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有願意惜自己的,卻不要,偏要去招惹一個心裏有著別的人的男人,不知道自己這樣是不是做下|賤。
※※※※※※
那天從醫院回到家後,關曉一直很不安。這幾年孟東飛行事作風變得越來越低劣,他隻要起了念頭,就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他既然在醫院裏說要打尹嘉華的主意,知道,他就不僅是說說,他一定做得出來。
雖然他好像還有沒認出尹嘉華,可是隻要他肯花些力氣和錢去查,就會知道當年的小白臉就是現今嘉華科技的當家人。到那時候以他貪婪的個,一定會不擇手段地獅子大開口。
那樣一個無賴,什麽手段都用得出,真怕他會傷害到尹嘉華。思前想後,決定找尹嘉華談一談,提醒他多提防孟東飛一些。
以前避著他,是因為有難堪的過去讓無法麵對他。總想著能在人心裏留下最好的印象,那些過往的不堪的不可目睹的事實,害怕他知道。
苦笑一下。
真是多餘的想法,這樣千避萬避,說穿了還不是因為心底深有一個幻想,幻想有朝一日可以和他再相對而坐,溫暖微笑。
可是他說,他快要結婚了。
是時候連那一點僅存的奢侈幻想也打碎了,該麵對現實了。
他的結婚對象,是那麽麗那麽出眾的孩子,和的滄桑破敗相比,那孩好而單純得簡直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
他和那麽耀眼出的孩結婚,還做什麽夢呢?有什麽是可以拿出來與人家相比的呢?還在乎什麽那些過往殘破不堪的事呢?不如就把一切都告訴他吧,讓他知道,當年確實是有苦衷的,告訴他記得多堤防著孟東飛,讓他放下對的憤怒和怨恨,也忘了和之前的種種,和那個孩好好地、幸福地生活下去。
然後就離開這裏,從此過一個人的生活,在另外的地方默默祝福他可以過得幸福快樂。
※※※※※※
做好決定後,關曉查到嘉華科技的總機號碼,用手機打了過去。
總機小姐聽說要找的是尹嘉華尹總裁,說什麽也不肯幫轉,隻說如果有急事可以直接聯係楊助理。
放下電話,苦笑起來。是啊,平白無故的,人家怎麽會把一個不起眼的陌生人的電話轉去老板辦公室。
不知道誰是總機小姐口中的楊助理,自然沒辦法通過他找到尹嘉華。本想不如去嘉華科技大廈運氣,看能不能堵到人。可是想到嘉華科技那麽多個門,那麽多條停車場通道,那麽多名車,又不知道尹嘉華今天開的會不會是賓利,怎麽去確認在哪裏能等到他呢?
這樣看來這條路也是行不通的。有些一籌莫展起來。
要不,就不找他了吧。關曉這樣想著。
可是心底裏總有個念頭在蠢蠢,催促不要放棄。六年前說走就走了,沒有任何代,六年後不應該還是這樣,應當在消失前和故人做一次正式的離別,哪怕對方並不知道這是場離別的儀式。
絞盡腦想著可以見到尹嘉華的辦法。
無奈地苦笑,以前不想見時總是能很意外地就遇到了,連閃躲都來不及,現在那麽想見他卻一下子沒了半點門路。
驀地腦海裏閃過一道影子。
※※※※※※
那年給他報了培訓課程讓他學習,沒事時就督促他在家裏看書。怕他無聊,總會扯一本小說在手裏,陪著他一起看。
那段時間,真是差不多把一生的小說都提早看完了。
後來看到一本小說,講的是姐弟,男主角對主角深得簡直讓人嫉妒。男主角默默關注主角兩年,想辦法把變了自己的朋友,可是因為一些事他們不得不分開。六年後他們又相遇了,他們依然還深著對方。可是還是因為一些事,他們沒辦法在一起,隻好又分開。再過兩年,終於所有問題都解決了,他們兩個結婚了。
這一場長達十年的裏,男主角對主角始終癡如一,不論他們是在一起還是分開。
※※※※※※
被這個故事裏的兩個人的得流淚。見哭,他就停了手裏正在推算的公式,靠過來抱著不住安。
他笑傻,說那隻是個故事,是虛構的,是假的,居然會為一個編出來的故事傷心。
不服氣,問了他一個問題,“如果我們也分開六年,六年後你會不會也一樣還著我?”
記得問完這話,他沒好氣地把親了一通,然後著氣告訴不許胡說,“我才不要跟你分開!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相一輩子!”
那時也覺得他們是可以相一輩子的。可是沒想到過了不多久,自己竟一語讖,真的和他分開了六年。
而遠沒有那故事裏的主角幸運,這六年的時裏,他邊出現了別的人,他就快和那個別的人結婚了。
而沒有什麽可抱怨的,隻是傷。
曾經再堅貞再純粹的,也終歸敵不過現實、敵不過時間,它們總有辦法把一切好的、值得懷念的東西豪不吝惜地打碎,而麵對它們人們連稍稍反抗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那個故事裏有一個節,男主角手裏有一個私號碼,這個號碼隻有主角才知道。他們約定好,平時沒什麽重要事時,是不準啟用那個號碼的,隻有當有什麽生死離別的壞消息時,才可以使用。有一次男主角和主角吵架了,他們吵得很嚴重,吵到誰也不想理誰,互相一直在冷戰。可是主角又實在想男主角,想和他說話,偏又下不來臺,最後便撥打了他們的那隻私號碼。他接通了的電話。接通的剎那,他們都覺到自己是那麽的深對方,這場冷戰真是太荒唐太可笑。他們於是不再慪氣,和好如初,比從前更加恩。
※※※※※※
對故事裏這個私號碼的段子表現出無盡神往,覺得這真是一件浪漫骨的事。
為了讓高興,他二話不說拉著,兩個人一起奔去了營業廳,一起選了號碼,一起把它們定為他們之間的私專線。
他還孩子氣地給這個專線起了個麻的名字:曉線。
那時他們是多麽相啊,不管一方有什麽樣的**和要求,哪怕這**這要求有些稚有些荒誕,另一方也會竭盡所能去配合去完。他那時真是慘了,迷迷到不行,任誰都能看出來。而那時真是幸福得刻骨銘心。
如果不是後來事有了變數,想應該也會有機會一直他的,像故事中的主角一樣幸福。
這麽多年,一直悄悄留著那隻手機,像珍藏至寶一樣珍藏它。當年剛離開時,怕他找自己,隻能關機。後來和別人學了個辦法,把來電轉移到一個空號上,這樣他再打這個號碼,就會提示為空號了。剛分開的第二年,某個夜晚,他還曾經打過這個號碼,可是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那個晚上,抱著手機,哭了一夜。
現在,一下想到了這個他們之間曾經擁有過的私專線,盡管從來也沒有撥打過這個號碼,可還是一下就想起了它。
幾乎有些張起來,心跳得越來越快,神經也被牽著,連額頭上的傷都跟著一跳一跳的痛。
又立刻嘲笑起自己。這太荒謬了,已經過去六年,他現在看到就像見到仇人一樣,他就快和別人結婚了,有什麽立場有什麽資格去幻想他還留著那個號碼,為了這個他正恨著的人。
可還是忍不住想要試一下。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哪怕已經預知到結果,可隻要這結果還沒有公布天下,他就會忍不住繼續做夢。
找出那隻古董手機,手腳冰涼地撥打了那個號碼。
原來隔了這麽多年,竟然還清楚記得每一個數字!
撥最後一個號碼前,張得渾都在抖,甚至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虛。
終於按完最後一個鍵。
等待著機聲告訴“您所撥打的用戶已停機”或者“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可是居然聽到話筒裏傳來接通的“嘟嘟”聲!
一下懵了。
想也許這個號碼已經被他注銷,然後又賣給其他人使用了。
嘟嘟聲一直在持續,對方沒有接電話,幾乎以為電話聲馬上會告訴:“你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了。
可是就在那一刻,卻有人接起了電話。
※※※※※※
對方並不出聲。
等了兩秒,之後試探著,“喂”了一下。
對方依然沉默。
等待無聲地拉長著,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讓暈厥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很久很久之後,終於聽到話筒裏傳來聲音。
“喂。”
那麽悉的音。不是揚著聲調的疑問句,隻是音調平平的一聲回應。
是他!真的是他!他竟然還留著這個號碼!
覺得自己連牙齒都在著,“嘉華,我們……可不可以見一下、好好談一談?”渾都在抖,卻極力穩住聲調,怯怯地小心地問。
聽到話筒裏他的熄似乎變快了一下。想這話一定又惹他不高興了。
無聲地歎氣,不等他宣布拒絕的話,已經開始卑微地失起來。
可他卻忽然開了口,並且說:“我很忙,等下請和我的助手預約時間,他會打給你。”
盡管他的聲音冷淡又疏離,可是依然忍不住淚盈於睫。
他掛斷了電話。
捂住無聲痛哭起來。
哭得酣暢漓淋。
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弱這般痛哭過。
可是為什麽哭呢?再難熬的日子在肩上時,也沒有這樣嚎啕過。
說不清原因,一直哭一直哭,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他竟然真的,還留著那個號碼。
作者有話要說:很抱歉,工作任務還沒有完,所以暫時還不能恢複日更的節奏,對不住大家。
下次更新,12月16日晚八點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響起那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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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關曉的手機響起來。
接通,對方自稱是尹嘉華的助手,並且用很公式化的語調告訴:“關小姐,尹總很忙,要下個星期三才有空。”
立刻回複說:“好的,那就等到下個星期三!”
對方猶豫一秒,似乎想說些什麽,不過開口時卻仍然隻是客套地道了聲再見。
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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