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幾分聰慧，知道討本王的心上人的歡心。”尉遲礪笑道，“你若喜歡貓眼石，一會兒本王再讓人送來一些。”

秋白芍確實喜歡這條眉心墜，但更喜歡梅傷心絕的模樣。想著梅那病懨懨的樣子，接著道，“王妃姐姐一個人也怪孤單的，方才和王爺所說，妾想請諸位姐妹去給姐姐敬茶。”

尉遲礪懶得理這些小事，他拍了拍秋白芍的手，一邊朝外走去，“後院裏的事你看著辦，不用請我的意思。”

“是。”秋白芍欠，“恭送王爺。”

起，旁邊的薏兒疑，“王妃你何必這般，王爺親自了梅氏的足，不許妾室請安，您現在讓們去見梅氏，豈不是漲了的權？”

秋白芍扶著腰坐下，“這一個月來，王爺夜夜留宿白芍院，那些姨娘們眼睛都要流了，我總得拿塊盾來擋一擋。”

“隻怕梅氏懦弱，那些姨娘未必將放在眼裏。”

“們和不和梅氏鬥都無妨，我躲在背後就是了。”秋白芍招手，讓來給自己腰，“我畢竟是個沒有家世的側妃，有些話我不太好說，得借人之口。”

“嘶——”薏兒剛剛上秋白芍的腰，便倒吸一口涼氣，“輕點！”

“是。”

尉遲礪氣方剛，下手總是沒個輕重。秋白芍閉著眼皺眉，哪怕薏兒放輕了力度，都覺得疼痛難忍。

今早起來一看，腰兩側全是烏青，三王爺武功高強，手上的力氣便也大上幾分。婚前不知道床笫之事，這一個月來每每承歡，都膽戰心驚。

難怪娘親說子懷孕是在鬼門關上走一遭，還未有孕就已經覺得勉強了，不知真的生孕時是何等的痛楚。

“奴婢給您塗點藥吧？”薏兒見這幅痛苦的模樣，忍不住揪心，“瘀不散，王爺看了也會心疼的。”

秋白芍咬著牙點頭，每日等尉遲礪離開，便拚命嗬護修補，免得晚上三王爺見了目驚心的傷倒胃口。

“太醫說了，瘀要開才好，主子且忍忍。”

薏兒褪下了的裳，手指舀了藥幫塗，剛下去第一下，子便溢出一聲悶哼。

“主子？”薏兒擔憂道，“主子的皮特別細，稍微一就紅，王爺也真是下得了手。您若是覺得疼，奴婢給您拿個帕子咬著？”

“不必。”秋白芍趴在床頭，拉著的手往自己腰上按，“給我開了，不許留下痕跡。”

著麵前雲蜀錦的枕，看著那上麵細至極的紋路，閉上了雙眸。

和眼下的榮華富貴相比，這點痛苦算的了什麽，等生下一男半，的日子就更好過了，娘親在秋家也能好好的揚眉吐氣，再不人欺淩。

一場上藥耗時一個時辰，等秋白芍再次穿戴整齊之後，已是麵發白，冷汗遍布，隻覺得腰背一塊都麻木得沒了知覺。

“收拾收拾，通知各院去給王妃請安。”對著鏡子補妝，將華貴的首飾全部摘掉，隻留一點碎花和額前的貓眼。

今日是首聚，這個出卑賤的側妃要落個賢良恭敬的名聲才行。

“是。”

……

梅一早接到了白芍院來的消息，說是午前要來給請安。

秋石見此，扶著從榻上下來更，“王妃這是頭一次見人，讓奴婢給您好好打扮打扮吧。”

梅了眼窗外，見外頭燦爛，蟬鳴陣陣，明而生機，不隨之出了點笑意，“也好，病的一個月都不曾好好穿過裳，既然是頭一回見府裏的姐妹，總得收拾出個見人的模樣。”想到了什麽，於是拍了拍秋石的手，“你一會兒去庫房看看，挑出些好的，預備給們見禮。”

秋石為換上了華服，委屈道，“王妃心善，王爺卻把府中事務給了一個側妃。”

“我子差，給側妃也是好的，否則到了我手中，捱不住兩三天我就病倒沒法管了。”

“說來也奇怪，王妃從前的分明是很康健的，一年四季連個風寒都不曾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王府裏有什麽東西克了您。”這話裏的“東西”意有所指。

秋石拿著梳子，挑起了梅的一縷長發梳理，梳著梳著忽地一笑，“不過賤民就是賤民，德不配位，那就是徒惹人笑話。”

梅一愣，“怎麽了？”

小丫頭彎腰，湊到梅耳旁幸災樂禍道，“您還不知道吧，這個月府裏出了好大的岔子，一會兒是丫鬟婆子們懶，讓三王爺的幕僚來府中連茶水都沒得喝；一會兒是預算超支了，到了月底各院連月銀都領不到。”

哼笑一聲，“奴婢聽人說，那個側妃連字都識不全，看一頁賬得拿著算盤算一整天呢。”

梅不讚同地看了一眼，“你這樣說話，若是傳到耳朵裏可不得了，背後不要議人長短。”

“王妃您就是太心善了。”秋石扁，“這樣怎麽能鎮住那些人。”

梅坐在鏡前，從匣子裏挑選發飾遞給秋石，“咱們自個兒就住在王府中，王府若是不安生，咱們又如何能安生。寒齒亡的道理你不是不知。子讀書本來就是金貴的事兒，別說是，就算是從小在梅府長大的你又何曾認會了幾個字。能對著賬本一看一天，已是十分勤勉用心了，隻是個人帶著學罷了。”

“姐姐說的是。”

忽地，門外有聲響起。

秋石一驚，猛地門口看去，赫然看見秋白芍帶著丫鬟走了進來。

方才的話，都被聽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科普一個常識：大部分中國無法.道高.。

補充一個人設：秋白芍是上述的大部分。

第6章

秋白芍見秋石麵難看，遂解釋道，“妾本來也想通報，可外頭沒人守著，妾隻好擅自進來，不想聽見了姐姐和丫鬟說話。”

梅輕哂，“無妨，你怎麽這麽早過來了？”

“來看姐姐本就該早些。”秋白芍走近，見梅要起，便按住了的肩膀讓坐下，“長久沒來給姐姐請安，今日趕巧，就讓妾來為姐姐梳妝罷。”

梅過鏡子看向了秋白芍，子已經自顧自地從秋石手中拿來了梳子，還打開了的妝奩挑選。

再過一會兒後院的姨娘就要過來請安，梅知道的用意，就是要這幅姐妹融洽的場景被人看見。

現在王府由秋白芍管著，王爺視如珠如寶，梅也隻能順著的意思。

“方才姐姐說，妾缺個教導的人……”秋白芍著掌上的發，不著痕跡地開口，“這話真是說到了妾心坎裏了，這些日子妾花了十十的力氣，也沒能琢磨出什麽來。妹妹確實想求位師傅指點，可王府裏人人事忙，才富五車又有空閑的，看來看去也隻有姐姐了，不知道……”

梅垂眸。

“王爺親自將府裏的事宜托付給妹妹，便是信任妹妹。”

秋石在一旁聽得怒火中燒，妾室管事就罷了，竟然要求嫡妻協理一個小妾？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秋白芍說這話也並不好，何嚐不知道求人教自己這些事丟臉至極，可更怕下個月還像現在這樣錯百出，讓尉遲礪覺得自己蠢笨。思兔在線閱讀

與其求後院那些難纏的姨娘，秋白芍更願意求麵前這位第一人，一則求不算失了自己的份，二則看出梅是個怯弱的格，不會生事。

“便是怕辜負了王爺的信任，所以妾才來求姐姐。”從桌上起一隻點翠釵，俯著梅的臉，著鏡子比對位置。

兩人相，同時在鏡子裏，盯著鏡中梅的眼睛，亦讓看清兩人的境。子偏首，輕聲嗬氣，“妾都求姐姐了，姐姐難不還要推辭？”

梅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麽，被一陣藥味堵住了口。

稍稍回眸，目剛好能落在子的腹側，那藥味似乎是從那裏散發出來的。

“妹妹這麽說，我怎麽好推卻。”梅應了，“隻怕才疏學淺，不要誤導了妹妹。”

“有姐姐這句話，妾心裏就踏實多了。”秋白芍放下了手中的點翠，起從鏡中離開，換了支銀釵，“姐姐白，連銀飾都不怕比呢。”

梅應付著笑笑，“你手巧，用什麽都好。”

“是了，妾不像姐姐學識淵博，妾一介小民，既看不懂書又不通音律，平日也就隻能研究研究這些打發時間。”秋白芍麻利地給梳好了發髻，一邊挽發一邊暗暗驚疑，梅用的是什麽梳頭水，頭發竟然這樣的順，還著一香氣。

秋白芍不著痕跡地低頭，著一綹長發在手中嗅聞，想聞聞到底是哪種香。

梅過鏡子將這作看得一清二楚，看著秋白芍著自己的頭發，偏著頭聞了又聞，聞完之後抬頭思忖了片刻，麵上出疑的神，接著又悄悄俯聞得更近了。

有些尷尬，又不好意思破，覺得自己那簇頭發都不安地發起了意。隻是一些銀桂荷葉水而已，這樣親昵的作，就算是丈夫都還未對做過……怪令人害臊。

秋白芍聞出了個七.八分，終於放過了手中的頭發。

照理梅已經喝了一個月的湯藥了，可上一點藥氣都沒有，還是幽幽淡淡的清香，真不知是怎麽保養的。

梳好了頭，梅讓秋石為自己上妝，等一切妥當，略坐了會兒，外頭便響起了鶯鶯燕燕的聲音。

三王爺後院百花齊放，共有五位姨娘，這個數量在王公貴族中也是拔尖的，秋白芍進府之前，府中一直由柳氏管理。好不容易管得井井有條的王府突然被一個外人接了手，柳氏的憤怒可想而知。

這些日子兩人之間的矛盾，就連閉門不出的梅都有所耳聞。

時辰將近，梅坐在主位待客，一刻鍾前後，各院的人們陸陸續續到齊座。

這本是一個月前就該有的請安，現在卻要靠一個側妃向王爺求才求來，梅的心稍有複雜。

略笑了笑，保持著麵，“我剛來王府不久，子又不好，一不能侍奉王爺，二不能持家務，凡事還得勞煩各位姐妹，尤其是側妃。海棠閣遠，往後姐妹們有什麽要事，問過王爺和側妃就是。”

本也沒什麽說話的權力。

坐在梅右手下的子材，著一碧，卻穿出了嫵妖嬈狀，那雙眼眸似桃花，朱不點而紅，眉眼有幾分厲害的兇相，看起來很不好相。

“從古至今妾給妻請安都是規矩，咱們王爺是最喜歡規矩的人了，可王妃進府都一個月了，咱們姐妹才能見到王妃，也不知道是誰狐了王爺，連祖宗規矩都不顧了。”說著，目一分不曾從對麵的秋白芍上移開。

梅見此，更加會了外頭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