”白素枝喊。

“走，我們去看看。”

好死不如賴活著，死都不怕還怕活著嗎？

干嘛要跳河？

等白素素跑過去的時候，白老三已經抱著人從河里爬起來了。

“是你幺姑。”

什麼？

“果然是幺姑。”白素枝嚇哭了：“爹，幺姑是不是死了？”

“沒有，嗆了幾口水昏過去了。”

那趕的急救啊。

算了，教老爹的時間還不如自己來。

人工呼吸，做按。

“噗”的一聲，白興兒噴出了好幾口水，然后猛烈的咳嗽。

差點累癱的白素素大大松了一口氣。

“幺妹”

“幺姑。”

白老三和白素枝同時喊：“你怎麼了，為什麼要走這條路？”

“三哥。”一聲三哥，淚如雨下。

“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揍他，打死他！”白老三下意識的就想到是那種事兒，恨得咬牙切齒。

“對，幺姑，有什麼事兒告訴我，我幫你出氣。”白素素知道這個時代人看那層看得比命重要，就不知道村里有誰這麼大的膽敢欺負白興兒。

“……”

不問還好，一問白興兒哭得更厲害。

“你倒是說話呀！”白老三這個老實人急得團團轉。

“幺姑，要不你跟我回家先換一件裳。”想了想白素素道：“爹，你和二妹先去干活吧，我陪著幺姑。”

真被那個了，肯定是不好意思當著自家哥哥的面說的。

白素素準備先穩住的緒，然后再慢慢詢問。

“好。”白老三最后看了一眼自家妹妹，帶著二兒上山。

“走吧，幺姑。”白素素要去扶白興兒：“回家換我的服。”

白興兒不走，只搖頭痛哭。

白素素干脆也不勸了，讓哭個夠。

寂靜的黑夜里，哭聲凄凄慘慘聽起來怪滲人的。

白素素看著眼前的人，想著該怎麼辦？

嫁人估計是不行了，畢竟這個時代都是要看元帕的，又不能揣點。

那就出家？

這個也有點慘，畢竟青燈古佛漫長一生啊。

要不，就離家出走，走得遠遠的，以后給編造一個二婚的份給人當個填房？

嗯，這個比較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