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吳國英的話,老顧沒答聲,其實卻是默認了。
“這事,我也想到了,之前也已收到了一點風聲。”吳國英三言兩語將蔡巧珠的回門見聞說了,“可是從那時到現在,我是左想右想,都想不出我們吳家得罪過誰,與什麼人有這麼大的仇恨,恨到要滅我吳家滿門!”
老顧盯著吳國英,不說話。
“老顧,怎麼了?怎麼這副模樣?”
老顧道:“老哥,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竟然到現在還說想不到有什麼仇人。”
“老顧,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吳國英在腦中過了一遍,道:“我還是想不出能有誰和我們吳家有這麼大的仇恨啊。”
“老哥……唉,可能也不是你糊塗,而是你在局中了。”老顧道:“倒是我,這兩年退了下來,退在了一旁,反而看了。老哥,你們吳家,的確是得罪了人,也和人結下了仇——大仇!”
“啊?為何我毫不知?”
老顧笑道:“老哥,這幾年宜和行上升得太快了。別的不說,是昊在白鵝潭那般炫富,就不知道看瞎了西關多雙眼睛。這兩年,滿西關的人暗地裡都說,宜和行的利潤一定比尋常保商厚十倍,吳家不四大家族,豪富卻早已不在四大家族之下了。要不是這樣,那些人也不會這麼放心地把錢盤給吳家。”
吳國英聽了這話,皺眉不解,老顧說的這個局面,本來就是他們爺仨故意促的——保商的子弟們大多生活豪奢,然而再怎麼豪奢也有個上限,這個上限就是他們在家族裡的地位以及家族允許這個地位的子弟支配的財富。反過來,神仙洲的吃瓜群眾也常常能通過某個子弟炫富的程度以及他在家族的地位,來推測這個保商的家底。
吳承鑒喜歡是不假,但這幾年他炫富炫到沒邊,那是有吳承鈞刻意縱容的結果,而吳國英雖沒過問詳,卻也知道其中的目的。
可是這又跟誰結了大仇了?吳國英道:“難道是昊炫富過度,不小心得罪了人?招人妒忌是難免,但這也不了生死大仇。”
“老哥啊!”老顧一臉的苦笑不得:“得罪人的,不是昊的炫富,而正是宜和行蒸蒸日上之勢啊!十三行裡,排在你後面的被宜和擋了上升之途、排在你前面的被承鈞攆得後退無路——豈不聞俗話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仇還不算大?”
吳國英本非糊塗,只因當局者迷,這時被老顧一點,忽然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忽然一聲笑,笑聲中帶著三分了悟,卻又帶著七分痛心:“可笑,可笑!可笑我直到此時,才知道這番禍害的源。”
老顧道:“如今想通,可有眉目了?”
吳國英低著頭,想了半晌,長長一歎,說:“差不多了。大概……不出蔡、謝、葉三家。”
保商議事廳。
吳承鑒在別人沒注意的時候,舉目看看對面的葉大林,又瞥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謝原禮,跟著目又轉向坐在最前端的蔡士文,心道:“他們三家,是誰呢?還是說三家都有份?”
西關吳家大宅後院。
吳國英道:“十三行的買賣,以、茶最大,被同和行佔了大頭,至於茶嘛,就是我們四家了。”
老顧也點了頭:“茶葉的買賣,宜和行現在還不是最大,但聲譽最好、貨品最佳、利潤最大,卻就是吳家了。有這等商譽、貨品、利潤的,放眼十三行也只有潘家的可與比擬。粵海金鼇窮半生之力,奠定了同和不可撼的江山,要不是當年潘有節還太過年輕,總商的位置,哪裡得到蔡士文?只有一個同和行,倒還罷了,他一個潘家吞不下整個白鵝潭,可若是讓宜和行再這麼發展下去,不出十年,一座可與潘家媲的大山就要崛起,到時候雙雄並峙,排在前面的蔡、謝、盧固然要被下來,排在後面的那些家族,只怕也只能在你們潘吳雙雄的影下,分些湯湯水水了。”
“承鈞長於謀、短於謀。一個不察,竟落到今日的地步……唉!”吳國英抬頭一歎:“謝家和蔡家是綁在一起的,如果和謝家有關,那就是和蔡家有關。蔡家和我們吳家是舊親戚,葉大林和我也是三十年的,他的兒又正在和昊議親,這三家無論是誰……我吳國英都萬萬不願看到的。”
老顧道:“但若是與吳家生疏,這次的事反而做不,所以越是親近的人,嫌疑反而越大。”
吳國英又是長長一歎,他自當年一場大病傷了元氣,未老先衰,提前退出第一線,卻還常常不服老,然而此時此刻,人生第一回到不但力不從心,就算心力也有不能承之了,一時之間,終於知道自己畢竟是老了。
經過了一陣沉默後,十三行總商蔡士文咳嗽了一聲,道:“今天請得各位到來,是有三件事要和大家商議。”
眾商主都道:“總商請說。”
蔡總商道:“其一,粵海關吉山老爺的九姨太太,小壽就在近日,多虧了嘎溜管事……”
他的手往嘎溜那裡一讓:“……提點了我,我又與謝商主商量了一番,便想在四牌樓設個宴席,我們當然是不方便參加的了,卻就讓渾家們將事辦了,把事做得熱熱鬧鬧的,也讓吉山老爺與九姨太歡喜歡喜——各位以為如何?”
如果有士林清流在此,聽到這裡定要破口大罵,一個員的小妾過生日,也值得這麼大張旗鼓地聚眾會議?
但在場所有人卻都小啄米般點頭,也無人反對,也無人表現得太過熱,只是個個都說:“這是應該,回頭花費多,我等平攤就是。”
吳承鑒也夾在其中,跟著點了兩下頭。
嘎溜翹著二郎,嗑著瓜子,覺得眾商主很給主子面子,也就是給自己面子,滿意地點頭。
蔡總商繼續道:“其二,就是秋將結束,新履任的兩廣總督朱老爺下了令諭,越到收階段,越要嚴防出事,總督老爺要我們在秋結束之前,務必確保華洋各別,要我等按價包銷,不許買空賣空,不許欺行霸市,不許強買強賣,不許走私片,不許惹出涉外事端,否則嚴懲不貸。”
眾人一聽都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我等一定辦好差使,包銷好貨,區隔好華洋。”
吳承鑒也跟著說了兩句“自然自然、一定一定”。
蔡總商繼續道:“其三,便是京城方面,下了一道諭令到監督老爺,監督老爺讓我向你們轉達。”
眾人聽到這裡,心裡都是一突:“來了!”知道前面二事,都只是打個引子,下面這第三事,應該才是此次聚議的重點。
兩廣總督府。
蔡清華拿著一封信,走書房。
一個年近過花甲、須發皆白的老者手持一卷史書,坐在羅漢床上,著窗外,憑欄聽竹正出神,這個老人,就是皇十五子的老師、剛剛履任的兩廣總督朱珪了。
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朱珪回頭,蔡清華呈上書信,朱珪拆開一眼覽畢,抬頭道:“京師諸事,皆如預料。”
他將手中那卷張廷玉編的《明史》放在幾上,道:“廣州這邊的事,卻比預想中難。論軍務,旗軍是一塊,綠營是一塊,各鎮將守是一塊,廣西邊地土司殘余又是一塊,英吉利等西洋是一塊,安南等西南諸國是一塊,南洋嶼國又是一塊,混在一起,糾纏不清。政務上,旗漢兩別,旗人而在上,漢人多而在下,庶務其實皆已被漢吏把持,而旗人又握其命脈……唉,難,難啊!”
蔡清華道:“諸事雖多,但只要抓住關鍵,便可勝任,正如一團麻,只要找到線頭,便可一捋而定。”
朱珪道:“此事又是甚難。廣州將軍、粵海關監督,對我皆有保留,我也理解,他們畢竟是旗人,與我有隔。可漢臣這邊,也還都沒跟我說實話。便是廣東巡,近期也是奉違。”
蔡清華道:“東主剛剛履任,諸心有疑慮,也是人之常。但東主基深厚,假以時日,一定能夠收服他們。”
“但有的事,卻是遲不得。”朱珪一隻手按在了那卷《明史》上。
蔡清華瞥了一眼,他眼神好,就掃到嚴嵩、徐階等名字,就知道朱珪在看《嚴嵩傳》,趨近兩步,低聲說:“京師群正,準備倒和了?”
朱珪抬手止住了他,也低了聲音:“談何容易!若無鐵打的實證,定然扳不倒他,到時候打虎不,反要被虎所傷。”他的聲音,越越低:“我等傷了,倒也無所謂,怕就怕到時候會牽連到十五阿哥,那可就……”
說到這裡,他就停了,蔡清華也退開了兩步,反正已經領悟。
朱珪道:“前些天代的那件事,那個商人做得很好,他什麼來著?”
蔡清華道:“盧關桓,此人能做實務,且做事十分穩重。”
朱珪新來,主來投效的人不是沒有,但大多是輕浮幸進之輩,那些真有實力有能耐的大多還在觀,前些日忽有一件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代了下去,恰巧被盧關桓接了過去,事辦得穩妥漂亮,因此朱珪便記住了這個名字。
蔡清華道:“粵省政務的關鍵有二,一為洋、一為財,此二字皆糾於十三行中。西關一條街,財富可敵國。且近期和珅……”
他低了聲音,“……和珅所為所慮,亦與錢財有關。天下之財,東則江淮、南則粵海,江淮自海關閉絕,其勢卷,財源全靠鹽,近年被搜刮得日漸乾枯,而粵海銀流卻是永流不息,和珅多半還是要在此著手,則南北政務之‘劫’,或許都可在這裡打開。”
朱珪沉片刻,問道:“那個盧關桓,與吉山關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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