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寧一聽沈金寶的聲音,太就突突跳。
沈金寶哪是個小孩兒,就是個飯桶子!每回給沈蓮蓮加的餐,沈蓮蓮和沈文彬沒吃多,大半都進了沈金寶的肚子!
這沈金寶活就是他娘劉金桂的翻版,除了吃啥也不會,到現在連千字文都背不下來。
偏偏他還是沈家唯一的孫子,無論在書院和沈家,都還不能虧待了沈金寶……
“金寶,今兒你二伯娘和清清姐來……”朱婉寧看了一眼沈清和張秀娥,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沈金寶不樂意了,把地板跺得“咚咚”響,“我不管,我就要吃大!現在就要吃!”
沈蓮蓮也道:“金寶,二嬸和清清才多久來一次?有什麼好鬧的?”
“都是你們,你們賠我的大!”沈金寶攥起拳頭就要往張秀娥上捶。
他也知道沈清現在不好招惹了,張秀娥子好欺負。
沈清雖然沒多力氣,可對付一個七八歲的小孩還是沒問題的,一手攥住他兩只胳膊,順便把盤子里唯一幾塊有點的排骨三兩口吃了。
“就吃你的,夜里還睡你的房間,你能咋的?”
說著,就抹了抹上的油,拉著張秀娥朝沈金寶的房間走去。
沈金寶跑著追過來,沈清直接把門一閂,任憑沈金寶在外面“砰砰”捶門,自己則一屁坐在凳子上,滿足地了肚子。
穿過來這麼多天,還是第一回吃得這麼滿足。
以前的吃一小碗就覺得飽了,現在就是再來一大碗,都能塞進肚子里……
“清清,咱們這麼做會不會……”張秀娥剛才全憑一怒氣撐著,現在冷靜下來,聽沈金寶在外面又哭又鬧,心里一點底也沒有。
如果說朱婉寧母到書院來,張秀娥心里還有些意見。那沈金寶來,張秀娥是一點想法也沒了。
沈金寶那是沈家的獨苗,沈老太眼里的心肝寶貝,寵起他來就是沈蓮蓮這個孫都要靠邊站,丈夫確實也該幫一幫……
沈清知道娘的想法,說道:“娘,您以前啥事都順著他們,他們就諒過您了?”
張秀娥被沈清一句話說得啞口無言,倒是放心地坐了下來。
其實兒說的對,日子都已經過這樣了,再差還能差到哪兒去?
沈清可沒空多想,的鼻子靈得很,進屋之后總覺得沈金寶屋子里有尿味,找來找去才發現是沈金寶的被褥里傳出來的。
沈金寶這麼大一小孩了,居然夜里還尿床?
沈清嫌棄地把被褥扔到一邊,在屋子里的櫥柜里翻了翻,翻出一套嶄新的被褥。
做得很是講究,用水紅的緞子做的被面,上面還繡著紅梅傲雪圖。
被子里的棉花蓬松和,上去就知道是用了上好的棉花彈的。
“娘,咱們今晚就睡這床。”沈清也不客氣,直接把被褥往床上一鋪。
張秀娥愣了下,“這是做來給蓮蓮出閣時用的吧?”
這自然不可能給沈文彬和沈金寶用,這個小院兒里里外外都是朱婉寧一手打理,沈金寶年紀小東西不多,櫥里放些別的東西也是正常的。
沈清道:“您就想想,娘倆想坑我嫁給王癩子的時候,有沒拿出一件好東西?”大風小說
張秀娥想起昨天,頓時就不說話了。
還以為是沈老太對王癩子不滿意,想暗地里自個兒補沈蓮蓮。
誰知,們竟想把自己的兒嫁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金寶吵鬧的聲音漸漸止住了。
整個小院里一點聲響也沒,沈清推門出去,才發現朱婉寧和沈蓮蓮已經進屋午睡了。
張秀娥和原主都沒有午睡的習慣,通常這個時候們都在地里干活,哪有這對母過得這麼滋潤?
突然閑下來,兩人就不知道干啥好了。
“娘,我去書院里轉一轉,你跟我去嗎?”沈清問道。
張秀娥搖了搖頭,書院里人多都不認識,還不如待在沈金寶屋里。
沈清點了點頭,“行,那我自個兒去。您把門閂住學們睡午覺,晚飯也別起來做。們在這兒住了十幾年,們是主,我們才是客呢。”
張秀娥應了聲,沈清不放心又叮囑道:“要是們敢欺負您,您就喊陶夫人去。”
說完,到廚房里提上從村里帶來的木桶。
木桶里裝著兩條鯽魚,還有些小魚小蝦,都是早上和張秀娥在河里撈的。
來鎮子的時候沈清舍不得放生,就想著能不能進城賣點錢。
沈文彬的小院附近就是書院的膳堂,沈清本來想問問膳堂收不收的魚。可來的不是時候,這個時候膳堂的門關得的,四周靜悄悄的沒一個人,只好沿著膳堂后的一排院子走。
沒走多久,就見路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手里端著一個瓦罐,坐在路邊嘆氣。
瓦罐底部燒得漆黑,罐子里還一微苦的藥味,一看就知道家里有病人。
“大娘,怎麼一個人坐在這里嘆氣?”沈清鎖定了目標,就提著木桶上去搭訕。
這個時候的人沒啥心眼,又是在書院里,老婆婆發現一個小姑娘上來搭訕,也就沒什麼防備,“我家兒媳剛生了小孫子,坐月子正好上下雨。不小心著了風寒病了一場,現在落下了病,每天都要吃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起來。”
沈清雙眼一亮,磕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這不就是要賣魚的人?
找到了合適的人,沈清倒不著急了,而是坐下來和老婆婆嘮起嗑來。
“是啊,今年的天氣也真是怪,接連下了一個多月的雨。別說您家兒媳了,就是我也是去鬼門關走了一遭。”沈清道。
沈清病怏怏的模樣很是有說服力,老婆婆看了一眼就信了,“可憐見的,是哪個大夫妙手回春給治好的?”
沈清擺了擺手道:“鄉下哪有什麼好大夫,全憑我娘給我養回來的。后來好一陣都下不了床,走幾步路就滿眼冒金星,差點沒把頭都磕破呢!”
“對對,我家兒媳可不也是這樣!”沈清還沒說完,就被老婆婆捉住了手,“小姑娘,你和我說說你怎麼好的?”
沈清道:“您兒媳要是和我一樣,那就是虛的,補補養一陣就好了。”
誰不知道是虛?
老婆婆嘆了口氣,“大夫也說是虛,每隔幾天就弄只回來補。也不怕你笑話,家里已經掏不出買米的錢了。”
沈清等的就是這句話,笑著說道:“哪里用得著買,您要是信得過我,今早來時我剛好帶了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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