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霍叔叔知道了得多擔心！”

“回去你再訓我不遲，現在……”阿瞻忽然了一下的手指，師雨一愣，就聽他低聲音說了個字：“跑！”

師雨的臉驟然變了，所幸戴著麵紗看不出來。

定了定神，裝模作樣地給阿瞻係好披風，扶著他走回馬旁，一邊囑咐他回去小心一邊送他上馬。然而下一刻，忽然攀住他翻上了馬背，重重拍了一下馬，疾馳而去。

後方的士兵一陣忙，趕拍馬追了上去。

夙鳶心都慌了，從未見過阿瞻，隻知道自家城主是跟他跑了，叨叨著就要上路去追。不過轉念一想，有士兵跟著，應該沒什麽事吧。

馬速極快，師雨摟著阿瞻的腰，發現他依然那麽瘦，心中一，擔心他經不起顛簸，便要放緩速度，卻聽見後麵馬蹄陣陣，隻好咬牙繼續飛馳。

“他們是什麽人？”

“若羌人。”阿瞻努力大聲回道。

師雨心中一：“若羌竟然派人潛了中原？難不他們……”

阿瞻苦笑：“沒錯，他們打過來了。”

“……”

大約真的是不舒服，阿瞻此後半天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師雨有諸多問題堵在口，卻也隻能忍耐。

那群士兵窮追不舍，師雨不會武藝，阿瞻又是一副病，被追上是遲早的事，何況此地勢開闊，要蔽也不可能。想了想，一把扯住韁繩，調轉馬頭朝左邊奔去。

阿瞻虛弱地問了句：“去哪兒？”

“往安西都護府的地界跑。他們一定是打算活捉我，先擺他們再說。”

“可是我們都快到墨城了……”阿瞻的話被重咳打斷，他抬手要捂住，一下失去平衡，就要摔下馬去。

師雨連忙拉他，一下沒顧及手下韁繩，馬匹被勒地抬腳狂嘶，將和阿瞻齊齊拋了下去。

後方士兵見狀，加速度跟而至，師雨爬起來，拖起阿瞻就跑。

阿瞻氣籲籲：“要、要不……我拖住他們……”

“閉！”師雨斬釘截鐵，頭也不回地道：“就算我被抓了，也決不能讓你落他們手中！”

“可是……”

阿瞻話音未落，頭頂忽然飛過一支箭矢，後方一聲慘嚎，師雨轉頭看去，追趕他們的士兵接連倒在泊裏，頃刻間被箭矢死了大半。

大隊人馬疾馳而來，一排弓箭兵，個個手挽長弓。後方跟著一排騎兵，再往後是個黑馬銀甲的將領，匆匆到了跟前，直奔師雨。

“師城主，喬某來遲，好在你沒事。”

師雨仔細看了看他相貌，才認出他是喬定夜。

士兵牽了馬過來，師雨先將阿瞻扶上馬，自己才爬上另一匹，有些驚魂未定。

因著師雨態度，喬定夜不免多看了幾眼阿瞻，此時天氣還有些炎熱，他卻用一件大披風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未免人奇怪。

“師城主，這位是……”

師雨坐正子，笑了笑：“霍老將軍家的小公子，不是很好，幸虧喬大都護及時趕來。”

“原來如此。”

喬定夜帶的人多，很快便將那群士兵製住，最後隻剩了四五個活口。

師雨在後方瞧見，朝喬定夜拱手道：“還請大都護準許將這些人全部押去墨城，稍候我會親自審問。”

喬定夜回禮道：“一切依城主所言，我們這便上路。”說完一揮手，所有士兵都跟了上來，齊齊整整地馬朝墨城而去。

師雨有些奇怪，仔細想想，好像之前他就是從墨城方向趕來的，忍不住轉頭問道：“喬大都護怎會從墨城方向而來？”

喬定夜笑白麵俊朗，笑容儒雅：“墨城此次若羌侵，喬某深知亡齒寒的道理，自然要趕來相助。”

師雨心中疑更甚，若羌侵，茲事大，為何竟沒有一個人通知，反倒驚了這位大都護？

下思緒，又問：“那現在戰況如何？”

喬定夜暢快地笑了兩聲：“他們哪裏有那能力？早已被我和霍老將軍聯手擊退了。”

師雨這才放了心，提了提韁繩，打馬前行。

袖口忽然被輕輕扯了一下，轉頭看去，阿瞻怏怏無神地與並駕緩行，臉上沾了灰塵，有些狼狽。

“怎麽了？”聲詢問，順手揭去早已弄髒的麵紗。

阿瞻垂眼盯著因前行而後退的土地，低聲道：“我這樣子實在太沒用了，竟還要你護著我。”

師雨笑了笑：“那也沒什麽，我可以保護你一輩子。”

阿瞻忽然抬頭看了一眼，神有些惱怒，到最後卻隻剩下愁悶和不甘，一夾馬腹，搶先朝前走了。

若在以往，師雨肯定要追上去寬幾句，但如今非常時期，還有許多疑要解，也就任他去了。

初秋時的長安城裏天氣有些反複無常，白天下了一天的雨，傍晚時分忽然停了不說，到晚上竟出了泛白的月牙。

即墨無白站在院中賞月，杜泉腳步匆匆地從回廊那頭跑了過來，著氣道：“公子，打聽清楚了，若羌使團還沒回到國，他們繞道走的，還在路上呢。”

“繞道？”即墨無白冷哼，這個齊鑄在長安挑撥離間了一堆的事，難道是怕被報複，連回國都要繞遠路。想到此思緒一頓，他忽然又覺得不太對勁。

繞道而行，會不會有其他原因？

他轉回房更，決定去宮中打聽一下墨城的消息。

八百裏加急早已送到嘉熙帝手中，即墨無白來得正好，嘉熙帝正要找他商議此事。

書房裏沉香嫋嫋，在燭火中升騰變化著模樣。即墨無白跪坐在書案對麵，似乎看這景象已看出了神。

對麵的嘉熙帝輕咳一聲，拉回他思緒：“所幸此次事態不大，喬定夜帶兵迎戰，助其退敵，應該讓墨城看到依靠朝廷的好了，當記一大功。”

即墨無白回了句：“陛下英明。”再無他話。

嘉熙帝手指撰著朱筆，蹙眉道：“如今你要再去墨城就沒理由了，這可如何是好？”

即墨無白起行禮：“臣不需要理由，臣有一顆赤誠之心，姑姑有難，侄兒豈能不在邊呢？臣向陛下辭行，即刻出發前往墨城。”

“咳咳，也好……”嘉熙帝了臉，心想這種借口要擱他裏說出來得臉紅個吧。

第十九章

回到墨城時天已黑，霍府燈火通明。

老將軍焦急地在院中來回轉悠，直到下人來報，師雨親自將阿瞻送回府上來了，才算消停。匆匆去門口迎接，果然瞧見師雨扶著阿瞻進了門，後者早已疲累不堪，垂著頭白著臉一言不發。◢思◢兔◢網◢

“你……”霍擎板著臉要教訓，想想又將話給咽了回去，轉頭朝師雨拱了拱手：“城主回來就好。”說著抬手請進門。

師雨叮囑了阿瞻幾句，讓下人扶他回房休息去了，轉頭對霍擎道：“霍叔叔就不要生氣了，這次如果沒有阿瞻，我恐怕都無法活著回來了。”

霍擎聞言一驚：“出了何事？”

師雨將若羌士兵假扮他部下去迎接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霍擎沉不語，負手進了廳，請師雨就座：“若羌侵墨城，老夫最擔心的便是你與阿瞻，好在這次沒事，想必是老城主在天之靈護佑。”

師雨點了點頭：“也多虧了喬大都護及時趕來，聽聞這次抵若羌侵，他也參與作戰了，可是真的？”

霍擎麵竟有些凝重：“確實，其實老夫認為墨城兵力足夠應付若羌，他主前來，老夫覺得有些不妥。不過手不打笑臉人，當時況急，也不能拒之門外。”

師雨手指輕點著桌麵，在即墨彥手中時，墨城的事完全沒有別人手的份，如今喬定夜來此，他背後的安西都護府也就介了。這的確是不妥。

“霍叔叔，若羌侵這麽大的事，為何沒有人送消息給我？”

霍擎正親手為沏茶，聞言一頓：“什麽？老夫派人前前後後給城主送了不下十次書信，還疑你是不是有事被困在了長安呢。”

“……”師雨訝然無語。

霍擎眉頭皺了川字：“此事古怪，莫非是有人從中作梗？城主在都城時住在何？”

師雨臉有些難看，又是即墨無白！

喬定夜沒有住在墨城城中，而是在邊界線附近紮營駐守。如此用心，倒顯得墨城員懈怠了一般。

師雨回到城主府，便見到了等候久矣的一眾員，個個垂著頭，似乎已做好準備要被問責。

時候已經不早，趕路疲憊，實在沒什麽心，擺擺手他們都走了。一個人回到房間，靜坐思索，總覺得這次回來，墨城大有變化。

慶幸的是，這次不用再分心對付即墨無白了。

一夜休整，第二日一大早師雨就起了，要去邊界巡視。

墨城此時的天氣已經沒了暑熱，早晨時甚至有些微寒。夙鳶給師雨披上披風，正要送出門，師雨又返回道：“改換男裝吧。”

軍營裏氣氛肅穆，喬定夜得知師雨前來，立即出營相迎，卻見冠服嚴整，腰佩寶劍，麵容姣麗卻步步威儀，臉上頓生笑意：“師城主這裝束實在妙，難不是想親自保衛墨城不？”

師雨勾了勾角：“喬大都護此言差矣，保護墨城本來就是我分之事。”

“是是是，城主所言極是，喬某失言了。”喬定夜笑著告罪，雖著甲胄，依然儒雅俊逸。

師雨上馬，邀他一同巡視邊界，喬定夜欣然前往。二人邊走邊談，他將墨城被侵時間，哪些細節都說得清清楚楚。

師雨一字一句記在心中，再回味一下霍擎昨晚說的話，心中大致了解了形。

“墨城兵備充足，但喬大都護肯來此相助，師雨依然謹記在心，他日必然還上這個人。若羌挑釁已不是一次兩次，諒他們也不敢有什麽大靜，有霍老將軍坐鎮，應當不會再有大風波了。”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