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個疑問：“既然那麽好，怎麽還會有四小姐？”

玉清隻比自己小半歲，按著日子來推算的話，應該是在顧氏懷孕期間，周姨娘同時懷了孕。要是這樣，那算什麽好啊？換做現代子，丈夫若是敢在自己懷孕時，去跟別的人XXOO，還不得拿刀劈了他！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段嬤嬤不以為然，道：“你母親有了孕不方便，就讓周姨娘服侍老爺，運氣好，所以才有了四小姐。”

啊呸！果然如此。

本來對便宜爹印象還不壞，儀表堂堂，先前在阮氏麵前又幫了自己一把，現在立馬把先頭的加分抹去。

玉儀忍不住慨，自己那便宜爹肯定是一頭人馬，上半是人，下半是。哪能整天說著我喜歡你、我稀罕你，你是我的心肝，卻在老婆懷孕時，跟別的人滾做了一團？

段嬤嬤覺得該順便教育一下玉儀，於是趁熱打鐵道：“小姐也不小了，將來遇上了也要有個打算。比如周姨娘，原是你母親的陪嫁丫頭，賣契在你母親手裏，生死全憑你母親一句話，既能幫著留住老爺的心，又不敢反了天去！”

這簡直就是跟夏蟲語冰，玉儀不便反駁，隻是笑笑。

段嬤嬤見沒聽進去，也不好細說，隻道小姐年紀還小，往後再多多提醒便是。因此把話題岔開了，笑道：“從前你母親的紅很好，琴棋書畫也是都會的，想必小姐亦得了幾分真傳。”

玉儀的角了，訕訕道：“略會一點。”

說到紅，那個十字繡和編中國結算不算？還有什麽琴棋書畫，請問分別是指口風琴、五子棋、小人兒書和兒簡筆畫嗎？

母親大人啊，你說你當年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麽會有那麽多力？整個年，全都用在枯燥無味的學習中，不覺得累嗎？難道說，你要做那貌與智慧的化？

噗----，真是想想都讓人吐三升啊。

太過分了，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其實玉儀倒也不是完全不會，好歹在古代呆了十年，公主府的師資也不算差，每一門課程都請了頂尖的師傅。隻不過豫康公主並不執著這些，認為高門大戶的子，隻要儀態大方，懂得持家之道便足夠了。

說到底，人出嫁後靠的是兒子和娘家，以及駕馭丈夫的本事。什麽紅，什麽琴棋書畫，再好也不過是錦上添花。所以玉儀每樣都會一點皮，但離“通”二字差得太遠，更不會發自肺腑的“賢良淑德”，主去給丈夫納什麽妾。

至於顧氏，隻能說天生就是個做楷模的。

午睡後閑著無事，玉儀正要找本雜書來翻翻，便見彩鵑拿了針線筐過來，連聲歎氣道：“這一個牡丹富貴的荷包，小姐弄了都快三個月了。”說話間，竟然有幾分長姊般的語重心長，“今兒段嬤嬤說得不錯，小姐年紀不小了，也該多留心一下紅，讀書寫字先放一放再說，那到底不是姑娘家的本分。”

玉儀被老氣橫秋的語氣噎到，當即拿起那張著的荷包，“這個月我就做完。”衝著彩鵑笑了笑，“快別皺眉頭了，當心變長皺紋的老婆子。”

彩鵑恨鐵不鋼，“小姐還笑……”

“小姐。”問棋隔著簾子，傳話道：“江家四房的書大來人說話。”

江家？四房？書大？玉儀一頭霧水，這幾個詞兒套在一起不知是誰，拆開了更不知道，詫異之餘，朝彩鵑點頭道：“讓人進來罷。”

彩鵑也是不著頭腦，出去領了一個年輕利落的丫頭進來。

那丫頭福了福，笑道：“婢子落梅，給孔三小姐請安。”又道：“我們書大娘家姓賀，閨名婉貞，怕小姐不知道是什麽人，讓我來了先報名諱。”

賀婉貞？玉儀想了片刻，方才出恍然大悟的笑容，“我道是誰，原來是賀家的貞姐姐。”因見落梅穿著麵，想來是有份的丫頭，便賞了坐，“記得三年前平昌候家辦了花宴，那日各家都去了不小姐，貞姐姐帶著兩位妹子，三個人倒似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

“可不是，當日我也去了。”落梅笑道：“我還記得，當日孔三小姐穿了一柳綠的百褶儒，配了鵝黃半袖小襖，鮮的真跟一把子水蔥似的。”

玉儀笑道：“你記可真好。”

“不是我記好。”落梅笑著解釋，“當時孔三小姐還不足十歲，說話卻跟個大姑娘似的，不怪人印象深刻。”

呃，當日自己真的很多話嗎？

玉儀僵笑了笑，又問：“貞姐姐如今可好？”

“都好。”落梅點點頭，“隻是有些惦念在京城裏的日子，這不……剛聽說孔三小姐回到蘇州，的就讓過來請了。”

說起來，自己和賀婉貞不過一麵之緣。加上當時自己年紀小，不好參與懷春的話題，除了彼此見麵寒暄，估計攏共不會超過三句話。

這種分都值得來相邀，除了遠嫁·

趙榮家的笑道：“五小姐還小著呢。”

“也不小了。”阮氏道：“姐兒就是再長三年，和三小姐一般大，也不會有一半穩妥的。”又問，“你不是聽說，當日三丫頭被蠍子咬了後，屋裏丫頭都不知所措，卻敢讓人拿剪子，還當麵劃開自己的嗎？”

“可不是，膽子也忒大了些。”趙榮家的咋了咋了舌，“據說大夫還講了，若不是三小姐先放出了大部分毒，隻怕後麵有藥也是無用。”

“有膽有識，幹淨利落。”阮氏讚了一句，“也不知道公主府是怎麽教人的，生生比別家高出一籌。”

趙榮家的不以為然，“不過是個膽兒的罷了。”

“怎麽會有那種東西跑到船上去？”阮氏凝神想了想，不解道：“按說公主指派的那些人，絕對是信得過的，難不有什麽外人去過？或者，當真隻是一場意外。”

“船上不是公主府的人，就是咱們家的人，哪有什麽外人？”趙榮家的覺得主母多慮了，笑道：“想是我們三小姐福氣太大了，命裏難免會遇到一些波折。”

“由不得我不多想。”阮氏冷哼了一聲，“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的，旁人第一個懷疑的會是誰？到時候，那黑鍋可不是全讓我背了。”

趙榮家的這才出駭，結道：“應……應該不會吧。”

“小心駛得萬年船。”阮氏收起冷笑，正道：“我原以為，不過是個十歲出頭的小丫頭，沒想到卻不好哄，將來隻怕不好辦呢。”

“那件事……”

“行了！”阮氏不悅打斷，“沒有合適的機會之前，不要提！”眉頭微微蹙起，閉目養神了片刻，方才緩緩舒展，揮手道：“你下去吧。”

姐妹

“小姐。”彩鵑從外頭回來，傳話道：“蘭草說，周姨娘等方便的時候再來，多謝小姐方才的相助，大恩大德一定銘記在心。”

玉儀微笑搖頭，“哪裏就到這個份兒上了？太過了。”

“小姐也是。”彩鵑不無埋怨，“咱們自己都顧不過來，還管人家做什麽？再者我瞧了，四小姐的子太過綿和，不像是能扶得上的。當心接了一塊燙手山芋，回頭反倒甩不掉了。”

玉儀歎道：“能幫就忙一把，舉手之勞。”

先時去阮氏那裏之前，正巧在路上“偶遇”到周姨娘，趁著無人，竟然跪了下來求自己。說是四小姐什麽也不會，什麽也不懂，平日除了幾個丫頭，本沒有人認真管教過，幾乎算是一無所知。求自己看在一個父親的份上，好歹教導幾句，免得將來四小姐任人拿，卻隻知道抹淚。

很多人家的庶，因為從小就要看嫡母的臉，早早的便學會了察觀，即便沒什麽大的本事，但將來過日子還是不問題。

玉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