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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捕快那些年》第12章 一枝花

誰能想到,不久前還是溫雅帶著一冷酷的男人,頃刻間變了一個“怪”?範小刀這才明白,為何六扇門大牢三個月換了幾個雜役,也明白了為何大牢中的獄卒都不肯下來送飯。

這哪裏是送飯,這分明是送命啊。

危機四伏,保命要

眼見那怪撲來,範小刀握鋼刀,一刀劈出。

中!

那鋼刀劈在“怪”肩上,皮掀翻,深可見骨。可下一幕,讓範小刀徹底驚呆了。怪似乎毫不影響,口中咆哮著,肩上的傷口以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轉眼又撲了過來。

範小刀心中驚懼,手中卻不敢有毫怠慢,力急轉,幾乎使出學藝以來的全部本事,長刀之上,卷起一氣勁,向怪劈去,可怪速度太快,速度如鬼魅一般,著他長刀穿過。

範小刀疾聲一喝,變幻招式,刀背向怪腰間掃去。

正是宋金剛的名絕技,反手刀。

當年宋金剛武功高強,義薄雲天,每每有挑戰之人,他都是點到為止,而這一擊反手刀,以刀背為刃,可震懾對方,而又不傷及無辜,從而讓對方知難而退。範小刀當然不是讓對方知難而退,而是急之下使出的保命招式。

砰。

刀背掃中怪

三重,怪一聲嘶吼,倒在了地上,一

被我打死了?這麽不經打?

範小刀心中滿是疑竇,湊上前去。

雙目閉,臉上那退去,頭發逐漸恢複了銀接著聽他格格作響,他猛然尖一聲,整個人蜷一團,似乎在遭極大的痛苦,他強行起抖著去找架子上的瓶子,取出一粒丹藥,吞服下去,片刻之後,整個人恢複如初,隻是坐在地上,大口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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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緩緩起,盯著範小刀,“原來如此,想不到一向正直的宋金剛,也會使出一招瞞天過海之計。”

範小刀不知他在說什麽,見他沒事了,準備開溜。

怪人卻喊住了他:“先前趙行讓你問什麽來著?”

範小刀見他前後判若兩人,不過既然開口,於是又將仵作的單遞了過去,那怪人接過去看了一眼,見上麵有“疑似邪”四個字,冷冷笑道,“什麽邪,庸才之言。”

“那對方的死因是?”

怪人道:“是中毒而死,而且是天下第二厲害的毒。此毒名天羅,出自遢羅國,是以大攀蛇與曼珠沙華為引,又配三尾蜈蚣等十餘種劇毒之煉製而,中毒之人,全麻痹,死於無聲無息,盞茶功夫,全塊,而皮卻如活人,經年不腐爛。天下能配此毒者,隻有遢羅國萬毒王,他生殘忍,專以此毒毒殺漂亮子,將保存起來,來滿足他的怪癖。隻是二十年前,此人已被宋金剛親手擊殺,天羅就已失傳了,想不到今日又重見天日。”

羅?

範小刀頭一次聽說這種毒,不過既然對方給了線索,也算是找到一條方向。他問,“為什麽要幫我們?”

怪人道:“你是宋金剛的義子,我不幫你,又能幫誰?”

“剛才你明明想殺我。”

怪人又道:“你是宋金剛的義子,我不殺你,又能殺誰?”

一番話說得範小刀不著頭腦。

“你說天羅是天下第二厲害的毒,那第一厲害的毒又是什麽?”

怪人神漠然,“你剛才已經見識過了。”

範小刀指著他,“莫非前輩那番景,也是中毒?”

怪人道:“天下最厲害的毒,並非什麽見,而是讓人生不如死,二十年前,我中了此毒,犯下無數殺孽,清醒之日,病發次數尤多,每每犯下殺孽,心中罪過便加深一分,所以將自己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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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小刀問:“你殺這麽多人,為何朝廷還容你於世間?”

怪人道:“我想過要死,可我答應過宋金剛,未解開此毒之前,不得求死。更何況,也有人不允許我死。”

“什麽人?”

怪人指了指皇宮的方向,“姓朱的那狗東西。”

範小刀猜到他所指之人,不過把當今萬歲稱為狗東西,這句話若是傳到外人口中,那必是十惡不赦之罪,可他輕鬆的說出口來,可見他心對皇帝是有多麽憎恨,而偏偏皇帝卻又不能殺他,不知他上究竟有什麽

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範小刀得到想要的答案,準備告辭。

怪人道:“你剛來京城?”

範小刀點頭。

“記住,要想在京城混下去,宋金剛三個字絕對不能提,更不能讓人知道你是他的義子。否則,將有殺之禍。”

這一點,臨離開黑風寨前,楊青也曾提點過他。

“還有,今日在這裏發生之事,絕不允許跟第二人提起。”

“趙行也不行?”

怪人道:“你自己掂量。天羅的事,你可以去查一下當年萬毒王的卷宗,興許會有一些線索。”

範小刀深施一禮,問:“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聽他口氣,與宋金剛似乎頗有往,而且被皇帝記掛之人,當然也不是什麽凡人。

“名字?”怪人長歎一口氣,“名字有什麽意義?我隻記得當年有個諢號,一枝花。”

“一枝花?”

範小刀噗嗤一聲,沒忍住笑出聲來。不過,看他相貌,年輕時應是一英俊男子,隻是一個男人給自己起個諢號一枝花,怎麽想都覺得有些稽。

一枝花瞪了他一眼:“很好笑嗎?”

範小刀忽然驚覺,一枝花?二十年前正邪之戰,正道人士大破魔教,而那魔教教主不正是一枝花嗎?莫非此人,真是當年的魔教教主?不是說,他落敗之後,遠遁海外了嘛,怎麽會被關在六扇門地牢,陷囹圄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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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好笑。”

一枝花道:“我喜歡男人。”

範小刀:“再見!”

當範小刀大搖大擺走出來時,牢頭和幾個獄卒滿是吃驚的著他,“你怎麽活著走出來了?”

範小刀奇道:“什麽意思?我不活著出來,還死著出來?”

牢頭道:“最近老怪犯病越來越頻繁了,這幾個月你是頭一次見過他犯病還能活著出來的人,看來老怪對你不錯啊。要不,你就接下雜役這個活兒?除了六扇門的俸祿外,我們哥幾個每月再湊點銀子給你補家用。”

範小刀想起一枝花那句喜歡男人,上滿是皮疙瘩。不過,他本來就想進六扇門,有雜役這個份當做掩護,也是不錯,於是答應下來,牢頭又道:“不過,要進六扇門,得經過總捕頭同意。”

範小刀問:“一個雜役也要總捕頭親自過問?”

牢頭道:“咱六扇門都是總捕頭一言堂,哪怕買個痰盂,買卷廁紙,都要總捕頭簽字,何況要進一個活生生的人?你總比痰盂、廁紙要強吧?”

範小刀:“您可真會說話。”

……

班房。

“天羅?”趙行聽到範小刀帶來的消息,分析道:“我也想到是中毒,隻是卻沒聽過世間有這種毒藥,按那人說法,中了天羅之毒,凝固,宛若活人,那麽孫夢舞極有可能在抵達黃府之前就已被害。”

範小刀將昨日在長街之上孫夢舞車隊出行時,曾掀開車簾出真容的事說了出來,趙行聽完道,“隻是這個案子過於重大,京城之流言蜚語傳得滿天飛,朝廷今日連下兩道命令,要求結案,判疑犯斬立決。如此一來,更是惹人生疑。可惜,我今日三次求諸葛總捕頭要求重驗被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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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小刀道:“昨夜義莊上那個盜子,上有一蘭花香,這個味道,我在孫夢舞的馬車上聞到過。我一直在想,昨天馬車之上,除了孫夢舞和婢之外,這個子在車上,可昨夜問訊之時,卻對此隻字不提。”

趙行道,“這就是了,我這就去簽押房,找人去將那婢傳來問話。”

“這件事驚了這麽多勢力,連朝中都有人打招呼,事不宜遲,否則那婢怕是會遭人滅口。”範小刀沒有公門辦案經驗,但他山賊出,常年在山寨耳濡目染,對這種江湖手段了如指掌。

趙行卻道:“有個詞,蓋彌彰。我經手過許多案子,越是如此,他們留下的線索會越多。不過,人命關天,我們還是直接去百花樓。”

卷宗之事,暫且不急。

若真如範小刀猜測,那婢命怕是危在旦夕。

兩人前往百花樓。

路上,趙行問:“你為何要一心加六扇門?”

範小刀道:“我說是為了懲惡揚善,匡扶正義,你相信嗎?”

趙行道:“我信。”

範小刀反問,“聽老宋頭說,你世顯赫,就算不走科舉,也能憑借蔭恩走上途,那為何要加六扇門?”

趙行哈哈一笑,道:“我這人自不喜讀書,不是當的料。偏偏喜歡舞刀弄槍,曾在林學藝,回京城後跟其他紈絝一般,酒街頭,欺行霸市,直到我聽到了一句話。”

“什麽話?”

趙行一腔正氣道:“吾輩習武之人,不應以武犯,恃強淩弱,而要以吾輩之所學,為國為民。讓宵小之輩有所震懾,讓權貴之人有所忌憚,為沉冤者得雪,為弱小者仗劍,為天下開太平!”趙行緩緩道,“能說出這句話,才是真英雄。這段話,也曾是六扇門的門之誓。”

範小刀心中震驚。

這段話,不正是宋金剛生前的主張嘛?

如今從趙行口中說出,頗有豪氣概。

趙行又道:“可惜的是,這句話的主人,曾是我們六扇門的前任總捕頭,二十年前卻犯了大錯,為朝廷通緝犯。他的行為,我不作評述,但這句話,卻是支撐我在六扇門的力。”

兩人來到百花樓。

趙行亮明份,要找孫夢舞的婢

不片刻,老鴇子李八娘扭桶一般的腰肢走了過來,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原來是趙捕頭,怎麽今天得閑?是來歸還我兒的,還是來百花樓找樂子來了?”

趙行皺眉道:“來查案。”

“查案?可有六扇門的簽押單?”

“沒有。”

“沒有簽押單,那就恕不接待了。”李八娘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對夥計道,“送客。”

範小刀道:“慢著,八娘,我們來找樂子。”

李八娘笑道:“找樂子,那當然是歡迎了。可有悉的姑娘?”

“八娘給我們推薦幾個。”說罷,他對趙行眼。

李八娘道:“那敢好,姑娘們,來客人了,還愣著幹嘛,春虱、秋蠅、冬蟲、夏草,趕出來接客!樓上雅座,裏麵請!”

(春節期間,改為一更哈,存稿不多了。初三四左右,恢複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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