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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與偕老》第13節

一個人,怎麽一牽扯到他媽就拎不清了?好象他媳婦就要無條件服從他媽?立影難得跟盧天廢話,隻是告訴盧天別做夢想著要自己做一個俯首耳的小媳婦了。不可能。

盧天這才意識到婚後生活不如他所想。原來他預料:立影進門以後,老媽會有所刁難,這是老媽的秉所至。他對此無能為力,誰讓那是自己的媽?他以為立影多多一些委屈。不過立影能幹,格也開朗,娘家人的世有方,立影也差不到那裏去。應該會找到和婆婆的相之道。不會象前妻那樣被老媽欺負得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那知道,立影居然如此強,麵對老媽一點也不退讓。婆媳在一起,婆婆總歸是長輩,媳婦要恭敬一些,怎麽立影一點都沒把自己的母親放在眼裏?現在氣的不是老婆,而是自己。自己夾在兩個強悍的人中間,當了夾心餅幹。

無風也起浪

中秋節到了,立影和天商量,中秋那天,把天玉一家請來,大家一起過個團圓節。然後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再帶著孩子,一起去娘家。

中秋前,天公司的關係戶給天陸陸續續送了不禮品,立影挑了幾樣看上去比較細的,留著回娘家的時候帶著,也免得再花錢買了。

中秋節那天,天玉一家來吃了團圓飯,晚上回家前,婆婆拿出一包東西給天玉:“這是人家送給你哥哥的,你拿回去給園園吃吧。”

立影定睛一看:那包東西,正是收好了第二天準備帶回娘家的東西。

立影也不說話。

第2天一大早,吃過早飯。立影就出去了,過一會兒,大包小包地拎了回來。進門的時候,婆婆照例要問:“又買這麽多東西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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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回娘家。”立影平靜的答到。

“又花錢,家裏這麽多東西,隨便拿幾樣就行了。”婆婆不滿。

“那怎麽行,這是天第一次到我們家過節,總不能太寒酸了,讓我姐夫給比下去。”說著,立影就把買的東西拿出來給婆婆看:“猜,這盒月餅多錢?666元,真不知道裏麵包的什麽?這麽貴?我好奇的,所以買回來看看。五糧,上次天送我爸兩瓶,我爸喜歡的,所以又買了兩瓶。還給我媽買了點補品,這個聽說對老年人好,媽,我也給你買了一份。”立影順手一個裝的盒遞給婆婆。

婆婆已經出離憤怒了:“我不要,我沒你媽那麽貴。”

“媽,您這就說錯了。人是平等的,誰也不比誰高貴。”立影笑著答到。

盧天從房間出來了,看到立影買的東西問:“買這麽多東西幹什麽?”

“回娘家啊。”立影答到。

“你前幾天不是收了幾樣嗎?”盧天問。

“那包東西讓媽給天玉了。”立影說。

盧天立即明白怎麽回事了,也不好說什麽了。有些悶悶不樂:人真是多事,過個節,也能生出些是非。幸虧還有錢,要沒錢,這事又如果擺平?

婆婆又說了:“家裏這麽多東西,偏要出去燒錢,以為錢來得容易啊。”

立影也不理,去招呼翔,準備出門。

“翔也去啊,不就是鄉下嗎?有什麽好去的?”婆婆說。

立影沒理婆婆,回頭問翔:“翔今天想不想去外婆家?就是上次你去過的,還有個大哥哥,還有好多車的家?”

“我想去。”翔說。

婆婆不甘心,接著說:“翔,咱不去,咱在家,給你好吃的。”

“我就要去,就要去。”翔直著脖子和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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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翔就要發脾氣,立影連忙把翔哄開了。

立影們和老姐一家是前後腳進的娘家們。這是盧天婚後第一次回立影娘家,還有些拘束,好在有張中在,可以陪著他。

立影帶的豪華禮把娘家人也嚇了一跳。這太不符合立影家的風格了。立影的娘家不大講究這些虛頭腦的東西的。互相送禮講的是合適。比如:立影和立薇看見嫂子的手的皮幹燥,給送一管手霜,比給送一件時髦的服,更讓嫂子開心。有時,市裏出了什麽新鮮的食,家裏人沒嚐過,姐妹倆就會帶回來讓大家嚐個鮮。有什麽順手好用的家用品,姐妹倆也會買回來也方便了大家,象立影這樣用錢來撐場麵,這是第一次。

所以,立影把帶回家的東西一拿出來,首先發言的就是立薇:“嗬,看來真是嫁了有錢人,出手就是不一樣。”

老媽一看,就開始責怪立影:“你有錢燒的?買這些中看不中用得東西?”

“不是不是,這是天的心意,也是我婆婆的心意。”立影調侃道。

“一家人玩這些虛架子幹什麽?”老媽繼續責備。

“就這一次,就這一次。”立影笑嘻嘻地說。

等到隻有老媽,老姐和嫂子在一起聊天的時候,立影才把買禮的真正原因說出來:“我明明收好了一包,當著婆婆和天的麵說是帶回娘家的,可婆婆卻非要給小姑子,怕我把好東西搬到娘家?還是以為我沒那包東西就不回娘家了?難道商店都關門了?我呀,就是故意花錢買貴的東西,還把買的東西的價錢告訴。就要明白,別跟我玩花樣,越玩我就越花錢。最心疼錢。這點東西,夠心疼半個月的。”

“你婆婆是故意的嗎?可能沒聽清那東西是你要帶回娘家的吧。”嫂子沒有遇到過惡婆婆,不相信世界上還有惡婆婆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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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回娘家也出這麽多事,帶不帶東西有什麽要,你婆婆是老人,你得讓著點。”老媽對立影不滿。

“哈哈,那婆婆可不是省油的燈,你讓著,回頭爬到你頭上去。”立薇說道。

“那怎麽著,你還讓妮兒和婆婆對著幹啊,為難的是天。”老媽斥責立薇。

立影陸陸續續把這一個月家裏發生的事說出來,嫂子象是再聽天方夜譚,一個勁地說:“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立薇說:“要不這樣就不是婆婆了。現在啊,幸虧立影厲害,幸虧天有點錢。要不啊,立影的日子就不是那麽好過了。”立薇醫院裏有個同事,和天的前妻是老鄉,多多知道一些天前妻和婆婆的往事。立薇和聊過,自然明白立影的婆婆是什麽人。

老媽有不同意見:“妮兒啊,你別一天到晚跟個烏眼似的和你婆婆做對。你婆婆一個寡婦人家帶大兩個孩子,一輩子不容易。沒人幫著,在鄉下那樣的環境,不厲害一點,還不被人欺負死啊。”

“可是我又沒欺負?幹嗎跟我過不去?”立影辯解到。

也不是欺負你,就是老思想,一是窮怕了。習慣窮日子了,你想想你婆婆一輩子也沒見過什麽世麵,也不知道別人的日子是怎麽過的。心裏的好日子怕就是有吃有喝不愁沒錢就行了。所以看你花錢買那些就心疼了。那是兒子的錢,不心疼兒子的心疼誰?再者呢,你進門之前呢,那家裏大大小小的事都是說了算。你一進門,什麽事都要做主,也不和婆婆商量著來,一照麵就是要和婆婆對著幹的勁頭,婆婆怎麽會對你好。你說要你嫂子一進門就和我對著幹,咱家有那麽好嗎?”老媽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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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才不知道。您和天他媽不一樣。您信的是‘人心換人心’,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所以咱家總是和和氣氣的。天他媽信的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一進門,就想我一頭,讓我乖乖聽的話。你說我能讓住?”立影繼續分辨。

“反正啊,不看僧麵,看佛麵。你婆婆年紀大了,你敬應該的。你要老和婆婆這麽鬥下去,讓天多難啊。”

娘兒幾個就這麽聊著,立影老媽突然說:“妮兒,前幾天我和你嫂子在市場見你婆婆了。手裏著點小白菜,葉子都黃了,看來日子還是過得艱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立影楞了一下,婆婆?

嫂子立即老媽:“媽,你別再對立影一口一個你婆婆你婆婆,回頭讓天聽到了不好。”

“你瞧我,說順了。就是阿斌他娘。”老媽連忙解釋。

阿斌,立影的前夫。一個快要被立影忘的人。

“阿斌他娘也知道你又結婚了。還問了問天是什麽樣的人。還想著你呢,一提起你就眼淚汪汪的。那老太太是個好人啊,就是命不好。”老媽歎息。

“我好久沒見了,還好嗎?”立影問。

“人瘦得厲害,象是風都能吹著走。”老媽說。

“要不我去看看?”立影說。

“算了,天在這裏,你就別惹事了。節前我讓你嫂子給送了盒月餅,說是你還想著。”

想起前婆婆,立影的心裏有些酸。是立影前一段婚姻中唯一讓的人。

“你也別想多了,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就怕你傷心。可是你們倆婆媳一場,得那麽好,也是緣分啊。”老媽勸解道。

在娘家吃了晚飯,立影們就要返家了。這是立影第一次回娘家沒有過夜就,走的時候心裏酸酸的。老媽自然也舍不得,不過裏還是說:“走吧,走吧,我也不留你了。你婆婆自己在家,大過節的,沒人陪著。也怪孤單的,回去好好過日子。不許和婆婆做對啊。”說著嫂子拿出一大包來,婆婆接過來遞給盧天,說是給立影婆婆的禮

衝突又再起

立影和婆婆的日子就這麽明爭暗鬥地過著。立影做事的時候,婆婆總得要挑剔、斥責、反對.立影也懶得理,心裏的不悅總是有的。婆婆對立影沒有影響力,加上翔越來越不聽的話,隻聽立影的話。心裏越發憋氣,這個家,這個孫子,怎麽不經意間就做不了主了呢?

婆婆的牢隻好跟兒子發。盧天每天回家,都不得安寧,老媽照例要把他到房間去控訴一番媳婦,照例是媳婦今天又買了什麽浪費錢了,又怎麽對不恭敬了,又教唆翔不聽的話了……盧天無奈,想勸立影別和老媽對著幹,讓自己回家能清靜一下,可立影說了:不是不讓他清靜,是老太太讓他不清靜。老太太要說話,隻能和兒子說,那麽這個當兒子的隻能洗耳恭聽了,“他是你娘啊,聽說會兒話不行嗎?大孝子。”立影調侃到。

盧天煩躁的時候也想:是不是不該結婚,原來那樣的生活雖然無趣,倒也清靜。不過眼看著立影進門以後,家裏的變化明顯。每天回家,有可口的飯菜,家裏幹幹靜靜,整整潔潔,越來越象家了。立影今天牆上掛副畫,明天買個室,這個家漸漸的就有了生氣,也有了格調。更可喜的是兒子有了一些變化,比以前笑了,活潑了。也越來越強壯了,不怎麽發脾氣了。這不正是他希的嗎?

可是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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