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舊服改的。等哥哥長到和爸爸一般高的時候，就穿爸爸的工作服。再等哥哥比爸爸高的時候，爸爸領工作服的時候就會領大一號的。謝謝爸爸的廠子，解決了爸爸和哥哥的服問題。媽媽從來也沒有穿過新服。的服都是好多年不變。破了的地方，會有個補丁。所以家裏隻有姐姐有新服。

立影記得的第一件新服是嫂子進門的時候給做的。那時嫂子給家裏每一個人都做了件新服。從那以後，家裏的況好了些。老哥自己開了修車廠。爸爸退休後又在汽車修理廠幫忙，生意越來越好。新服已經不再是奢侈的事了。

嫂子進門後，媽媽就宣布：“在這個家裏媳婦和兒都一樣，我不能讓人家說我慣著兒，使喚媳婦。”所以家務活，兒和媳婦一起幹。不過，那時立薇已經是高中生了，要準備高考了。人家績好，很有可能會為家裏的第一個大學生，全家人都對抱有殷切的希，自然是重點保護對象。家務事是舍不得要手的。當然人家也沒那個時間，那個功夫。所以，兒和媳婦平衡的事就落在了還是初中生，績平平的立影的上了。嫂子倒不計較，家裏有什麽事，自己順手就幹了。但是老媽看不過去，嫂子一拿板，老媽就喊：“妮兒，去幫你嫂子洗服去。”嫂子做了飯，老媽就要吩咐：“妮兒，去洗菜去，一會兒你洗碗。”妮兒，是立影的名。立影不是沒有怨言，覺得老媽對自己和立薇不公平。無奈，人家立薇就是爭氣，時不時拿個什麽競賽一等獎回來。程立影，你行嗎？不行，那就乖乖地幹活。嫂子的媽媽就說了：“這兩閨，同娘不同命，一個是小姐的命，一個是丫環的命。人啊，不信命不行。”

中心話題

用老媽的話說：“欠人家的總是要還的。”因為從小到大，老媽沒在立影上花費太多心思，老媽說欠了立影的。所以到了立影結婚生子的時候，沒有一樣不讓老媽累，心。是三個孩子中最累人的。老媽常說：立影現在孤一人，沒個可心的人陪伴，是老天爺對這個當娘的懲罰。老天故意折騰立影，讓立影找討債。立影現在就是老媽的最大心病。老媽常常惡夢，有時夢見程立影破爛衫地站在荒郊也外，孤零零地哭泣；有時候又夢見程立影奄奄一息躺在冰冷的房間裏無人問津。每每被惡夢嚇醒，老媽就會上火，大罵立影前夫之餘，給立薇打電話，讓立薇給立影介紹對象。

立薇不是不管立影，無奈的是立影對男人的心已經死了，對再婚不興趣。立薇也沒辦法，隻好對老媽說：“您要不放心，我把妮兒接到家裏來，和我一起過？”老媽啐一口：“你跟你男人一起親親熱熱，從不避人。想讓妮兒幹看著呀？你那不是氣嗎？”從那以後，再看到張中對立薇，老媽居然也有氣，認為立影之所以這麽不幸和立薇也有不掉的幹係。從小立薇就把立影的福氣占了。自己順風順水樣樣都好，可立影呢？隻落得孤零零一個人。立薇有時想開導老媽：“妮兒是大人了，自己會安排好自己的生活的，自己會對自己負責。您就不要心了。”老媽一聽差點吐一臉唾沫，罵冷，沒人味。自己過好了，就不管自己的妹妹了。

所以，老姐最頭疼回娘家了。

這是一個春三月的周末，姐夫一輛車把老姐家和立影一起拉到了老家。這是春節以後立影和姐姐第一次回娘家聚會。這種家庭聚會差不多兩個月左右就有一次。

這一次，立薇好歹能夠用盧天來打發老媽了。隻是不知道如果老媽知道盧天要立影去當後媽還要侍候婆婆會怎麽想？

一家人吃過團圓飯後，立影幫嫂子收拾碗筷。立薇，張中就和老爹，老媽，老哥一起說到了盧天。老媽一聽盧天條件不錯。來了神。不過老姐不敢瞞盧天老媽和孩子的事。

因為立影上次鬼迷心竅，找了個混蛋當老公。最後以離婚收場，的傷害不小。一家人提起了就窩火。尤其是老哥，自己神通廣大，卻來連小妹都沒保護好。雖然，是立影那時要麵子不告訴家人，但是畢竟自己當老哥的，居然沒有明察秋毫。每次看見立影一個人孤單，就想找到那個混蛋把他暴打一頓。現在家裏人一提起立影的再婚，都加著十二萬分得小心，生怕再有什麽差錯，立影到傷害。

老姐把盧天家裏的事一說，老媽和老哥琢磨開了。老哥說：“孩子不要，對妮兒沒準還是個好事。就是怕婆婆不好對付。那是個寡婦婆婆，厲害是肯定的，不知道立影能不能應付。妮兒前麵的婆婆人老實的，立影從沒有過婆婆的氣。”

老媽說：“婆婆到不要，再怎麽是個老人，總會懂點理。就是不懂理，給吃給喝，也說不出什麽。倒是那個孩子，跟妮兒自己的孩子一般大，又都是男孩子，怕妮兒看見，想起自己的孩子傷心。再說後媽不好當，孩子有個長短，容易落下閑話。”

哎呀，事總沒有十全十的。立影自己都是離過婚的，哪個完的男人怎麽會看中？隻要人好，能養家就行。再說立影自己沒有孩子，又喜歡孩子，有個孩子是個寄托。

等立影幫著嫂子收拾完廚房，回到客廳，老媽，老哥和老姐已經基本達一致意見了，那就是勸立影抓住盧天這個人。等立影一坐下，老媽的說服工作就開始了。立影白了老姐一眼，怪多。立薇一臉無辜：隻是在執行老媽的命令。要不聽話，被煩的就是。

老媽的說服工作就是重複那些陳詞濫調：就是立影要有個伴，頭痛腦熱地有個人端茶送水。

老哥在一旁幫腔：人就是要相夫教子，侍候公婆。所以盧天的媽和兒子應該不是問題。隻要這個人好就行了。

就連在一向在家庭事務上很發言的老爹，這時也開口了：“妮兒啊，要不你先和他？”

說到立影的老爹，如果不單獨提一下他的話，會很容易的把他忽略。因為這個家裏的大事小一直到是老媽主持的。無論重要或是不重要的事，從開始醞釀到最後做結論，都是老媽出麵。或者老爹可能有過什麽意見？什麽建議？什麽指示？但在立影姐妹麵前從來沒有表達過。大概早已在老媽那裏被消化，或者被否決了。總之，從小到大，關鍵時刻，立影隻要看老媽的眼就行了。等到老哥大了以後，老哥開始履行家庭的“執行長”的職責，老媽是顧問。老爹退居到無人問津的地步，似乎是行人，在一切事麵前，難得拋頭麵。所以如果不單獨提起，很容易讓人忽視，好象家裏沒有這樣一個人。

其實，在立影的記憶裏，小的時候，老爹還是家裏名副其實的頂梁柱。因為那是隻有老爹一個人掙工資。並且那時還是有很多的力活的。那些力活都是老爹幹的。

那時家裏的條件不好，所以父母親常有口角。老媽是得理不饒人，無理狡三分，而老爹是個鋸的葫蘆，三腳踢不出一個屁來。這樣，父母的口角就變了老媽一人的獨角戲。老爹雖然寡言，但不等於老爹沒有脾氣。每次當老媽一氣數落老爹到口幹舌燥的時候，老爹已經自己躲在裏屋或者院子裏煙生悶氣去了。老爹生悶氣的結果就是不理老媽。吵鬧之後，老媽已經發泄完了，象什麽事沒有似的該說就說，該笑就笑。可無論老媽怎麽找話岔和老爹答話，老爹都不理。這樣，兩個人之間就要有一個傳聲筒。比如，老媽把飯做好了，要喊老爹吃飯，就得有個人去傳達老媽的意思。

老哥曾被老媽指使當過傳聲筒，但男孩子嘛，總是心不在焉，一句：“爸，媽喊你吃飯。”然後不記後果。這樣，老爹自然不買他的帳。

老姐也被老媽指使當過傳聲筒，那時的立薇，正是自視清高，憤世嫉俗的時候，認為老爹老媽這樣為蒜皮的事吵來吵去“俗不可耐”，很是看不起。對老媽把卷進這種俗事中更是萬分不滿。於是語氣裏就有些不耐煩：“爸，吃飯了。”這樣自然也達不到目的。

後來，立影被老媽指使當傳聲筒。那時的立影，也許是兒對父親的一種天然的親切；也許因為兩人在家裏都是“人微言輕”的一類，就有些同病相憐。立影心裏自覺不自覺的就和老爹有一分同和認同。當立影走到老爹麵前的時候，會輕聲輕氣地說：“爸爸，要吃飯了。”然後，用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期待地看著老爹。老爹在立影的期待下，隻好掐滅煙頭，跟著小兒的後麵走向飯桌。從而也結束冷戰。

從那以後，立影就一直充當著老媽和老爹的傳聲筒。立影和老爹之間也有著一種特別親切的連接：

比如，小時候，立影想吃冰，從老媽那兒是要不來錢的，但是，爹卻會從他那可憐的煙費裏出一角兩角給立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比如，那時家裏難得殺，都是老爹刀。每次老爹就會小心地收集一把好看得給立影，讓立影紮毽子用。

比如，立影的學習沒有姐姐好，每學期期末把績單拿回家時，老媽不免要罵幾句，這個時候，老爹就把立影護在後，為立影辯護：“妮兒還小哪，妮兒還小哪。”

雖然老爹不善言詞，也拿不出錢來給立影買好吃好穿的，但是立影總能覺到老爹的對自己的那份與眾不同的關。

立影記得，因為第一次婚姻，自己和老媽，老哥激烈對抗的時候，老媽急得要揍。老哥揚言就是一輩子把立影當老姑娘養著，也決不讓進那家的門。立影在家不吃不喝，以絕食抗爭。老爹守在立影的床頭，端著一碗飯，輕輕地喊：“妮兒啊，你吃點吧，不吃壞了咋辦？乖，你吃點吃點。”老爹放下碗，又去勸老媽：“你隨了妮兒去吧，別管了。”老媽氣得直罵：“你糊塗啊，你眼睜睜地看孩子往火炕裏跳啊？”“可是，妮兒壞了怎麽辦？”老爹嘟囔著。

後來，立影離婚了，帶著滿心得傷痕回到了娘家。雖然，是老媽和老哥把接回來的。但老媽那張刀子自然免不了嘮叨：“當初不聽話，栽了跟頭才知道父母是不會害你的吧。”

老爹忙說：“你別說了，妮兒該難過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從那時起，立影就明白，如果這個世界上隻要還一個人不會違背自己，不會傷害自己，永遠寵自己，那個人就是老爹。

於是，立影在老媽和老哥的狂轟濫炸，和老爹的懇請之下，終於開始認真考慮和盧天往的可行了。

往

立影打算以抱著結婚的目的和盧天，盧天的兒子在立影的心裏占的比重是很大的。那個男孩子和自己夭折的兒子是一樣大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