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煙隨意斜靠在椅子上,雙疊著,姿態優雅,優雅得既冷漠又邪氣。
“大爺,我們來晚了。”
沒過多久的功夫,二十幾個黑西裝男人紛紛低垂著頭,排列整齊站在倉庫里,每個人上都多多有鐵銹味。潛山村里的各家各戶,顯然是為了殺人滅口。
這些男人心中都很忐忑,大爺他,相貌如人,脾氣古怪,不好相,下手又歹烈。一個不開心,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這一次有人趁大爺最虛弱之時襲他,而且還瞎貓上死耗子,得手了。
他們這些當下屬的來得如此遲,還不知道要遭什麼懲罰。
薄煙顯然心很好。
今天夜里,遇上了個有意思的小東西,他很興趣,自然心好。
“走,回家。”
薄煙慢條斯理起,撣了撣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很是講究。
“那地上這些人……”下屬問道。
薄煙乜斜一眼,平平淡淡道:“一個不留。”
“好的,大爺。”
不到幾分鐘的功夫,幾輛黑轎車在夜掩蓋下迅速離去,而且在那之前,還將所有可疑痕跡打掃干凈,只剩滿地狼藉。
三四個小時后。
這偏僻山村又迎來了另一撥人。
兩名青年警帶隊,據權璽的描述,找到國道,然后又花費了一番功夫,一路找到這里。
然而,他們還是來遲一步。
“沒留活口。”青年警眉心蹙,十分嚴肅。
“簡直手段惡劣!”
“到底是什麼人下的手?”所有人都很疑,但無人能解答。
那兩個方才跟權璽打道的青年警相互對視一眼,“假如,醫院的孩子是從這個山村里逃出去的,那麼,很可能是除兇手外的唯一幸存者。”
“有沒有可能,就是兇手?”
“從格上來說,不可能。大部分尸都還是溫熱的,從死亡時間上看,也不太可能。”
“那會是誰?”
“不管是誰,都一定要將他繩之于法!”帶隊的青年警斬釘截鐵,語氣篤定,帶著萬分信念。
警方將慕寶兒當這樁案件的唯一突破口,開始調查有關于的所有信息。
——
慕寶兒,電影學院大一新生。
母親姜玉,年輕時輾轉于海城的風月場,懷上父不詳的慕寶兒。后來傍上海城一個小有名氣的混混慕山風,給慕山風當人,慕山風出錢養著姜玉和慕寶兒母。
慕山風有老婆兒子,老婆跟著他同甘共苦,親兒子當寶貝寵。養在外面的人姜玉,連帶著繼慕寶兒,就了他心不好時的出氣筒。
輒言語辱罵,拳腳相向。
姜玉一直忍著委屈,就是為了靠著慕山風,好好將慕寶兒養大人。
警方調查慕寶兒的相關信息時,慕寶兒躺在病床上,閉眼消化著這副軀殼的記憶。
哦,好不容易養大人的兒,死了。
現在,這個外來者,了慕寶兒。
當然了,很快,也會死,然后繼續陷尋找下一副軀殼的死循環。
“崽,別這麼悲觀,堅強點,熬過一天是一天。”烏踮著腳,一搖一擺踩著慕寶兒的往上走,最后用兩只翅膀抱住的腦袋,“說不定,這次你可以活得久點呢。”
“呵。”慕寶兒冷笑一聲。
“來,把這副軀殼的生辰八字給我,我看看是不是十世善人。”
“哪有那麼好的運氣,遇上十世善人的軀殼。”本來就是不眷顧的人,運氣哪有這麼好。
“你先給我嘛!”烏催促。
慕寶兒按照記憶,將生辰報出來,說著說著,語氣放緩,“……八月十五,午初,三刻。”
“喲,這個年月日時辰出生,還真是十世善人。崽,你撞大運了!!”
“哦。”十世善人啊,死這麼早,果然驗證了好人不長命這句話。
“嘖,我的崽,我跟你講,我對你這種消極的思想狀態很不滿意,我必須要好好給你上上課……”
慕寶兒眼睛一閉。
裝死。
烏:“……小王八蛋。”
每次想引導積極向上,努力活下去,就開始慣裝死。
不過它也不忍心怪沒有丁點求生,畢竟誰不想活下去呢?
最開始的時候懷揣著十二萬分的活著,只是失了太多次,實在是不敢抱希了。
每一次找到合適的軀殼,然后接著就死得一次比一次慘。
這種絕,無人能懂。
這種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唉。
糟心。
——
警方還沒將慕寶兒的所有資料調查到手,權璽就已經收到下屬發來的文件,赫然便是慕寶兒的世調查,而且比警方掌握的更為詳盡——
連帶著姜玉這個生母,還有慕山風這個養父的照片和生平,都清清楚楚。
京都權家,頂級權貴。
權璽,權家所有子嗣中,站在食鏈頂層的繼承人。
即便是傅良之這個發小,都不太清楚權璽自己所積攢下的勢力,角所能達到的范圍究竟有多大。反正他只知道,他求爺爺告都解決不了,覺得難于登天的事,只要跟權璽說一,就能搞定。
他這輩子,都要堅定不移抱著權璽的大不搖!
嘖,權璽,好慘一男的,竟然就這樣被他纏上了。
傅良之假模假式地替權璽哀嘆。
權璽拿到所有慕寶兒的資料后,視線落在了資料里其中一張照片上,據資料顯示,照片上的人是慕寶兒的母親姜玉。
不知為什麼,權璽總覺得這個人有些眼。
但他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那悉究竟是從何而來?
第二天一早。
權璽就電話通知了慕寶兒班上的輔導員,畢竟是電影學院的學生,出了事理應讓學校知道。更何況,他現在還要兼顧傅良之這個病號,沒太多時間管其他人。
照顧傅良之,是因為發小分。
至于慕寶兒……
昨天晚上將人送進醫院,已經是進了熱心市民的本分。
“哇,權璽,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狗,一丟丟人都沒有。那麼清純可又無助的小姑娘,你說手就手,多照顧幾天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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