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打量著夏梵,總覺得這人在哪兒見過。
姓夏,莫不是……想了下,開口詢問,“你的父親是夏嶽川?”
“是啊。”
雖然不喜歡那個男人,不過對方確實是這一世的父親。
程琳有些詫異,這孩子氣度不俗,原是夏家的那一脈……
算起來和還有些淵源。
夏家現今的當家人夏博文已經九十有六,卻還很朗,他娶了三任妻子,膝下五個子,最小的兒便是夏苑。
夏苑當年未到二十便在圈子裏展頭角,也深得老爺子的喜歡,眾人隻道五小姐前途不可限量,不想不久之後,夏苑卻委於公司的一名普通職員。
夏博文自然不允掌上明珠嫁給一個平頭小子……後來那個男人便贅到了夏家。
豪門從來不缺恩怨仇,兄弟鬩牆的戲碼,後來陸續發生了一些事,夏博文竟和小兒斷絕了關係。
當年名聲遠揚的五小姐從此淡出了眾人的視線。而現在想起來,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當初程琳不過十歲,一轉眼這麽多年過去,竟然見到了夏苑的孫……
夏苑和那個男人離開了夏家,生孩子時竟大出意外去世,夏老爺子自是更不待見那對連累自己兒香消玉殞的父子,連著提都不能在他麵前提。
夏家其他的人也就都淡了。
夏嶽川也還過得去,和主家的人比起來就小家子氣了,沒想到龍吐珠竟然養出了個這麽出的兒。
比著主家的那幾位小姐,也毫不遜,甚至更耀眼。
程琳心裏百轉千回,臉上卻不聲的說:“我待會兒還有事要理,本來還想和你吃晚飯的,明天我會去馬場,你也一起來好嗎?我想和你多說說話。”
撇開夏家來說,卻是對小姑娘很滿意,老杜的眼沒話說,隨。
“好啊。”
程琳笑著攏下了手腕上的鐲子,“我是你的長輩,初次見麵這算是見麵禮,可不許推卻。”
笑著把鐲子帶到了夏梵的手上,不容人拒絕又說,“果然是年輕的孩子帶著漂亮。”
翡翠手鐲通碧綠,眾人隻知道價值不菲,程琳的助理卻是暗暗吃驚,這個鐲子程總帶了有三十餘年,有價無市的玻璃種帝王綠。
又暗暗得想,看來程總是真的很中意夏梵才對。
夏梵舉起手看了下,長輩的見麵禮也就沒有推卻,隻是認真的道了謝。
———
蒼翠滴中掩映著一片歐風建築,馬兒在綠草中或閑憩或集奔,這裏是會員製馬會,程琳是這裏的最大東,喜歡騎馬,所以十年前投資了馬場。
這裏林木繁茂,空氣清新,也是個談生意的好地方。
夏梵到的時候,程琳才跑了一圈回來,一颯爽的騎馬裝,怎麽看都不像是已經快五十的人。
夏梵看到程琳邊的人,頗為意外。
程清朗從馬上一躍而下,“嗨!”
程清朗和程琳姓氏相同不完全是巧合,兩人能扯上關係,不過早在六代之外了,基本也就隻能算是沾得上邊,兩邊相互有生意上的來往這才走得近。
程清朗知道他的小姑回國,擔心對方因為新聞找夏梵的麻煩,所以才急著聯係到了人。
他都還沒狠狠的報複夏梵,怎麽能讓別人搶了先!
所以,他會出現在這裏。
程琳看了下時間,自己約好的人差不多到了,拍了拍程清朗肩膀說:“幫我好好照顧夏梵,對孩子要有紳士風度。”
程清朗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程琳心裏笑了笑,程家爺何時這麽關心過人……
自己是真老了,年輕果然好……
程琳這次約的貴客,不巧有位是夏家的,算起來對方應該夏梵的舅舅。
另外的那位正是江家如今的掌權人,江寒汀,此人不過才三十歲,手段卻老辣得厲害,不混跡商場的老人都在這人手裏吃了虧,自是要打起十二分神。
同著夏瑾明來的還有兩個年輕的孩子,一個程琳見過,是夏瑾明的掌上千金夏蒙。
另一位卻很陌生。
夏蒙拉著淩薇薇的手,主的說:“程姑姑,這是我的朋友,我們不請自來你不要嫌棄才好。”
說話的間隙,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一邊的江寒汀。
知道那人會來這才跟著父親過來,還拉了朋友一起做掩飾。
程琳剎時就明白了,看著這姑娘醉翁之意不在酒,江寒汀這幾年風頭正盛,又是一表人才,有權有才有貌,不知道多姑娘芳心暗許。
夏蒙嫁了江寒汀半點不吃虧,兩家聯姻於夏家有大有利,於夏瑾明更是有利。
這也就難怪夏瑾明會帶著人來了。
———
程清朗看了眼人,滿臉不願的說:“既然人所推,走吧,我帶你去選馬,那個,我勉為其難當你教練好了。”
程清朗在國外長大,他的騎極好,還曾經還有專業團隊想他遞出了橄欖枝。不過騎馬於他不過興趣而已,自不願為專業的運員。
夏梵眼神募定:“你的騎一定不如我。”
程清朗冷哼一聲,“不要說大話,不如我們塞一場。”
“可以。”夏梵邊說邊徑直的往馬廄走。
這裏有國外優秀的馬品種上百匹,夏梵一直走到了馬廄的最末端才停了下來。
“我要騎它。”
的麵前是匹黑馬。
程清朗有些詫異,“你要騎‘疾風’?我勸你你還是換一匹保險,你應該選一匹溫順的。”
夏梵手了馬的鬢,然後把臉近了馬的額頭,回頭笑著說:“它是疾風嗎?我喜歡它,疾風也喜歡我。”
跟在旁邊的工作人員一怔,“這匹不行,這是我們程總的馬,而且這匹馬的子也太烈,小姐你另外選一匹吧。”
那人見夏梵一直著馬,毫不看其他的馬一眼,又想到剛剛程總代的話,這才又說,“夏小姐,那我去請示程總,這個我也做不了主。”
夏梵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
“你說一眼就看中了疾風?”程琳頗為意外,夏梵眼倒是極好的。
“是啊,而且疾風也對很親熱。”
這倒是有意思了,程琳笑了笑說,“那好,你轉告,如果能可以騎疾風,我就把疾風送給。”
“疾風”來自俄羅斯,是一匹出名門統高貴的母馬,價等同於好幾棟別墅,隻是子不好,程琳自己都很去騎。
聽了林宇的轉告,夏梵笑了笑,“那太好了,我很喜歡這匹馬。”
程清朗目瞪舌結,疾風是當初程琳花了大價錢運回國的,他曾經幾次和人討都沒有如意,沒想到這會兒居然大方的送給了夏梵?
他心中不憤,便口出惡言道:“你可別逞強,別從馬上跌下來……然後再被疾風踩上兩腳。”
“自然不會,我又不是你。”
程清朗:“……”
夏梵滿心歡喜的拉著韁繩,心好也不和人計較,隻想立馬能痛快的跑兩圈。
程清朗牽了匹馬跟在後麵,看著前麵削薄的背景,漸漸的又開始擔心,這人這麽逞強不要命。
不會真出什麽意外吧……
馬場除了綜合室馬場地,還有專業的速度賽場,夏梵喂了馬吃了一把豌豆,側上了馬。
上馬的姿勢極為瀟灑,程清朗一怔,剎時明白這人不是第一次騎馬,隻怕還是個老手。
自也張了起來。
老手又如何,他就不信在自己最擅長的馬上還能輸了對方不……
要這樣那他以後怕是在那個惡麵前再抬不起頭了,不如一頭撞死好了。
————
程琳站了起來,“待會兒有場賽馬,我們也看看吧。”雖然夏梵信心滿滿,疾風到底不是一般的馬。
幾個人也都聽到了剛剛管理員和程琳的對話,也一同站了起來。
疾風是這個馬場的最有名的馬,還曾獲得俄羅斯“選”冠軍,名氣不小,眾人都想一睹真容,這裏的看臺正好可以把整個跑道盡收眼底。
馬蹄聲漸近,隻見那馬渾黑隻有額上一點白,四蹄翻騰長鬃飛揚,竟不像凡。
馬上的人直,一手甩鞭一手挽韁,風流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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