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說是那丫頭在課堂上挨批了報復他才這樣說。警方不立案,連律師都不接醫藥費賠償的申訴司。”
羅家楠眉頭皺,緩緩呼出口煙霧。擾案極其難以取證,雙方各執一詞,警方沒有足夠的證據的確無法立案——這是對控辯雙方的公平保護,以防有人利用法律來製造冤假錯案。
“然後呢?”看黑虎停下,祈銘追問道。
“然後?然後囡囡就自殺了,死前給爸爸留下一封書,問他自己到底哪做錯了,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黑虎把煙頭吐到地上,用腳碾滅,“那男的自己都不想活了,可又覺得就這麼死了對不起姑娘,所以我就……”
“嗯,所以你就給了他一個電話號碼。”羅家楠冷冷瞪了他一眼。
“嘿嘿,警你真聰明。”黑虎扯扯角,抖抖背後的手銬,“給解開吧?”
“你這個教唆殺人,懂麼?”
“我可沒讓他殺人啊,我就說打這個電話能幫他出口氣。”
“電話號碼給我。”
“我估計那號碼早廢了。”黑虎嘟囔了一句。
“那他媽是你心的事兒麼!?”羅家楠又把人從椅子上拎起來,作勢要揍他。祈銘胳膊攔住羅家楠,說:“趕把槍找回來是正事,說不定那位父親想要自殺,能救一命是一命。”
鬆開手,羅家楠指著黑虎的鼻子說:“我盯上你了啊,孫子,別他媽讓我知道你再賣不該賣的東西!”
“知道,知道。”黑虎使勁點點頭。
拿到孩的姓名,羅家楠給陳飛打電話做案簡報,讓他派人趕去找孩的父親。然後他發汽車朝著回市區的方向一路猛飆。祈銘係好安全帶,問:“你著急幹嘛去?”
“拔中槍那孫子的氧氣管。”
羅家楠恨恨地說道。
第五章
羅家楠把槍傷患者的氧氣管差不多扭個中國結,三十秒都沒到心跳監護儀就開始報警。轉眼間醫生護士呼啦啦衝進來好幾個,羅家楠朝他們晃了一圈警徽後鬆開氧氣管。躺在床上那個在鎮痛泵作用下昏睡的傷患活活被憋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渙散的目慢慢在羅家楠臉上對焦。
“沒事兒,打肩上又死不了,我著急錄口供,你們幾位先迴避一下?”等醫生檢查完患者狀況,羅家楠示意他們給自己和患者留個私人空間。大概是沒見過這麼“兇殘”的警察,醫生護士紛紛退出病房。好傢夥,這哥們可真敢下黑手,就不能等人自然醒了再問?
祈銘一直在外麵的走廊上等著,他決定不摻和羅家楠掐人氧氣管子的爛事。而且他對這種衝小姑娘下手的人渣極度反,他要是進去可就不止掐氧氣這麼簡單了,別回頭羅家楠再攔不住他。
“嘿,嘿。”羅家楠拍拍傷患的臉——說是給了一比較切,對方的臉上立刻出現紅紅的手印,“醒醒,我問你點事兒。”
那人腦子裡就跟一團漿糊似的,但在臉上的一掌脆,這多讓他清醒過來一點兒:“啥……啥事兒?”
“你班上是不是有個邱海娜的姑娘?”
“啊……是……”
“漂亮麼?”
扯起乾燥的角,那人神漾地說:“漂……漂亮……是個……當明星的……胚子。”
沒錯了,就是這孫子。羅家楠關掉鎮痛泵,等待了一會將手放到對方中槍的左肩上,稍稍使上點勁兒一按——
“媽呀——!”
殺豬般的嚎響徹樓道。祈銘迅速站起,攔住想要再次沖進去的醫生:“那是個殺人犯,我同事正在詢問線索。另外,從現在開始任何鎮痛的藥都不許給他用,我們需要他保持清醒以便隨時接詢問,明白?”
醫生張了張,遲疑片刻點點頭,然後轉返回辦公室。
“聽著,我是警察。”羅家楠再次拎起那氧氣管在手中把玩,“就你這種垃圾不配為人師表,明兒個一早我就派人過來,啊,你把自己幹過的事都一五一十待清楚,懂麼?”
“我沒……沒幹過什麼……”那人疼得基本算是清醒了。
“你什麼都沒幹,這兒他媽是因為什麼啊?!”
羅家楠又狠了一下對方的傷口。這下可好,整棟樓都被慘聲給嚎醒了。祈銘往醫生辦公室看了一眼,大門閉。
“我真的……我就……”眼瞧著羅家楠的“罪惡之手”抬起來,那人立刻哭喪起臉,“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警,放我一馬,我以後再也不會犯了!”
“你他媽害死個十七歲的姑娘,還敢提以後?”羅家楠轉手去按輸針頭。眼看對方還沒落下去的冷汗又疼得冒出一層,他冷笑道:“記住了啊,坦白從寬,要不老子找人天天堵你家門口你丫的!”
那人快被羅家楠折騰的背過氣去了,隻剩點頭的力氣。
把人銬在病床的圍欄上,羅家楠推門出去,站在走廊上給陳飛打電話。陳飛聽完匯報後表示立刻就安排人去醫院,另外他還告訴羅家楠,邱海娜的父親邱廣平已經被控製住,現在就關在局裡的臨時牢房裡。警察趕到時他確實試圖自殺,但似乎沒有朝自己開槍的勇氣。
“哎,算他自首行麼,頭兒?”羅家楠著下上的胡茬,“這一宿我也算不白忙活。”
“我這一宿就睡覺了?”陳飛喝了口濃茶——趙平生給泡的——還行不燙人,“行了,臭小子,我知道該怎麼理。你趕把祈老師送回酒店,自己也回家睡會,中午之前不用進辦公室,但別忘了把報告寫完。”
“謝了,頭兒。”
掛上電話,羅家楠招呼祈銘一起下樓。
————————
祈銘在車上的時候被晃悠得昏昏睡。清晨五點,環衛工人已經開始打掃街道衛生,天空出一抹晨曦,整座城市正逐漸從酣睡中甦醒。羅家楠也一個勁的打哈欠,把車停到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他跟著祈銘一起下了車。
“你跟著我幹嘛?”祈銘莫名其妙。
“上去睡會,現在開車回家我非他媽開著開著就睡著了不可。”羅家楠顧不上理會祈銘鏡片後瞪大的眼睛,抬手按下電梯,“你不是酒店東麼?打個電話讓前臺給我開間房。”
祈銘翻了個白眼。“得了,別佔用酒店房間,我那是個套間,客廳沙發歸你。”
“鐵公。”羅家楠嘟囔著走進電梯。
祈銘住的房間算不上豪華,簡潔的陳設倒很有北歐家居風格,這在五星級酒店裡可不怎麼常見。羅家楠沒神參觀,倒頭往沙發上一躺,拿出手機設定好鬧鐘轉臉就睡了過去。他長,搭在沙發把手上還得出去一塊,但即便是這樣也不會影響睡眠質量。看他外套一裹就那麼睡了,祈銘給前臺打了通電話,讓客房服務送條毯子上來。
給羅家楠蓋毯子的時候,祈銘注意到對方耳後髮際線的位置有道疤,他一眼就認出那是刀傷癒合後的瘢痕。手輕輕撥開的髮,他看到頭皮上留下了糙的三針針孔。
把自己扔進床舖裡,祈銘給手機上好九點半的鬧鐘。還能睡不到四個小時,勉強夠了。幾乎在閉眼的瞬間他便陷深眠。
鬧鐘準時響起,祈銘手按掉,剛想賴一會床突然意識到外麵天已大亮,一骨碌爬起來,戴上眼鏡著沉甸甸的額頭往衛生間走。剛推開衛生間的門他便立刻“哐”的一下把門拽上——羅家楠正著在衛生間裡刷牙。
“懂不懂規矩!進衛生間不知道鎖門!?”
把門拉開一條,羅家楠出半個子,滿泡沫叼著牙刷堆起笑臉,含含糊糊地說:“一個人住,沒鎖門的習慣。沒事兒,昨天我看你,今天你看我,咱倆扯平了。”
廢什麼話啊!我昨天是著讓你看來著!?祈銘現在徹底醒了。
“你著急用廁所?”羅家楠的心比臭氧空還大,“不然你先用,我正準備洗澡。”
“趕洗。”祈銘往後退了退,“我不急。”·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腎功能真好。”
羅家楠回去把門關上——這回他沒忘記鎖門。
雖然隻是一撇而過,但祈銘還是看到羅家楠上有幾陳舊的刀疤,合針孔和頭上的一樣糙。
————————
“祈老師,吃午飯了沒?”
在走廊上到,許傑熱地跟祈銘打招呼。然後他注意到祈銘臉上的傷,又問:“呦,您這傷是怎麼回事?”
“蹭的。”祈銘抬起手,在自己的臉側比劃了一下,“你這裡,骨折過?”
許傑點點頭。“是啊,您怎麼知道?”
“你笑的時候這裡的不會,一開始我以為是先天的,但多看幾次確定是骨折修復過程中導致神經斷裂所致。”祈銘解釋道。
“哇哦,你果然像傳說中那麼厲害。”許傑慨,“二十年前的事了,我小時皮的像隻猴子,從三樓臺摔下來弄的,我爸還說''完了完了兒子臉歪了這以後可怎麼好娶媳婦哦''。”
祈銘把住許傑的下,掰著他的臉左右看看,說:“幾乎看不出來,修復的好,以二十年前的醫療水平來說,給你開刀的醫生算得上醫湛。”
“我爸托朋友找的第一醫院的外科主任。”被祈銘在走廊上掐著下,許傑稍微到有點不自在,所以他沒注意到祈銘聽到他的話之後的表變化。
“第一醫院?誰?”祈銘鬆開手。
許傑想了想,說:“韓主任。”
“韓徵?”
“對,就他,你認識?”
“不認識。”
“……”
不認識你怎麼知道人家的名字?許傑一腦門問號。
“哦,對了。”祈銘正要走,突然又想起什麼,“你怎麼稱呼?”
“許……許傑……”
許傑心說原來你不知道我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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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楠最煩寫報告,主要是他在調查過程中的違規作不能落在紙麵上,隻能揀能寫的寫。結果了半包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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