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銘聲轉而看向齊文柏:“齊伯啊,製作這個木偶的人,是造著別人的模樣做的木偶嗎?這阿青的模樣,可能是照著某個真人的模樣雕刻而的。我可能見過那個人也沒準。”
齊文柏笑道:“哈哈,這我就不知道了。你講的是有可能。木偶師造木偶的靈,可能的確來源於真人。銘聲,我知道你的來意,這吃完飯,我就給那個木偶師打電話,約大家見一麵。”
不一會兒,阿青做好了飯,齊文柏招待大家吃完,也便給那個做木偶的姑娘打去了電話。
那姑娘也接了,同意在七日後和大家見麵。
高銘聲靠齊文柏很近,也不知為何,他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心跳沒來由就快了起來。直到走出了齊文柏的家,高銘聲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高銘聲皺著眉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隻隨著寂修和白折往前走,腦子似乎在剎那間放空了。隨後,高銘聲眼前映一個紅箋。這紅箋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有些破舊、也有些褪了。
高銘聲抬起頭,看見這紅箋是寂修遞過來。高銘聲接過這紅箋、打開來,紅箋上兩行字映了他的眼簾——“玲瓏骰子安紅豆,骨相思知不知。”
看到這兩行娟秀的字跡,高銘聲的心跳得更加劇烈,一時竟如呼吸不暢般、急速地息起來。他覺得自己似乎墜了某個夢境。那夢境甚至妙、但似乎也十分讓人難過。下一瞬,他如置於深海之中,周圍是這陸地之上難以見到的風、不勝收,可是他無法呼吸、心裏肺裏都疼得厲害。
“這……這是什麽?”高銘聲有些艱難地開了口問。他的聲音有著他自己都不明來由的沙啞。
“一位故友給你的。”寂修道。
“故友?難不,你指的是那個造木偶的姑娘?可是,我不記得我曾認識這樣一個人。”高銘聲皺眉頭。
寂修隻道:“你和認識,已經很久很久了。”
“很久?”高銘聲想到一種可能,不由手抖了一下,“難不……這……難不跟我上一世有關?可是,這世上真有轉世的說法?我不信什麽前世今生。人死了就死了。”
高銘聲心存疑慮。且不說他不相信什麽前世今生,就算這世上有前世今生,他們上一輩子認識。可是那是前世了,大家各自轉世,今生本該誰也不認得誰。
寂修沒有回答高銘聲的話,隻道:“我這有份白骨抄跟此事有關。不過,這白骨抄,看與不看,我建議你見過再決定。”
“……什麽名字?”高銘聲不由歎口氣。無論這件事看起來有多麽匪夷所思,無論是不是什麽轉世回,但高銘聲知道自己想見,非常想見。是以,他沒有再去追問什麽因由,隻想探得的名字。
此刻,三人已回到靈骨齋。寂修坐回沙發上,神變得有些遙遠、好似想起了很久前的事。末了,寂修道:“木尋安。”
“你什麽名字?”
“尋安,我木尋安。”
——這一段對話突然竄進了高銘聲的腦海。沒有來由、沒有因果,這段對話就這麽印他的腦海,好似他大腦深埋了這麽一段記憶。可是似乎他想要看到這記憶的全貌,就得把自己的大腦剖開一般,他越想、頭就越疼。
可是,他一旦不想了,那個聲音便又開始在腦中浮現。——“尋安,我木尋安。”這句話還是不斷在高銘聲耳邊徘徊。他似乎在朝這個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他就能看清的樣子。
高銘聲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他盯著自己手心的那封紅箋,突然心一陣痛,眼角竟然也的。
他抬起頭,白折正坐在他對麵看著他。
高銘聲苦笑了一下,搖搖頭,沒來由歎出一口氣。他按了按自己的太,皺眉道:“我……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麽回事。以前聽人說心痛心痛,我覺得這隻是形容傷心罷了,胃會痛、頭會痛,心怎麽可能痛呢?這原來……心真的是會痛的。可是我竟然不知道原因。”
“七日後,我們陪你一同去看他。”白折隻有這般對他說,“這七日裏,你要是心不好,我就放你的假好了。當然,薪水按天扣。”
“你——”高銘聲抬眉,看著白折挑眉的樣子,心也舒緩了一些。他明白白折的意思,於是便道:“謝謝。我沒事的。隻是剛才那幾下……也不知道怎麽了,跟做夢似的。”
七日後。白折一行去了蘇州,為的是去見木尋安。
蘇州河上,水波橫、日淺,這是個讓人愜意的晴天。
坐在船上的寂修在看風景,白折則在看寂修。
隔著這繚繞水霧過去,眼前人的眉眼似乎愈發得好看起來。他就如這江南的煙水,看了千年,但一直也看不膩。
“我們是快到了吧。”這是高銘聲的聲音。
適才的場景太過閑適和好,讓白折一時都忘了旁還有個高銘聲。
白折轉過,看見高銘聲額上有許多汗水、看樣子是十分張。
白折拍了拍他的肩。“冷靜一些,不必張,你看起來神的,不怕丟人。”
“我不是……”高銘聲撓了撓頭。他也說不上自己現在什麽想。
白折笑了笑、也不再逗他,便轉過去繼續看寂修了。白折沒料到的是,寂修也轉過了頭、瞬也不瞬地著自己。
白折臉紅了一下,卻也朝寂修靠得近了些。這在他邊待了千年了,臉皮自然厚了起來。
寂修微笑,順手拍了拍的頭:“前麵就到了。”
“看來,尋安這些年過得也順利。我們總算找到。也總算找到我們。”白折說著,卻輕搖了一下頭,“高銘聲沒有恢複記憶,可是從這樣子看來,他對用尚深。隻不知尋安那邊是什麽況。”
聽了白折的話,寂修卻隻搖搖頭。“一去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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