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風范……
為蕭家長,曾被亡父寄予厚,甚至打算培養大齊首位將軍。
誰說,子就不能繼承家族缽?
盡管已經落草多年,但蕭月凝從不敢忘記父親的敦敦教誨。
只是在其他山匪眼里,蕭月凝只不過是一個來頭不小的賊罷了。
與他們,并無任何實質區別。
如今,終于有人愿意相信,蕭家風尚在。
單憑這一點,蕭月凝就已經無比欣,甚至。
知我者,竟是葉賢?!
蕭月凝心里慨萬千,看著葉賢的眼神更是變了又變。
最后苦笑一聲。
“我蕭家,世代忠肝義膽。”
“家父明知遭到人誣陷,卻至死未曾反抗過圣命。”
“而我,卻為了謀求片瓦遮,不惜落草為寇。”
“實乃蕭家之恥。”
蕭月凝竟不知不覺打開塵封已久的心。
初次心聲。
意識到自己卸下心防,蕭月凝眼神頓時慌起來。
堅強了半輩子,最不愿把脆弱的一面,展給其他人。
可是葉賢,卻能令覺到,從未會過得安全。
不知不覺就……
葉賢肯定會嘲笑自己吧!
畢竟……將門之后,卻為
土匪,這本就是無比稽的事。
就在蕭月凝,近乎落荒而逃的時候,葉賢的聲音突然響起。
“蜀錦征袍自裁,桃花馬上請長纓。世間多奇男子,誰肯萬里行。”
“當家的,你既是自認蕭家之恥,便不忘蕭家之榮。”
“單是初心不改,便勝過天下萬千男子。”
蕭月凝呆呆的看著葉賢,心久久不能平靜。
眼前這個出口章的男人,真是傳聞中,那個不學無,游手好閑的廢公子?
桃花馬上請長纓,誰肯萬里行!
蕭月凝眼眶竟有些潤。
一首詩,竟道盡亡父的心思!
“葉賢……”
“謝謝你。”
蕭月凝對葉賢的印象,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單憑這一首詩!
蕭月凝暗暗慶幸,當初沒有錯殺葉賢。
否則天下萬萬人,何覓知音?
哼哼這輩子,最是敬佩文人。
見識了葉賢的文采,心中盡是震驚。
“葉賢,你竟有這等文采?”
見哼哼反應這麼大,葉賢反倒有些疑。
“不就是一首詩嗎,這也算文采?”
哼哼猛地站起,攥著拳頭,激無比。
“大齊本就重武輕文,而且從仕者,皆是從門
閥豪族中挑選。”
“乃是任人唯爵。”
“普通老百姓,向來是求學無門,若無先生指點,想要自學,無異于難比登天。”
蕭月凝輕輕一點頭,眼神也盡是不可思議。
“在民間,凡是認字者,已經足夠人敬佩。”
“文人,向來是,學而優則仕。”
“像你這種能夠出口章的布,確實極為見。”
蕭月凝暗暗稱奇,這個葉賢,會的也太多了。
醫,廚藝,機巧,文采,皆是堪稱個中翹楚。
擁有這等才能者,必是京中穩居高位。
而葉賢,卻只是一介布?
簡直不可思議!
葉賢這才反應過來,最早的科舉制,始于隋朝。
按照時代推算,距離現在,應該還有個二三百年。
雖然曹魏時代,曹曾打門閥,任人唯賢。
但葉賢所的世界,畢竟不是正統時空。
興許,打門閥的事,就沒發生過。
那麼老百姓的識字率極低,文采二字,更是跟老百姓八竿子打不著。
葉賢哪里想到,自己隨口“抄”首詩,都能引發這麼大的反響。
“不就是詩嗎?”
“有什麼了不起的。”
“只要我愿意,寫個三五百首,又有何難
?”
葉賢昂著頭,甚是得意,這還要多虧了小學老師,著自己背誦唐詩三百首。
若是擱在以前,蕭月凝和哼哼,肯定會認為葉賢在吹牛。
可是那首新手拈來的“桃花馬上請長纓”,卻十足震撼了二人。
哈哈可不懂那麼多。
不過見蕭月凝和哼哼一臉震驚,馬上意識到葉賢絕非池中之。
瞬時興起來:“俺就說嘛!先生就是先生!”
“先生,這三只燒,您打算怎麼理咧?”
這家伙,就知道吃!
葉賢取了一只,遞給蕭月凝。
剩下的兩只,哥仨當場分了。
這回可是吃了。
蕭月凝著角上的滋味,意猶未盡,看葉賢的眼神,更是炯炯有神。
而葉賢,卻對面前堆積小山的骨頭,很興趣。
“把鍋架上!”
“犒勞犒勞干活的弟兄們。”
哈哈一頭霧水。
“先生,都吃完了,咋犒勞?”
葉賢沒好氣道:“不是還有骨頭嗎?”
“燉湯!”
“切記,每鍋放。”
“現在這種沾葷腥的東西,可金貴著呢,絕不可肆意揮霍。”
哼哈二將不由一陣壞笑。
蕭月凝為寨主,實在是看不下去
了。
用這些連渣都“嗦”完的骨頭,打發弟兄們,就不怕引起嘩變?
況且自己大口吃,讓弟兄們喝骨渣湯。
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葉賢,過了吧?”
見蕭月凝于心不忍。
葉賢攤開手,一本正經的解釋起來。
“好東西,都在骨頭里,這可是大補!”
“再說了,山寨了這麼多人,得多老母,才夠吃?”
“到時候分配不均,眾人再大打出手,呵呵!”
“當家的,要我說,你就是對這些山匪太好了。”
“人家領不領你的,都難說。”
蕭月凝一陣啞口無言。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豈會不懂?
況且,這山寨里,真心忠于蕭月凝的人,本就不多。
尤其是由劉奇率領的聚義廳。
可沒在關鍵時刻,給蕭月凝使絆。
偏偏,蕭月凝位子不穩,對劉奇這種大堂主,毫無辦法。
見蕭月凝猶豫不決。
葉賢直接送上一劑猛藥。
“寬以待人,未必就能籠絡人心。”
“一味仁善,只會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恩威并重,才是權衡之本。”
蕭月凝呆呆的看著葉賢。
“你……還懂權衡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