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正卿瞬間端正了態度。
然后就又愁上了。
總不能一上去就問人家,你是不是家暴把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打沒了,又或者你是不是強占了你學生的研究果
會掉印象分的
就在祝正卿猶豫不定的時候,孟則知已經拿著水杯走了過來,看他不說話,只好把話又重復了一遍:“怎麼就剩你一個人了,其他人呢”
“嗯,”祝正卿回過神來,下心底的糾結,只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們都吃飯去了。”
“那你呢”孟則知走到飲水機面前,按下取水開關。
“我讓他們幫我帶飯了。”
“嗯。”
“對了,”像是想到了什麼,祝正卿說道:“酶標儀我們明天不用了,你需要的話可以先用著。”
實驗室里儀只有一套,兩項實驗同時開做,難免有步驟重合的時候。畢竟這里是祝正卿的地方,除非必要,肯定是得先著他們來。
“怎麼”孟則知放下送到邊的水杯。
說起正事,祝正卿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嘆聲道:“實驗出了點問題。”
孟則知想了想:“你們研究的方向應該是趨化因子吧。”
他在實驗室待了也快一個月了,為了避嫌,他從不刻意去打聽祝正卿的實驗容,只是同一個屋檐下,不得會聽見他們討論一些實驗況,對孟則知而言,憑借這些三瓜兩棗,得出他們的研究方向并不難。
“對。”祝正卿點了點頭:“我們研究的是趨化因子對人肝癌細胞增、遷移和侵襲的影響及其機制。”
這個項目只能算是中規中矩,用來整合手底下的研究人員再合適不過。
“我能知道是哪個步驟出了問題嗎”孟則知將水杯放到桌子上:“看看我能不能給你一些合適的建議。”
“嗯。”祝正卿怎麼會拒絕他,轉從試驗臺上出一沓資料遞給他,說道:“我們原本是計劃用集落形實驗檢測各組細胞的自我更新和增能力,結果發現繪制出來的細胞增曲線竟然是一條弧線。”
正常的細胞增曲線應當是一條折線。
孟則知接過資料,翻看起來。
祝正卿看著他。
孟則知的長相只能算是一般,但耐不住渾上下都著一穩重的氣息,他就這麼坐在那里,從發梢到腳尖都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果然,認真工作的男人的最迷人。
祝正卿抿著角,這樣的孟則知怎麼可能會對妻子實施家暴呢
約莫過了小半刻鐘,孟則知將一整份資料細細的過了一遍,他斟酌著說道:“我覺得問題極有可能是出在質粒轉染這一塊。”
“質粒轉染”祝正卿聚起神來:“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嗯。”孟則知點了點頭:“實際上,我也挑不出你設計的這份實驗步驟的錯,但既然用它做不出結果來,那就干脆別再在它上找原因了,換一種方法就是了。”
這可不大符合一位學者的研究神。
祝正卿看著他。
孟則知則并不拘泥這些:“如果你實在是不甘心,留待以后慢慢研究就是了,當務之急是先完這個項目。”
他想了想:“不如選用對數生長期的7721細胞,等細胞融合度達到百分七十的時候,轉干擾a”
祝正卿細細琢磨著孟則知的話,眼睛越來越亮,“到時候,只要用熒顯微鏡一掃,就能準確的觀察到各組細胞中綠熒蛋白的表達況,以此來判斷質粒轉染程度。”
他總結道:“步驟雖然繁瑣了很多,但更換載之后,實驗結果顯然更加直觀。”
祝正卿彎著角,越想越歡喜,不止是為橫亙在自己面前的難題終于有了解決辦法,更是為孟則知的博學多才。
他從不懷疑孟則知為什麼會有這麼高的生學造詣,因為在哈佛,在洲,最不缺的就是“離經叛道”的學者,比如探索天運規律的投了化學的懷抱,研究歷史的拿到了大衛威爾茲經濟學獎
他想著,這樣的孟則知怎麼可能會去強占學生的研究果呢
難道是徐業華他們合起伙來騙他
那更不可能了,先不說他們之間本就沒有利益沖突,最主要的是,這種一就破的謊言,他們是得有多蠢,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祝正卿若有所思。
孟則知對此一無所知,他低喃著,一遍又一遍:“更換載,更換載”
冥冥之中,他的心跳開始加速。
就在某一刻,電石火之間,橫亙在他腦子里的,哥德赫猜想的壁壘碎了一地。
率先回過神來的是祝正卿,“孟教授,實在是太謝你了,等哪天有空了,我請你吃飯。”
孟則知低笑,聲音低沉而富有磁:“哪里,該是我謝祝教授才對,你可能不知道你幫了我多大的忙”
回到辦公桌上的孟則知文思如泉涌,他打開屜,拿出厚厚的一沓草稿紙,挑出一小半來直接扔進了垃圾桶,這才迫不及待的拿起筆,接著前面的容,演算起來。
接到孟大姐電話的時候,孟則知正在完哥德赫猜想的最后一步驗證。
“已知:rn7.8n{p1p2}n{11{p12}}{nlnn2}36”
“老四,如果我要離婚的話,何振理肯定不會愿意,腳的不怕穿鞋的,就怕他鬧出點什麼事來”
“由于nlnn214{nlnn}214{πn}2”
“所以我想好了,我要留在何家我給老何家當牛做馬二十幾年,現在也該到他們來伺候我了。”
“綜上,即可證明猜想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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