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說走,但終究還是沒走。而是臉嚴肅,仔細的聽李風起講述,一邊聽一邊破口大罵。
罵李風起是傻子,罵那個外地來的大師,然后又罵起了所有的有錢人。
詐死,其實就是欺騙勾魂鬼差的。大概意思就是,找一個口棺材,把自己藏進去,再找親戚朋友舉行一個葬禮,代表自己死了。
葬禮不需要多大規模,但該有的程序都得有,如此一來,才能讓人相信你真的已經死了。
到了深更半夜,再找一個跟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留在靈堂,用朱砂筆在上畫上符咒,混淆鬼差視聽。
那位大師親自守在靈堂,等鬼差來臨的時候,把這老人一刀殺了,勾出三魂七魄。
因為生辰八字相同,又有紅布遮面,符咒藏魂,所以地府鬼差本就分辨不出來,稀里糊涂的就把替死鬼給帶走了。
等鬼差走后,葬禮照樣舉行。而李風起也要在棺材里藏七天,吃喝拉撒都要在里面進行,絕對不能出來。
七天之后,回魂夜結束,就算是大功告,李風起逃過一死。
從理論上來說,這事還真有功的可能,但鬼神不可欺,地府的勾魂鬼差又不是吃干飯的。
一時半會察覺不到,可進了酆都,難道還發現不了自己勾錯了魂魄?
那外地來的大師明白,所以拿到錢后,就謊稱自己還要去昆侖山赴宴,毫不猶豫的逃之夭夭。
李風起開始的時候沒有懷疑,還想對方果然是得道高人,不但能讓自己免于一死,還能去昆侖山這種神仙地方。
直到第二天晚上,李風起從棺材里面猛然驚醒,如同鬼床一樣,全彈不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然后棺材旁邊出現了兩個手持鐵鎖鏈的地府鬼差,正在冷漠的盯著他。
李風起嚇得魂飛魄散,知道自己找人替死的事暴了,人家地府鬼差找上門來,怕是要收自己的命。
他想著有錢能使鬼推磨,就想開口給人家許諾金銀財寶,當然,是燒往地下的。反正那些東西不值錢,就算值錢,李老板也不差錢,給就是了。
可他無法開口,無法彈,也無法睡著,甚至連眼睛都無法閉上。
然后李老板就跟這兩位鬼差大眼瞪小眼,一只等到外面天亮。
天亮之后,李風起才滿頭大汗的爬起來,第一時間喊外屋的書給他拿電話,慌慌張張的打給那位外地來的大師。
不出預料,電話關機,人早找不到了。
李風起不信邪,電話打了足足一上午,又聯系了介紹人,但介紹人只是推,說大師去了昆侖仙境,是不能接電話的。
氣的李風起當場讓西裝男過去,把介紹人給打了個半死,順手一把火燒了人家房子。
盡管詐死的方法出了簍子,但李風起依然沒敢離開棺材,尋思著昨晚是不是做了個特別真實的夢?還是對方其實沒發現什麼?要不然為啥沒把自己抓走?
抱著戰戰兢兢的心理,李風起又熬了一天。
但這天晚上,那兩位鬼差又來了,同樣的無聲,同樣的無法彈。
只不過這次他們帶來了被殺的倒霉老頭。那老頭滿臉怨毒,用手指著棺材里的李風起,不停的對鬼差說著什麼。
然后兩位鬼差的勾魂鎖鏈一揚,直接鎖在了李風起的脖子上。
冰涼的鐵鏈了李風起整整一晚,就在他幾乎要不過氣來的時候,外面天閃爍,兩位鬼差和替死的老頭才悄然消失。
這次李風起終于確定,出簍子了。
人家要自己的命。
這次李風起沒有喊外面書,而是默默的掀開自己的領,脖子的位置,那道瘀黑的鐵鏈痕清晰可見,無論怎樣都消除不掉。
他一五一十的說完,順手解開睡上的紐扣,我抬眼一看,然后嘆了口氣。
那是并不是東西出來的淤痕,而是氣侵蝕所造的壞死。
這更像是一個印記,鬼差勾魂的印記。
三叔點燃了一支煙,然后默不作聲的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你找我來,想讓我做什麼?”
李風起說:“很簡單,我想活下去。”
三叔手指了指桌子上那個骨灰盒,說:“他不想活下去?”
李風起淡淡的說:“跟我生辰八字幾乎完全相同的,我找遍了整個華北,也就找到了這麼一個。”
“他是個窮蛋,帶著兩個兒子在工地上打工。其中一個兒子還從高架上掉下去,摔斷了,被迫截肢,了個殘廢!”
“何大師,一個七十三歲的老頭,為了給小兒子減輕負擔,一大把年紀了還在工地上苦熬。他們一天收沒幾個錢,還要照顧斷了的大兒子。”
“我給了他二百萬,他把我當救命恩人來看,拍著脯說讓他死都愿意。何大師,我認為,他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起碼二百萬,足夠他的兩個兒子過的好好的了。”
“我這樣做,有錯嗎?”
三叔吐了個煙圈,說:“法律上沒有買命這一說,界也沒有賣命這一說!李老板,明說了,這次你犯了忌,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你。”
“但這本來就該是你的命運!舉頭三尺有神明,你這樣做,就不怕自己下輩子給人抵命?”
李風起淡淡的說:“只有活著才是我,下輩子?下輩子還是我嗎?”
“何大師,我知道你號稱妙手半仙,能通,你若是能讓我活下去,風起集團送給你都不是不行!”
三叔不耐煩了,對我說:“大侄子,你替我說!”
我嘆了口氣,張口說道:“你死定了。”
李風起:“……”
屋子里頓時陷了寂靜。
我撓撓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才說:“一個人的壽數到底是多,其實是有限的,不是說你想不死就能不死。當年秦始皇還派人尋找海外仙山,想要永遠統治世界,你跟秦始皇比,又能怎樣?”
李風起沉默著,然后說:“我哪一天死?”
這次我回答的很快:“回魂夜!”
李風起可能是算了一下還有幾天,然后冷漠的說:“徐書!送客吧!”
冷漠的書面無表的對我倆一揮手,說:“請吧!”
三叔哼了一聲:“你砸我的店,怎麼算?”
李風起不耐煩的說:“徐書!賠錢!”
書也不含糊,抬手拿出支票,刷刷刷的就寫下了一個數字,簽名之后,就遞給了三叔。
我看了一眼上面的數字,五十萬。
姥姥的,那破店鋪,整個賣了都不值五十萬吧?回去后我們把卷簾門,玻璃門一換,隨意收拾一下,估計連幾千塊錢都不用。
跟這群有錢人打道,果然是來錢快!
三叔收起支票,淡淡的說:“李老板,耗子尾吧!”
說完之后,他隨手打開房門,就準備帶著我走。
誰想大門打開以后,外面竟然站著一個帶著半邊面的黑男子,他那面金燦燦的,遮住了左半邊臉,看見三叔開門,就咧一笑,出了一口漆黑的牙齒。
然后他目越過我倆,直接看到了屋子里的棺材,嘿嘿笑道:“李老板,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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