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洪武十年,五月初十,應天府,晴空無雲,天氣已經很暖和了。
應天府史稱金陵,大明洪武皇帝朱元璋命劉伯溫等卜地測算,“定作新宮”,覺此地乃“鍾阜龍蟠”、“帝王之宅”的風水寶地,便徵發軍民工匠二十萬人,填燕雀湖“改築新城”,歷時一年建宮,雕樑畫棟,壯麗巍峨。朱元璋大悅,住新宮,改元洪武,正式建都應天,至今已有數年,下轄上元、江寧、溧水、江浦、句容、溧六縣。數年之間,應天府商賈日多,百姓樂業,四方紛聚,眼見得這都城已是初氣象,日漸興旺。
新宮分皇城與宮城兩層,百姓俗稱皇宮。皇城開六門:正南洪武門,東南長安左門,外爲長安街;西南長安右門,東爲東安門,西爲西安門;北爲玄武門。宮城又稱大,百姓俗稱“紫城”,開有六道門:正南午門,東南左掖門,西南右掖門,東爲東華門,西爲西華門,正北是北安門。在皇城與宮城之間還有兩道門,南爲承天門,北爲端門。
東安門外有座果仙橋,相傳張果老曾騎驢經過,故名。果仙橋是個熱鬧的所在,來來往往的小商小販,挑著擔,吆喝著從這頭走過那頭,又從東邊走向西邊。橋頭東邊的徐記胭脂鋪還不時地進進出出幾個漂亮的小姐丫環,朱文羽斜靠在橋邊的鎮橋石牛上,很愜意地隨意嚼著一蘆草,懶洋洋地欣賞著仔細看哪個姑娘長得如何眉清目秀,哪個小姐執著一把啥樣的牡丹團扇,看到一個胖胖的老婦人也走進胭脂鋪,朱文羽不皺了皺眉頭,“靜立間豬照水,行胖鵝擺風,長這樣也好意思上街面?呸!晦氣晦氣,今天天不好,把我隔夜飯都勾出來了,還不知是哪家的婆子呢?”厭惡地掉過頭去,繼續在橋下的河中尋找來來往往船上的。
在路邊搜尋欣賞是朱文羽的一大好,倒也不是說他是個好之徒,畢竟他才十一歲,孩心未泯,喜歡看也只是看著好看而已,就算是帶著種欣賞和品評的眼也無從往歪琢磨。老夫子陳老頭曾說《詩經》裡早就曾記過,“窈窕淑,君子好逑”,對朱文羽來說,這個“逑”字倒還說早了點,不過看一看總是沒什麼問題的,連孔聖人都說“食也”,陳老頭自己鬍子一大把了也喜歡畫小像,一手的好工筆,連頭髮兒都畫得極是細緻妙,傳神得就好像都快要從畫裡走出來一樣,後宮裡那些妃子貴妃們對陳老頭都照應的,除了因爲那老陳醋子極好,馬皇后也多加照拂,大半還是因爲這手手藝,妃子們都求著想要這老陳醋替自己畫幾張小像,人總是怕老的,能將自己的貌留下來當然是件很大的事。
朱文羽也曾跟著老陳醋學過一段時間的工筆,奈何他實在生好,用陳老夫子的話是“尖屁猴子坐不住”,幾筆勾勒出個大概線條也就完了,懶得在眉頭髮上下那種細緻功夫,畫出來的胚子倒是有了,卻一個個好像剛睡醒一樣,頭髮全都是歪歪的的,還好像是在霧裡頭一樣,朦朦朧朧的,陳老頭說過他好幾次,朱文羽倒還振振有詞:“我這是‘兒初起懶梳妝’,要的就是這個味道,誰睡個覺起來頭髮還這麼整齊的?”說什麼也懶得再用功,陳老夫子也拿他沒辦法,只得由他。不過陳老頭自己心裡也清楚,這小子雖說懶得,不過天資聰穎,就他那朦朧寫意的畫,倒也另有一番味道,功底已算是不錯的了,那細描工筆雖不甚佳,到外頭也算得上半把好手了,奈何這隻小猴子實在不肯再求上進,也只得索罷了。
一個穿著紅的小姐帶著個小丫頭從西邊街上過來,一下便吸引了朱文羽的目。那小姐也不過是十三四歲年紀,和朱文羽差不了多,只不過男孩到這年紀仍是帶淘氣,孩兒卻大多已是有模有樣出落得千百,到了該談婚論嫁的時候了。那小姐手執一把小巧的細竹團扇,看上去似乎扇面上畫的是幾株水仙草,這倒沒什麼特別,在應天,這種扇子隨可見。吸引朱文羽的是那小姐目不斜視的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就好像會說話,若若現的酒窩在桃紅的臉上,實在是一種說不出的舒服味道。“哇,兩彎細眉杏眼,一路蓮花海棠。就是有點太瘦了,缺了點韻。”朱文羽心中如小大人般品評幾句,暗暗搖了搖頭。
小姐丫環一起走到胭脂鋪前停下,小姐擡頭看了看徐記招牌,便移步往前走。那丫環似乎已覺到朱文羽那很不禮貌的直勾勾的眼睛,明顯斜朝著他不屑地白了一眼,裡不知嘀咕了一句什麼,跟著小姐也往裡走。
看著那丫環小姐進到胭脂鋪裡,朱文羽搖搖頭,他可不是什麼不好意思,只是沒得看了而已,便又百無聊賴懶洋洋地四下張。突地聽到不遠似乎發生什麼事,一時間就圍上了一大羣人。朱文羽小孩子心,好奇心大起,有熱鬧哪能不瞧?連忙跑了過去,見幾十個看熱鬧的地圍了個嚴實,朱文羽一看,一低頭,矮下子,居然從圍觀衆人的腰下邊鑽了進去。
被圍著的是一老一兩個男人,那年輕人文士打扮,正脹紅著臉著雙手和那老的搶著一個繡花錢包,那老者一邊使勁往懷裡搶一邊大聲嚎,顯是十分可憐:“搶東西啦!搶東西啦!救命啊!快來人啊。”圍觀的人紛紛正指責那個年輕書生。
朱文羽正自莫名其妙之間,忽聽得人羣外有人喝道:“幹什麼幹什麼?讓開!快讓開!”只見人羣讓開一條道,進來兩個差役樣的人,前頭那差役手握腰刀,進來便神氣活現地擼著袖子道:“出什麼事了?是誰在這鬧事啊?天化日,天子腳下,誰敢當街鬧事?”
“老爺,老爺!”那老者鬆開抓著荷包的手,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朝著那差役連連磕頭:“老爺,老爺一定要替小老兒作主啊,老爺。”
“怎麼回事?”見有人朝自己磕頭求助,那差役似乎覺得大有彩,連忙問道。
“老爺,他!”那老者指著那年輕人哆哆嗦嗦道:“他,他搶我的銀包啊,老爺。”
“嗯?”差役斜看了一眼年輕人:“你搶人家的錢包?”
“不……不是……”那年輕人臉漲得通紅,吞吞吐吐道。“這……這是我的銀包。”
“你的錢包?”差役嘲笑道:“你是說他來搶你的?就他這模樣,你說他來搶你的錢包?你也得編得讓人相信啊?你說誰會信?”
“就是,肯定是他搶人家的,居然還反咬一口。”“把他抓到衙門裡去!”圍觀的衆人也紛紛指責言。
那年輕人的臉漲得更紅了,“不……不是……真的是我的錢包……荷包是我娘子替我繡的……”
“胡說,這荷包是我兒給我繡的。”那老者憤怒地站了起來,指著年輕人道:“你說是你的,那你說,錢包裡有多銀子?你說!你說不出來就是假的!”
“是啊。”那差役一聽有理,轉頭對那年輕人問道,手裡掂著荷包一拋一拋,離朱文羽的鼻頭都只有半尺來遠:“你說是你的,那你說說,錢包裡有多銀子?”
“我……我不……我不知道。”年輕人更結了。
“看你還敢狡辯?”差役得意道:“走吧,跟我們到衙門走一趟吧?老頭,來,這是你的,給你了。”說罷便將錢包往那老者一拋,老者眉開眼笑地接住:“謝謝老爺,謝謝老爺。”
“等等!”人羣中突然響起一聲孩的聲。
頓時所有的目都落在了中間朱文羽的頭上。
“把荷包給我瞧瞧?”朱文羽啥場面沒見過,哪會象一般小孩一樣怯什麼場?依舊是昂著頭看著那差役。
“滾滾滾,小屁娃娃屁事不懂,攙和什麼?回家找你娘吃去!”那差役正自高興呢,不防冒出一小孩來,看樣子居然還象是不服自己的置,要拿荷包去看,不耐煩地連連擺手。
“你誰滾呢?瞎了你們的狗眼,居然敢這麼說我們爺?不想活了你們?”旁邊又一個聲音響起。人羣中進來一個瘦瘦的小夥子,著雖普通,卻是整齊乾淨異常,看面容明明已是十八九歲的人了,聲音卻是又尖又細:“看我不告訴你們郭應龍,一個個都了你們的皮!”那郭應龍乃是應天府的府尹,正是這幫京城差役的頂頭上司,主管員。
那差役和旁人一驚,這聲音明明便是太監的公鴨嗓子,如今這應天府可是大明朝廷的都城,時不時能見到著這種嗓音的太監在街上走過。這太監可是誰也惹不起的人,他們都是宮裡的,皇上邊的近侍,誰能知道他們和哪位朝廷重臣好?誰知道是不是皇上寵信的侍?若是得罪了他們,指不定哪天就被衙門裡的人逮去放到牢裡關你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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