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萌那小呆子來說,這豬跑……也是個技活兒啊!
罷了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哄了小呆子上床午睡,燕鴻有些百無聊賴。晚上睡得早,白天倒不怎麽睡。原先夢想著過的米蟲生活現在基本上已經實現了,但真正米了這些日子,才發現做隻蟲也不容易。人嘛,總得有個神寄托不是?偏偏這個年代的娛樂生活單調至極,又做不到像小呆子那樣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偶爾神遊太虛一圈,一天的生活就宣告結束。
唉,墨跡墨跡,青春就如那個流水,嘩嘩地一去不回頭哇……
“小姐小姐!”正扮著憂鬱呢,就見伊人仿佛打了一樣衝進門來,燕鴻還模糊地記得自己沒來這兒之前,早年在農村裏跟外公外婆一起生活時玩過一種二腳踢的竹,屁上點著了火,竄得比火箭還快。於是覺得伊人許是有這種潛質。
“噓……”將手指比在前做了個噓聲,示意伊人小點靜,省得把小呆子吵醒。回頭一看,睡得跟小豬似的,於是衝伊人揮了揮手,指了指外邊兒,兩人便出去了。
“怎麽了?”見伊人這副興樣兒,難道是有什麽驚天大八卦?話說五朵金花自從離了燕府之後,這三姑六婆的功力蹭蹭見漲啊。
“嘿嘿,嘿嘿嘿……”伊人未語自個兒先得意個不停。
“不說我走了。”燕鴻自是知道自家丫頭是什麽德,翻了個白眼做勢要走。伊人急忙拉住,一臉幸災樂禍地道:“小姐你知道不?暖月被老夫人給罰到洗房去了,說是要待滿兩個月,好好學學規矩。”說完一雙大眼樂得都快看不見了。這暖月仗著是一等大丫頭,又頗得老夫人歡心,平日裏一副趾高氣揚的主子派頭,可沒給們幾個氣。前幾日為著姑爺發病一事還給小姐下絆子,還好老夫人事公正,這會兒被降為使丫頭,看還得瑟得起來!
燕鴻雖說也不待見暖月這丫頭,但看起來倒是真的關心東方萌的,幾次挑自己的病,也都是擔心東方萌委屈,倒也不是個大大惡之人。不過罷了,也是該學學規矩了,省得一天到晚往上飛眼刀。雖自詡鋼筋鐵骨,也犯不著天天這麽挨啊。
“你也別得意,國公府跟咱們那不見天日的小院子可不一樣,大戶人家規矩多,八卦的時候也注意著點兒,別讓人捉了錯,不然到時候我可不一定保得了你。”燕鴻見伊人一副小人得誌的表,不由得便想澆澆冷水。雖然於規矩這一說,自己也實在沒啥說服力。所以說嫁給東方萌這樣的小呆瓜也沒啥不好,至公婆不會太苛責。燕鴻倒是一點兒沒注意到,自己最近總是有意無意地為嫁給東方萌找理由。
伊人委屈地撅道:“小姐,人家還不是為你打抱不平嘛,那個暖月本來就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
“行了,是個什麽樣的人與咱們何幹,你呀,還是想想有什麽好玩兒的吧,你小姐我呀,閑得骨頭都了。”燕鴻好笑地點了點小丫頭的額頭,五朵金花裏麵有四朵與從小一起長大,都被娘親□得與一條心,後麵新來的襲人也是一副憨天真的樣子,在心中,們自是與自家姐妹相差無幾,反倒是流著相同的的那幾位親,興趣缺缺。
“小姐,現在都秋天了,很多果子都了,不然咱們去莊子上玩幾天吧。”佳人不知打哪兒冒了出來,興衝衝地建議道。
燕鴻倒是忘了自己還有陪嫁的莊子。說起這莊子,倒不是燕老爺夫婦二人有多大方,而是燕鴻娘親的陪嫁,娘親彌留之際怕燕鴻將來欺沒有安立命之,便將這些東西都給明的佳人收了起來,好在燕鴻有難或出嫁時,給作添用。
一時倒忘了這茬兒。不過,公爺夫婦會同意麽?燕鴻不由得皺了皺眉。自打東方齊回宮後,公爺夫婦就不怎麽放心和東方萌出門,可天天這麽宅在家裏,再好的風景也看膩了啊……
於是打定主意去探探公婆的口風。
第二天早上請安的時候,特意留下來,試探地跟老夫人說了句:“相公這些日子像是有些拘著了,整天見兒的也沒什麽神,媳婦兒也不知道哪裏可以讓他好好散散心……”打出東方萌這張牌,應該就比較容易了吧。雖然看東方萌每天在那兒沉思冥想的,兒看不出來他有啥需要散散心的。於是燕鴻自個兒也覺得這個借口不咋滴靠譜,心裏很有些惙惙。
沒想到老夫人聽了倒是眼睛一亮,笑瞇瞇地對說道:“鴻兒這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齊兒之前在五峰那鄉下買了一塊地蓋了個莊子,說是個修養散心的好去,正好我和公爺這陣子在府上也呆得乏了,不如咱們一家子就去那裏住上十天半個月的,也讓萌兒看看那青山綠水,指不得對他的病癥有利呢。”
燕鴻一想,反正能出去放放風,去哪個莊子都一樣,何況慣是聽人說了,五峰可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便乖巧地應了。
老夫人便風風火火地著人開始收拾準備。
待到出發的那一天,燕鴻頓時大囧。是聽說鎮國公府倍天子寵幸,甚至還允許公府屯養了三千兵。可這不過是出去郊遊而已,犯得著還弄個部隊跟著麽?!雖說看起來也就百把人,可一見那訓練有素的肅殺之氣,燕鴻便知道都不是些省油的燈。
這皇帝近臣的排場,還真不是蓋的。隻是燕鴻還是覺得誇張了。
待到上了馬車,東方萌一直有些惶惶的神終於有些鬆懈了下來,燕鴻頓時就發現他的眼神不太友善。燕鴻直覺他有些不悅,仔細一想,那會兒一出門看到一長串兵哥哥,隻顧著發呆去了,估計就是那會兒有些忽略他了。想不到這家夥現在脾氣越來越大了。倒是好事。
“萌萌怎麽了?萌萌不喜歡跟鴻鴻出來玩兒麽?”燕鴻將爪子趴到他的肩上,笑瞇瞇地用額頭抵了抵他的額頭。東方萌近期很喜歡這種親昵的方式,隻要燕鴻這麽做,他就會很高興。
果不其然見他抿了又抿,白的麵皮上顯現出兩個淺淺的小窩窩,很是可。燕鴻頓時心大發,左右這馬車裏麵也就他們倆人,丫頭們還在清點東西,便飛快地湊過去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親完就哀歎自己果然不枉本。東方萌歪著頭,眼睛裏閃著小白兔一樣純潔的芒,顯然不知道剛剛是在做什麽。見在他的注視下臉上開始泛紅,他突然咧笑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臉上啃了一口。
之所以說啃,是因為真的活生生地覺到了他的牙齒對臉頰的。難道他以為的臉是道點心麽……
不過真沒想到他也有這麽敏捷的時候,果然字麵前,人人平等麽?!
該慶祝自己終於把純潔滴小羊羔教壞了麽?燕鴻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看他得意洋洋的表,就知道自己想錯了。這家夥,肯定以為自己剛剛是在跟他玩兒新遊戲,不然幹嘛一副贏回去了的表!
見東方萌出臉頰一副二人再來比過的興樣子,燕鴻終於到自食惡果捂臉哀嚎,果然做不得啊,會遭報應滴!
東方萌見不理會他,隻顧把臉埋在手心裏,便有些著急地去掰的手,掰開之後又把低垂的頭往上拔,他不懂得控製力道,倒把燕鴻拔得呲牙咧滿臉通紅,偏偏他似是覺得這個樣子很好玩兒似的,竟忘了之前的“互啃”比賽,越拔越起勁兒,臉上的笑也越來越燦爛,跟朵花兒似的。燕鴻雖然有些難,但見他這麽高興,又怕他停下來又想要繼續剛才的事兒,便隻好怨念著充當玩小,不停地啄米啄米啄米……
正晃得頭暈,隻見著馬車簾子被人一掀,一顆黑黑的小頭顱探進來,遲疑地大著舌頭問道:“小、小姐,姑爺這是……上拔蘿卜遊戲了嗎?”
愜意
馬車走了近兩個時辰,這才聽車夫長長地“籲”了一聲,伊人急哈哈地開車簾子探頭探腦,燕鴻礙於東方萌的大頭枕在的上睡得正香,不敢輕舉妄,隻是往外瞅了幾眼,頓覺心難耐,恨不能馬上出去,在這廣闊天地間暢快地跑上一圈。*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馬車停在一平坦的荒坡上,過一方車簾子放眼去,隻見到一片草海,微風一吹,綠浪滾滾,燕鴻即使坐在車裏,也能聞到那隨風而來的,青草的氣息。
好想在上麵滾幾圈。想想,如果是和小呆子兩人抱著一起在上麵滾,嗷……(==隻是打滾而已,表多想……)
不由得輕輕搖了搖東方萌,想將他喚醒,好下去看看別樣的風景。還沒等搖醒東方萌呢,就聽得襲人怪一聲,燕鴻撇頭一看,樂得不行,這丫頭貪看風景,大半個子探出窗外,馬車突然一停,順著慣就栽下去跌了個五投地。好在地上是厚厚的草,倒無大礙,除了麵子上有些損傷。
任這跟隨的兵手再好,也沒想到突然有人來了這麽一出兒,遠水也解不了近,隻好眼睜睜看著襲人摔麵餅。倒是把甫一出馬車的公爺夫人給逗樂了,餘下四朵金花並燕鴻也毫不顧念姐妹誼,笑得見牙不見眼。
這個突發的小曲功地娛樂了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麵紅耳赤恨不能找個地鑽進去的襲人,以及被笑聲吵醒正著眼睛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的東方萌。
燕鴻見東方萌醒了,這才拉著他下了馬車,下車一見襲人一臉哀怨地拚命想把一不小心吸到鼻孔裏去的草屑給“哼”出來,又忍不住笑開來。這丫頭太有喜了。
東方萌很是不解為他家鴻鴻突然樂嗬這樣,歪著頭虎愣愣地盯了半晌,最後也沒研究出個什麽結果,便把頭又轉向一邊,視線滿世界遊離。
天空是一汪純淨的藍,仿佛被洗過一般,不見毫雜質。偶爾飄過一兩朵調皮的白雲,引起東方萌的興趣,頭一直仰得老高老高,順著雲彩的軌跡左轉右轉,脖子上突出的結也隨著他轉來轉去而上下,燕鴻看了,突然很想一。
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還是收斂一點比較好。
走上草坡,往下俯看,便發現不遠的別莊大門。公爺夫人興致都不錯,提議步行過去,燕鴻毫無異議。
走近了發現這大門很是質樸,僅是幾烏木搭建而,上麵釘了黃梨木的一塊板子,上書綠底的“夢溪”二字,用筆遒勁有力,很是大氣磅薄。
老公爺須而笑:“唔,齊兒的書法大有長進,不錯。”
竟是東方齊親筆所書。不過燕鴻有些迷,不夢莊,也不夢園,反而夢溪,這也沒見著什麽溪啊……
有了樸素大門的鋪墊,對於別莊的簡樸風格,燕鴻倒是不怎麽吃驚。進了大門就見一條平整的青石主道,主道兩側俱是灰瓦白牆的齊整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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