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嗎……
黎語蒖想了想要不然算了,並不是很想聽別人講悄悄話。並且黎語萱已經轉移了話題,不再探討這個鄉野土妞究竟有多討厭,這讓一下錯失了突然站起來讓說壞話的人一臉尷尬的好時機。
思來想去,決定不突然站起來了。夜這麽,就安靜地曬會月亮算了。
閉上眼睛。耳邊傳來一陣耳旁風般的對話。
“你想不想知道你徐家大哥哥的事?”唐霧霧問。
“想!快說快說!”黎語萱飛快回答。
唐霧霧笑了兩聲。
“你這個花心丫頭!剛剛還氣寧佳巖呢,一聽到徐家大哥哥就跳起來了。”
黎語萱:“要是徐哥哥真給我機會等我長大,我才不寧佳巖的氣呢!寧佳巖太討厭了,還是徐哥哥好,每次對我都笑瞇瞇的,又帥又迷人。”
唐霧霧:“是啊,我也覺得你的徐家大哥哥更適合你。”
黎語萱:“可惜啊,他已經是個大人,邊有各種漂亮的朋友,還總是往國外跑。算了先不想這些有的沒的,霧霧你快告訴我你聽到徐哥哥什麽事了?”
黎語蒖覺得自己好像又有點困了。
“今天我不是放學早嗎,我先回家之後,就到你房間去等你,結果窗子沒關,就很清楚地聽到隔壁姨媽和姨夫聊天來著。原來啊,你徐家大哥哥的媽媽不舒服,下午姨媽去探,們聊了好多你徐哥哥的事。”
黎語萱急不可耐:“什麽事什麽事?”
唐霧霧:“說是你徐哥哥本來讀完書一直在國外的,這次回來是因為聽說徐家老爺子又找了人,所以趕回來為母親撐腰。結果徐老爺子趁機要逮住你徐哥哥,要他留下來幫忙家族裏的生意,你徐哥哥說除非老爺子斷絕一切鶯鶯燕燕,否則不肯幫忙,老爺子就說老子的事什麽時候到你來指手畫腳,於是兩個人就杠上了。然後就是一陣飛狗走啊!徐老爺子怎麽要求,你徐哥哥就偏偏不那麽做。徐老爺子要求他出公司穿西裝,他就一定穿一乞丐服到晃,徐老爺子讓他留短發,他就一定把頭發接一頭披肩發,徐老爺子讓他潔麵,他就一定蓄須,徐老爺子讓像個正經人,他就一定把自己弄得像個大混子。總之一切都要反著來就對了。”
黎語蒖困得朦朦朧朧間,聽到黎語萱拍手好。敗家丫頭片子,一驚一乍的,把醞釀出的困勁都咋呼跑了。
“徐哥哥不愧是徐哥哥,好有格好帥好棒!霧霧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就是,徐老爺子下了通牒,告訴你徐哥哥,要麽準備幫忙家族生意,要麽就凍結他所有的卡。你徐哥哥就說他本不在乎卡上那點錢,嚷嚷著要回國外去,賺下一條街給老爺子看看。老爺子於是藏了你徐哥哥的護照,你徐哥哥就說如果不把護照出來,就去放火燒了徐老爺子姘|頭的房子,還專挑姘|頭在家的時候燒。”
黎語蒖重新醞釀出困意。
“徐哥哥太帥了!”黎語萱的聲音裏飽含崇拜,“繼續霧霧!”
唐霧霧:“他們倆鬧得不可開,誰也製服不了誰,這期間你徐哥哥甚至已經買好了幾桶汽油。這時候徐老爺子看勢頭不對,就趕又去找你徐哥哥的媽媽了,希勸勸這個逆子。你也知道你這個徐伯母,典型的‘丈夫千百遍,待丈夫如初’,於是就又去勸你徐哥哥。你徐哥哥不管怎麽放浪不羈,你的徐伯母啊始終都是他的肋,你徐伯母一發話,他終於肯妥協一點,他說,好啊,不縱火可以,但得把護照還給他。”
黎語蒖聽著耳旁風一樣的談,困意越來越濃。
“那還了嗎?”
“還了,不過聽姨媽說,其實你徐伯母並不想讓你徐哥哥出國。”
“為什麽呢?不怕徐哥哥真去燒了那個姘|頭呀?”
黎語蒖覺得自己的意識好像開始有點模糊了。現在那兩個人的聲音聽起來像嗡嗡嗡的蚊子。
“因為你徐伯母說,覺得兒子在國外好像認識了比較複雜的人,這都是他為了和父親作對,故意墮落自己。很自責,說兒子本來那麽優秀,盡管畢業幾年了依然是那所全球首屈一指的學校裏標桿一樣的人,現在卻為了和父親作對,百般讓自己墮落。說這都怪,嫁了一個花心的丈夫,讓兒子也跟著無法舒心……”
黎語蒖最後一縷清醒意識終於功地沉了下去。
在此同時,那些七八糟的八卦像陣風一樣,從耳邊徹底消散開去。
都說了,才不想聽別人講話。說不聽,就不屑聽。
踏實地又睡了過去。
******
周末時,葉傾和黎誌沒有休息照常工作,黎語萱帶著黎語翰去看外公,家裏隻剩下唐霧霧和譚麗珊。一整個上午,黎語蒖都躲在書房裏看書,看得了迷連午飯都忘了吃,直到下午四點多唐霧霧來下樓去吃下午茶,才離書中的世界到現實中的自己已經腸轆轆。
肚子,不舍地放下書和唐霧霧一起下樓到客廳。
唐霧霧把帶到沙發坐下,指著茶幾上的幾袋零食說:“這是我剛剛買回來的,你想吃哪袋就拆哪袋,別客氣!”說完又去廚房端來兩杯咖啡,再順手打開電視。
黎語蒖看了看桌上那幾袋零食,都是些給小孩子甜的玩意兒,不大喜歡,隻有一袋杏仁看著還有點食。挑了那袋杏仁出來,撕開口子就著咖啡,和唐霧霧一邊吃一邊看電視。
快五點左右,唐霧霧的手機響了,唐霧霧對黎語蒖說:“語蒖你自己先吃著,我去接個電話。”
黎語蒖嚼著杏仁說好,心裏想著唐霧霧的鈴聲聽起來好,脈的旋律讓人有種無奈又不得不執行的煩躁,一個恍惚間幾乎燃燒起想跳起來奪過唐霧霧的手機摔到牆角去的衝。
按捺住自己,想著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衝。兩秒鍾後,找到了答案——因為唐霧霧的手機鈴聲和的鬧鈴用的是同一隻曲子。
忽然想起秦白樺跟說過的一個段子:如果暗一個人又得不到,想離喜歡他的煩惱把他徹底放下,就把他的聲音設鬧鈴吧,保證一個月後再聽到他的聲音都會想吐,更別說繼續暗什麽的了。
講完這個段子後秦白樺跟說:求求你了大蒖,把我的聲音設你的鬧鈴吧,讓我徹底擺你的魔爪好不好?
記得自己當時回答他:我又沒暗你,你怕個。
現在恐怕應該沒什麽底氣再若無其事地說出這句話了。
一會笑一會思緒幽遠地吃著杏仁看著電視。門口忽然有了點響。
是黎誌和葉傾回來了。
一瞬裏黎語蒖想起回房間,可是下一瞬裏又決定就坐在那裏不好了。
又不是做了什麽心虛見不得人的事,幹嘛一看到他們就夾著尾跑走。
於是繼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吃東西,就著夕品味著天下太平的時。
可是這太平時卻很快就被打破了。
“語蒖,”先開口的是黎誌,他沉著臉,神沉肅,聲音冷凝,“你表姨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在客廳裏吃零食嗎?”
黎語蒖看了看手裏的零食,怔住了。
明明記得黎語萱唐霧霧黎語翰都在客廳裏吃過點心水果什麽的,難道那些不零食嗎?還是說別人可以吃的東西到這裏就變不可以吃的零食?◆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看到葉傾臉極其難看。看到黎誌瞄了葉傾的神後又轉過頭來再次厲對說:“還不快把你手裏的東西收起來!”
看著黎誌急憤的表,聽著他冷厲的責問,黎語蒖一顆石頭外皮包裹著的玻璃心有點要碎。
這輩子還沒有誰能這麽劈頭蓋臉地教訓,媽媽疼,不會這樣,其他人打不過,不敢這樣。
又不是死乞白賴非要到這家裏來的,憑什麽要遭這樣的待遇?況且這待遇還是來自於那個dna測試吻合度高達99.9999%的生理學父親。
黎語蒖決定,是時候叛逆一下了。
第14章社會男青年
第十四章妹男青年
黎語蒖站起來,用不馴的表不馴的音回答著:“黎語萱和黎語翰天天都坐在這吃水果點心,你並沒有說他們什麽,那麽我的理解是,隻有我坐在這裏吃東西是不行的,對嗎?那你要是這麽看不上我,也犯不上顧忌緣非要把我養在這,幹脆攆我出去得了,又不是沒有福利院!”
看到葉傾的臉沉得像快灑出暴雨的黑雲,連呼吸的氣息都變重了起來。黎誌看了看,眼底有了點慌和急。再轉回來時,他對黎語蒖厲聲斥責:“你這孩子從哪裏學來的壞脾氣,大人還不能說你兩句嗎?”
黎語蒖梗著脖子:“我還能從哪裏學的,當然是鄉下了!”
葉傾臉鐵得發青,手抓在樓梯扶手上。
黎誌語速漸急:“你這孩子真是、真是在鄉下呆得太野了,再不好好管教你,你差不多要反天了!讓我把你攆出去,這是幹什麽呢?你在威脅你的爸爸嗎?我告訴你,雖然你媽媽不在了,可你是有爸爸管教的,你不是個野孩子,不能這麽任沒禮貌!現在你馬上回房間去,晚上罰你不許吃晚飯了!”
黎語蒖聽到“雖然你媽媽不在了,可你是有爸爸管教的,你不是個野孩子”這句話後,一個恍神間戰鬥力直線下降。等甩下頭重新找回鬥爭狀態,卻看到黎誌已經攬著葉傾的肩膀上樓去了。他們上樓的步伐有點有點慢。
黎語蒖撇。
至於嗎,氣這樣。
翻個白眼也往房間走。
繞過沙發的時候,發現地上有好幾個杏仁,都被踩得很碎。應該是剛剛吃的時候,要麽是不小心掉的,要麽是唐霧霧不小心掉的。
放在平時會撿起來的,但現在,嗬嗬。
******
黎語蒖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在心裏對自己默默歎氣。
可真是沒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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