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低垂著頭,神沒什麼變化,這才裝的若無其事地吐了第二口水。
用過膳後,夜已經深了,趙三思在院子裡消食時就嗬欠不斷,也沒琢磨出該拿殿中那些後妃送的禮如何置,又犯懶地將主意打到了顧夕照上,「我對宮中這些規矩不太懂,除了把我皇兄賞賜的東西收到庫房去,殿中其他那些什都別,明日你去長樂宮問問夕貴妃,這些東西該如何置。」
說罷,趙三思又打了個嗬欠。
花容點了點頭,見困得厲害,又道:「殿下可是犯困了?可要奴婢伺候您更?」
趙三思嗬欠打到一半趕醒神,「不必了,我……本宮不喜歡人伺候,你們都先出去吧。」
花容抿了抿,想說什麼,但一見一臉防備,生怕又像上次一樣,話到了邊,又隻好點頭道:「奴婢告退。」
趙三思揮了揮手,看著和雲裳都下去了,又到門口,確認門關了,才敢來到床邊解服。
這禮服樣式太複雜了,解了半日也沒解開腰間那盤扣,又困得厲害了,索仰麵躺在床上,原是想養養神,卻不知怎麼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許久,趙三思迷迷糊糊中覺有人在看著自己,翻了個,隔了好半會,才後知後覺,突然就驚醒了過來,但比起意識裡生出的害怕,先看清了床邊的人,以為是做夢,又使勁了眼睛,「貴妃?」
「噓。」顧夕照出一個手指豎在了上,看安靜了下來,才低聲調侃道:「捨得醒了?虧我還擔心你到這新宮殿,睡不好,結果你睡得跟小豬仔似的。」
聽到聲音了,趙三思十分確定眼前又是一夜行裝打扮的人真是貌心善的夕貴妃了,一骨碌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許是還沒醒過神來,親暱地在顧夕照的懷裡蹭了蹭,「我還以為做夢了,原來是真的。」
顧夕照在額間彈了彈,又把拉開,看著上還穿著白日的禮服,又有些來氣,「堂堂一個儲君,還這般不講究,瞧你這服,被你弄得沒法看了。」
「這個服我解不開。」趙三思揪了揪腰側的盤扣,有些委屈。
顧夕照拿開的手,十分自然地幫將扣子解了,又就勢幫把外袍了,這才抬頭看著趙三思,神也認真了起來,「往後你邊定是不了伺候的人,我與花容和雲裳有恩,們姐妹倆品不錯,是個可靠的人,我已經敲打過了,簽了死契,才特地放到你宮裡來的,往後能伺候。」
趙三思聞言,也不搭腔,隻是定定地看著。
「這般看著我做什麼?」顧夕照被看得十分不自然,偏了偏頭。
「貴妃待我可真好。」趙三思許久才抹了抹眼睛,「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
「你隻要乖巧聽話些,我就放心了。」顧夕照輕聲笑了一下,又抬手了的臉頰,「誰你當日慌不擇路地跑進了長樂宮,又誰我當日搶了你的一個兒?」
「我不生貴妃搶我的事的氣了。」趙三思趕搖頭,「貴妃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看,心底也最好的人。」
「小傻子,還記仇了。」顧夕照小聲嘀咕了一句,又了有些紅腫的雙眼,「你在昭和宮安心,我也就放心下來了。早些睡吧,往後咱們的太子殿下可沒有去膳房的閒工夫了,你每日要忙著。」
趙三思沒將的打趣放在心上,有些捨不得走,便暗地去拉的手,「貴妃往後還會來看我嗎?」但又想到長樂宮在西側,隔昭和宮遠著了,又放了手,「等我不忙的時候,我去給貴妃請安。」
顧夕照點了點頭,叮囑了兩句,就往窗邊去了。
「夕貴妃。」
「嗯?」
趙三思還是有些不捨得,想了又想,「對了,白日各宮妃嬪給我送了禮,這些禮要收下嗎?」
顧夕照笑了一下,「我的禮你收了嗎?」
「收了。」趙三思點了點頭,桃花眼彎了月牙,「我都吃了。」
顧夕照看著傻兮兮的樣子,也笑了,「那收下我的禮,別人的為什麼不能收?太子殿下可不能厚此薄彼。」
「貴妃與們不一樣的。」
看著理所當然的模樣,顧夕照那句到了邊的那句「同樣都是你皇兄的妃子,我為什麼不一樣?」又鬼使神差地了下去,「殿下快睡吧,我回去了。」
趙三思見沒反駁,心裡奇異地覺得滿足了,乖巧地點了點頭,「貴妃小心些。」
顧夕照沒搭腔,小聲打開了窗子,然後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夜裡。
作者有話要說:
貴妃:我們不一樣,不一樣。
毓妃:哪裡不一樣?
三思:貴妃比你好看。
第15章
翌日天還沒亮,昭和宮的正殿已經點了燈,一眾宮人已經都在有條不紊地忙著了,唯獨花容在趙三思的寢宮外走來走去地著急。
「姐姐,殿下還沒醒?」雲裳安排好宮人的活計後,遠遠瞧著這邊的四個宮還端著洗漱用等在外頭,便走了過來,瞧著閉的門,小聲地問了一句。
花容點了點頭,四下瞧了一眼,又拉著往一旁走了幾步,這才小聲道:「瞧貴妃娘娘的意思,怕是殿下`上怕是有些不能示人的,昨晚也不要我更,如今我也不敢貿然進屋去。」
雲裳猶豫了一下,「可按照貴妃娘娘吩咐的,今日丞相辰時就會來昭和宮,如今已經卯時三刻了,再不把人起來,怕是……聽聞丞相最是嚴謹的人……」
花容又往寢宮的方向看了一眼,咬了咬,隔了片刻,才深吸了一口氣,「我這就去殿下。」
雲裳瓣蠕了一下,心中雖然擔憂,但到底還是沒有出聲攔。
昭和宮的這位皇太弟是臨危命,若不是天子病膏肓,國無儲君,朝政不穩,這位在雪鬆宮無人問津了這麼多年的小皇子定是沒有如今這命途的。眼下雖封為了皇太弟,但不管是前朝,還是後宮,怕是多的是沒將這位太子放在眼裡的人。若是今日又讓丞相失了,往後這位小太弟的境定是不會太好。
這樣淺顯的道理,雲裳明白,知曉花容肯定也明白,是以雖還不著這位殿下的脾,但還是要冒著膽子親自去人。
花容站在寢宮門口時,先輕叩了三下門,耳在門上,沒聽到靜,這才鼓起勇氣將門推開了,朝裡麵走時,心跳聲比腳步聲還重。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床邊,因床幔沒拉,花容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小太弟,子用被子裹得像個蟬蛹似的,在外麵的小臉蛋紅撲撲的,鼻子一聳一聳,看得出睡得正沉。
「殿下……」花容又走近了兩步,微微俯,也不敢聲音太大了,接連了幾聲,仍不見人有反應,這才手輕輕搖了搖趙三思的肩膀,「殿下,該起了……」
趙三思原還算個將醒的人,但昨日累了一天,夜裡因顧夕照來了一趟行了神,又胡思想了許久才睡著,這會兒便睡得沉了,花容了好片刻,才迷迷瞪瞪地醒來,看到花容,意識還沒歸攏過來,立馬拉了被子往床裡頭滾。
花容見狀,立馬跪了下來,「奴婢該死,驚了殿下。」
聽到聲音了,趙三思才慢慢回過神來,轉過盯著花容,稍許了眼睛,等到花容的那張臉慢慢印了自己的眼簾,這才放鬆下來,但一時又想不起眼前這個宮的名字了,「起來吧……你什麼來著?」
「奴婢花容。」花容回了話,這才起,依舊低垂著頭,恭敬地候在一旁。○思○兔○網○
「花容。」趙三思重複了一遍,隨口搭了一句:「花容月貌的花容嗎?」
花容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道:「是雲想裳花想容的花容,奴婢的妹妹,雲裳。」
趙三思撚了下,就沒聽說過那句話,暗暗在心裡默讀了兩遍,這才坐起來,一本正經道:「嗯,花容,雲裳,雲想裳花想容的花容,我記住了。」
還從來沒有哪個主子這麼認真告訴自己,記住了自己的名字,花容心裡有些,忍不住往床上掃了一眼,見趙三思坐起來了,又趕朝外吩咐外麵的宮進來道:「可要奴婢伺候殿下起床?」
趙三思想都沒想就要拒絕,但突然想到昨夜顧夕照同說得話來,猶豫了一下,才抬頭看了一眼,「你伺候就行了。」
聽這麼說,花容有些小小地雀躍,「是。」應了聲,然後朝外走了幾步,讓端著服和裝飾的宮放下東西先退下,然後自己端著服過來。
趙三思趁著忙的功夫,自己掀了被子下了床,瞧了一眼外麵的天,打著嗬欠,聲音便有些懶散,「瞧著天還早了。」
「是還早了,不到辰時。」花容瞧著迷糊的樣,對人又親近了幾分,說話也沒這般戰戰兢兢了,「殿下如今是儲君,丞相在辰時就要過來與您商量朝政,便要早起的,若是皇上不在病中,殿下還要起得更早些,去上朝的。」
趙三思有些咂舌,「日日都要這般早起嗎?」
「皇上勤勉,上朝九日休朝一日,除了休息那日,殿下能貪睡些,平日都要這般早起的。」花容一邊應著話,一邊把服拿了過來,站在趙三思麵前,讓抬手,伺候穿。
當儲君可真累啊。
趙三思犯懶地想,也沒介意花容靠近自己,直到花容的手理著衫的手過口時,那微微的痛才刺激趕回了神。
「奴婢該死……」聽著的低呼,花容趕退後了一步,正跪下時,趙三思趕拉住了。
「無事。」
趙三思咬了下,麵也有些泛紅,最近的脯又漲了些,裹得了,若是到了,就會疼,但這人的事,自然是不足為外人道的。
花容猶豫了片刻,才繼續伺候穿,但手下的作是越發輕了,生怕一不小心又惹著人了。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花容最後幫趙三思繫上腰間的佩玉,這才鬆了一口氣,走出來在外等候的宮把洗漱的用端進去,伺候人洗漱。
等到拾掇整齊了,外麵的天又放亮了一些,趙三思也徹底醒過神來了,因就快到了辰時,趙三思也來不及用早膳,匆匆忙忙喝了一碗八寶粥,就被花容催著趕往正殿而去。
因寢宮到正殿有些距離,花容又在一旁仔細代著顧夕照代的話,「貴妃娘娘吩咐了,丞相最是做事嚴謹有禮數的人,殿下如今雖是儲君,但往後不了丞相的幫襯,殿下該以禮相待才是,萬不可驕躁。」
對於顧夕照的話,趙三思向來是放在心上的,乖巧地應了後,又有些泛酸,貴妃怎麼不親口同自己說呀,還要借這個小丫頭的。
不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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