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翩翩躺在擔架上,面看上去十分‘虛弱’,沒有抬頭,卻也能覺到堂上投來的那道迫人視線。
在玉無塵側,則坐著一位中年男子,男子著正三品府,乃是大理寺卿劉正。
今日主審正是劉正,不過劉正知道決定權還是在攝政王玉無塵手中。
“郡主請安靜。”劉正拍響驚堂木,垂眸向堂下二人開始審案。
很快冷香也被提上來,段紓寧目兇狠的瞪著冷香,若不是玉無塵在,恨不得上前掐死冷香。
“冷香,你將招認罪狀重新供述一遍。”劉正道。
冷香低頭將認罪容重新復述一遍,段紓寧尖聲吼:“冷香你敢背叛本郡主,我給你的明明就是迷藥,是你換了毒藥嫁禍本郡主!”
冷香力搖頭,到了這個節骨眼,也知道段紓寧一定不會放過,不怕死,卻怕詔獄那些恐怖的刑訊手段!
“郡主!明明是你將毒藥給奴婢,你一直想殺掉顧翩翩,在奴婢下藥前,你就曾強迫顧翩翩吃有毒的糕點,不是嗎?”
“賤人!賤人!我一定要將你這賤人五馬分尸!”
堂上,們主仆二人狗咬狗,皆都認為是對方誣陷自己。
‘砰!’
驚堂木拍響,震的段紓寧和冷香皆是一。
“肅靜!”劉正冷喝一聲,氣勢凌然。
段紓寧氣的要死,等離開監察院,一定要殺了他們!
劉正著人將從壽王府查到的那些碎塊糕點呈上來,問冷香:“可是這些?”
冷香急忙點頭:“正是這些。”
劉正又轉頭向擔架上的顧翩翩,見面無的虛弱模樣,心生同,聲音不自覺放緩:“顧二姑娘,方才冷香所言可是事實?”
顧翩翩虛弱點頭,聲音沙啞:“回大人,正是。”
劉正點點頭,又詢問了一些當日發生的細節,顧翩翩皆都一一回答,只是卻無法忽視頭頂那道幽沉深邃的目。
不知為何,面對玉無塵時,總是有些心虛。
劉正聽后點點頭,又向側玉無塵,見玉無塵如玉的面上無甚表,便又接著向段紓寧:“郡主,顧二姑娘同冷香皆都指向你,你還有何話要說?”
段紓寧憤怒非常,厲聲道:“說謊!本郡主沒有害!那些糕點顧翩翩本沒有吃!”
剛想說玉無塵可以作證,可一抬眼看到玉無塵那雙幽沉的眼睛,到底還是沒敢說出口。
劉正目一沉:“所以郡主是承認強迫顧二姑娘吃有毒糕點?”
段紓寧這才發現自己說,心底無比懊悔,可只能低吼:“但沒有吃!顧翩翩沒有中毒,是在誣陷本郡主!”
劉正自然不信,顧翩翩中毒昏迷人盡皆知,若非馮太醫醫高超,顧翩翩怎麼能出現在這里?
“郡主說顧二姑娘并未中毒,可有證據?”
“我……”段紓寧說不出來。
劉正面目沉冷:“人證證俱在,郡主你還不認罪!”
段紓寧當然不認,可冷香背主,無法為自己辯駁,只能將罪責全部推在冷香頭上。
冷香同樣不認罪,二人再次攀咬起來。
劉正向顧翩翩:“顧二姑娘仍在病中,便先回府吧。”
“多謝大人,多謝玉王爺。”
顧翩翩被抬走前,沒忍住朝玉無塵方向看了一眼,誰知玉無塵也正看,那雙仿若能悉一切的目讓顧翩翩心跳加速,急忙低下頭。
之后,段紓寧和冷香自然是誰都不肯認罪,鑒于段紓寧郡主份,劉正并未用刑,最終還是將二人關進牢房。
宮中,計太后仍舊跪在大殿門外。
龍元帝自殿中急匆匆走來,忙彎去扶計太后。
“太后,您怎能跪在這里?你們怎可讓太后跪在此地,還不通知朕?”龍元帝寒著臉,將郭忠和一眾太監訓斥了一頓。
計太后握住龍元帝的手,面祈求:“皇上,寧兒絕不會毒害顧翩翩,定是那冷香私自換了毒藥,還請皇上明察啊。”
“太后先起再說。”龍元帝扶起計太后,擔憂道:“太后年紀大了,日后可莫要做這種事讓朕擔心。”
計太后紅著眼,哽咽道:“哀家知道皇上是個孝順的,寧兒也是皇上看著長大的,你一定要救寧兒啊。”
龍元帝扶著計太后進殿,嘆息搖頭:“太后,冷香招認一切皆為指使,在壽王府,就曾強顧翩翩吃有毒糕點,也已經承認了。”
計太后只覺眼前一黑,這個蠢貨!
計太后張了張,如今人證證皆在,這一次是真的難以善了。
最終計太后閉了閉眼,聲求道:“皇帝,哀家從未求過你什麼,你便看在裕太妃的面子上,繞過寧兒,哀家會帶寧兒離宮前去龍華寺修行,讓懺悔罪責。”
龍元帝皺眉,面上看上去十分為難。
計太后又要下跪,龍元帝忙扶住計太后,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好吧,也是朕看著長大的,此次只怕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朕便允了。”
“多謝皇上。”
最終一切罪責皆都落在冷香上,而段紓寧雖然被釋放回宮,但謀害顧翩翩被關進監察院牢房之事也傳開。
一時間上京議論紛紛,甚至有不人都開始同顧翩翩,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段紓寧釋放后,便隨同計太后離開上京,前往龍華寺。んttps://
而顧翩翩在馮太醫的醫治下,竟奇跡般康復。
顧沉江夫婦對馮太醫千恩萬謝,只有馮太醫一臉懵。
他至今都不明白,顧翩翩怎麼就康復了。
可脈象不會錯,顧翩翩先前的確是中毒脈象,如今已是康復,難道是因為自己的醫已經到了臻境,隨便開個藥方都能救人?
顧翩翩得救后,那些盼著顧翩翩出事的人自然是失了。
最為失的當屬孟穎月,雖然知道這樣想不對,可顧翩翩就這樣死了該多好,如此便無人同搶蕭哥哥了。
蕭承九對于外界傳言顧翩翩之事,至始至終都未發一言,他似乎對顧翩翩的生死并不在意,只是在得知顧翩翩最終得救,心中雖有失但還有一種道不清的緒。
—
時間緩緩而過,眨眼間便了夏。
天氣愈加炎熱,街上的百姓也都換上了薄衫。
而這半個月,顧翩翩一直在府中‘養病’,自然一直無法出府。
這日,顧翩翩實在憋得難,便著了男裝,帶著如玉出府,誰知剛出去沒多久,就被人攔路了。
“顧二姑娘,我家王爺有請。”
顧翩翩向對面的馬車,看到馬車掛著‘玉’字的牌子,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便提步走上前。
“見過玉王爺。”
馬車靜默一瞬,旋即傳來玉無塵徐緩的聲音。
“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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