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府,院演武場!
晁蓋形靈地在場上縱騰跳躍,掌中三尖兩刃刀上下翻飛,左劈右砍。不時斜蒼穹,橫斬虛空,勢大力沉。刀法刁鑽古怪,儼然有高手之風范。
他耍了一套無名刀法後臉不紅心不跳,渾舒爽。接著丟掉大刀拿過一張強弓,彎弓搭箭拉弦如滿月,瞄準百多步外牆角的標靶,只聽到弓弦聲響。
嗖的一聲,這一箭猶如黑的閃電,眨眼間正中靶子上的圓心。由於力道過猛過靶子釘在牆上。
鏗鏘作響,石屑飛濺!
“好,哥哥好箭法!小弟多有不及也!”
石秀從外面走進院子,恰好看到這一幕不拍掌好。看著院子裡著膀子的漢子眼中只有慨。
他比誰都清楚,幾天來這位兄長除了每天跟新兵泡在一起督促訓練外,休息時間還會與他們相互對戰。晚上隻睡兩個時辰,晨未啼就在苦練武藝,騎馬,箭,實戰等,進步之快他看在眼裡驚在心頭,對這位寬厚謙和的結拜兄長愈發敬重。
果然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獲!
“哦,三郎來了!隨便練練,”晁蓋笑了笑拿過巾地汗。渾然不覺這句話會給別人造力。
他倒真沒有說謊話,不知是曾經跟隨祖父打過獵過箭還是當兵端槍擊的老底子在。嘗試彎弓箭很快就上手,而且進步神速,準頭越來越準。他自己都覺得有點難以置信,奈何這就是事實。
“哥哥,這是表現好的名單!”石秀苦笑,若非是眼前這個兄長,換做是他人說絕對會認為是在炫耀。
晁蓋接過花名冊,跟石秀在柳樹下的圓桌旁坐下。掃視冊子上的名字,一邊喝茶,一邊討論總結。
石秀留心招募的二三十個機靈者,這段時間除了軍事訓練外,連同拚命三郎在都要接晁蓋的培訓。學習如何收集報,招待識人等專業技巧。
表現好的提拔為小隊長。
另外就是莊上護衛隊,正商議拉練制定計劃的時候。
一個莊客撒腳如飛地來報:“老爺,吳先生來了。”
“吳先生?哪個吳先生?”晁蓋一愣,有點不著頭腦。
莊客知道自家老爺腦袋摔傷,連忙詳細的說明:“老爺,是村西的吳教授,半個月前外出訪友。今天剛剛歸來,聽說晁府出了事,趕過來探老爺。”
“吳用吳學究?”其實在晁蓋問出口的時候就已經想到是此人。如今聽到莊客說的清楚,心下暗道果然。
一種複雜的緒湧上心頭!
對於吳用,後世褒貶不一,多被人詬病!
晁蓋讀水滸是有自己想法的,原本軌跡裡晁天王得知生辰綱的消息就打算劫,不是吳用攛搗,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是忠心輔佐,江州之行沒有提及地形,就是想讓晁天王等人因路不趕不及讓宋江死。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宋江沒死,後來晁蓋掛了!
宋江一步步做大,吳用依人事別無他選,也無力回天。只能選擇這個張招安,閉招安的黑廝。
一手好牌打的稀爛,可悲又可歎!
吳用,字學究,山東濟州鄆城縣東溪村人。與晁蓋自結。是名落第秀才,心灰意冷後在鄉村教書卻博學多才,綽號“智多星”,道號“加亮先生”。
為人沉著冷靜,神機妙算,足智多謀。
如智取生辰綱、智取大名府、智取文安縣、巧用雙掌連環計、智賺玉麒麟、在二打曾頭市中巧用“番犬伏窩”之計……
宿命中的相逢麼!?
晁蓋腦海裡思緒飛轉,想起吳用的種種暗暗歎氣。
心裡有點膈應,上卻忙問:“吳學究人在何?”“老爺,吳先生他人就在門房……”莊客正回答間,就聽前院吵嚷:“保正,我家保正如何了?”
“我家保正?”晁蓋聽得渾不自在,暗罵酸秀才,連忙吩咐莊客:“你去說老子突發疾病,臥床不起!”
他抬便走,又看向一旁的石秀:“兄弟,你先訓練護衛。回頭再跟你解釋,順便介紹這位吳先生。”
話音還未落下,晁蓋撒溜之乎,只剩下個背影。
“咳咳,趕去告知吳教授。”石秀笑了笑。見莊客有點呆頭呆腦,連忙提醒:“老爺怎麼說就怎麼做。”
“是是,三爺,小的這就去。”
莊客打了個激靈,唱了個大喏,撒腳如飛。
再說晁蓋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回臥房,拿了條巾捂住額頭,躺在床榻上裝病無力地手演練。
不是他吃飽了撐的沒事乾,而是打算要近距離觀察吳用底,看看這位狗頭軍師到底是個什麼鬼。
吳用可不簡單,詬病雖多,但的確有本事。結廣泛,廣納賢才,知人善用。有領導才能,能巧妙分撥梁山越來越多的好漢,以達自己的目標。
就是目標,可見城府之深,不能大意!
晁蓋可不是以前的那個傻蛋,在不相信吳用之前是不可能托底的。至要一番心長談徹底降服。
“老爺,老爺……”
“保正如何了?別嚇我……”
沒過多久,晁蓋正練習無病, 呢!就聽到門外腳步越來越重。還有好幾道焦急地呼喊聲接踵而至。
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三道人影魚貫而。
其中一人是老管家康伯,臉上的疑多過焦急。畢竟晁蓋早上好好的還到蹦達怎麼突然就犯病了?
石秀知道實,臉上雖然很急切喊著哥哥卻是假的。剩下的一人跑得最快,裡喊得也最為急切。
晁蓋艱難地手 ,眼觀瞧。
此人中等材,七尺五六高,穿著灰布長衫外罩坎肩。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須長,約莫三十二三歲。雖然是書生打扮,卻是步履穩健,腰間藏著兩條銅鏈。腳下快靴沾泥,滿臉的風塵仆仆。
很有可能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晁蓋暗暗點頭,卻是有氣無力地手呼喚:“是加…加亮來了……”
“哎呀,保正,你病如何?”書生聽到了,一溜小跑撲到床榻前,握住晁蓋的大手滿臉悲痛的問。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老管家康伯也是滿臉焦急。
“無甚大事,只是中煩悶,我和加亮單獨說會話。”晁蓋掙扎著靠在床榻上,衝石秀一個勁的使眼。後者心領神會,立馬拉著康伯往外走去。
房門被輕輕帶上,屋只剩下兩人。
“保正看開點,不就是些許錢財麼?等日後再遇到韓伯龍那廝,再來計較。”吳用顯然是聽說過前段時間發生的事,以為晁蓋想不開,義憤填膺地罵道。
“哎,加亮啊!愚兄不是為這件事而發愁。”晁蓋看著滿臉真意切的吳用,好半晌之後才喟然長歎。
“哦,那兄長有何煩惱?說給小弟聽聽。”吳用輕手輕腳地為晁蓋掖好被子,坐在床榻邊靜候下文。
“加亮,我在昏迷之中夢到昊天上帝給我托夢,最近幾年會大難臨頭。”晁蓋沉片刻決定用鬼神唬人,搞不好宋江搞出九天玄才讓這位學究投靠。
“夢中恍若過了百年,看到了很多事。我這個榆木疙瘩也開了竅,一路走馬觀花,明白了人生哲理。”
說到這裡,他另一隻手握住吳用的手,清澈又明亮的眼睛盯著對方,聲音很輕卻一致一頓地道:“晁某眼界開拓,目長遠,不再是爛泥扶不上牆。”
“兄長,你義薄雲天,千萬別妄自菲薄啊!”吳用著手上的力度,又看著晁蓋的模樣,微笑著搖頭。白淨的臉上很平靜,心裡卻是如大海般波濤洶湧。
他讀聖賢書是個聰明人, 又跟晁蓋自相至今。對這位好友了解徹,而眼下卻發現對方突然變了。無論是上還是言語間多了一種上位者的氣質。變得深不可測,自己看不,也想不明白。
這究竟是為什麼?
難道真的是昊天上帝托夢?方使一個人有如此變化?
在這一刻,吳用思緒萬千,心如麻!
“加亮,別拿話來誆我。”晁蓋安地拍拍吳用的手,自嘲一笑:“以前的我是什麼樣我心裡明白。自以為是不聽勸,看不別人,也認不清自己!把任義掛在上卻不分好壞,遲早會釀大禍。”
吳用心緒慢慢平複。靜靜地聽著,又看著滿臉滄桑的晁蓋,吐出了幾個字:“兄長,你真的變了!”
那是,老爺還震懾不了你?
晁蓋見吳用這副表心裡暗自得意,又是一聲長歎:“是啊!人生如夢,雖然不太清晰,但有跡象。”
“小弟願聞其詳!”吳用態度有所轉變,多了種恭敬。
“哎,你我兄弟,別這副姿態。”晁蓋擺了擺手,又將話題搬回正軌:“你可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晁家世代居於此,頗有家財,就是禍。”
“兄弟,我晁家被人惦記上了。”
“哦,究竟是誰竟然如此大膽?”
“哎,記不清!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前段時間的韓伯龍只是個小角,他背後還有人指使。”晁蓋搖頭胡扯到底,滿臉落寞,無奈甚至咬牙切齒。表現的就是解心頭恨,非要拔劍斬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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