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的小太監一並而去。

涅著的背影，道：“稀罕，這丫頭竟如此忠心。”

康嬤嬤道：“娘娘您才是如此善心呢。”

涅不語，隻是微微一笑，正要再走，忽地覺得有些不對，轉頭一看，卻見旁邊的拐彎宮道，有一人站在彼，手裏頭握著一柄扇子，正對虎視眈眈。

涅心頭一驚，而後略皺了眉：“這不是秦王嗎？”

秦王朱鎮基帶了個小太監，笑嘻嘻上前，行禮道：“見過皇嫂。”

涅道：“秦王怎麽又進宮來溜達了，無聲無息站在這裏，看什麽呢。”

朱鎮基道：“先頭在前頭陪著皇兄，剛剛太後召見，臣弟要去見太後了。”

涅覺得他的一雙眼很是招人……厭煩，便道：“既然如此，便不阻著秦王了，本宮也要回宮去了。”

朱鎮基見要走，便又道：“皇嫂且慢……”

涅回頭，朱鎮基的眼睛對上的，略微沉默片刻，才道：“臣弟是想說，倘若皇嫂在儀宮見了安靖，還請敦促他趕到太後宮裏來，免得太後不喜。”

涅問道：“靖王也來了？”

朱鎮基道：“是啊，聽聞我進宮，非要求著來，攔也攔不住……他跟皇嫂可是真對脾氣，一見如故呢。”

涅不願同他多說，便隻一點頭，徑直走了過去。

後，朱鎮基抬手，合了扇子，扇柄在下頜一抵：“好像……很是有趣……”

涅回了儀宮，剛進殿門，就有宮急忙上前報之，說靖王等了許久了。正說間，就見朱安靖小小影從跑出來，大老遠地就躬行禮，裏著：“阿靖給皇嬸問安！”

涅見他一張小黑臉神煥發，雙眼也閃閃發，便笑道：“免禮。”

靖王才起，跑到涅旁：“皇嬸，你去哪了，讓阿靖等了半日！”

涅在他頭頂一模：“去給太後問安啊。”

靖王道：“等會兒我也要去見太後呢，趕空先來看看皇嬸。”

涅一聽，皺眉道：“阿靖，以後別這樣兒啦，讓人知道了給太後一說，太後可不會高興。”

靖王也不笨，道：“皇嬸我知道啦！……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不會給皇嬸惹事，皇嬸你別怪我。”

涅見他如此乖巧，便笑道：“我隻是隨口一說讓你留心罷了，怎麽，你回了王府，呆的可好？”

靖王一聽問，便皺了眉。

涅落了座，宮給靖王搬了個凳子，他便坐在涅對麵：“唉，別提了。”

涅見他老氣橫秋地，便笑道：“怎麽了？”

靖王歎氣道：“我越來越覺得秦王府詭異了。”

涅一聽，便想到方才朱鎮基那雙讓人不能安心的眼，便道：“怎麽回事？”

靖王左右看，涅會意，便使了個眼給康嬤嬤，康嬤嬤當下便殿的宮退後了數丈去。

靖王見狀，才低聲道：“皇嬸，你還記得上回我說，三叔他改邪歸正，不再沉湎了麽？”

涅道：“是啊，你還說他另結新歡呢。”

想到乃是跟個七歲的孩子說這些，不由地咳嗽了聲。

靖王卻道：“唉，皇嬸，可不是另結新歡了麽……隻是這樣更糟啦。”

涅道：“怎麽更糟了？”

康嬤嬤送了兩杯茶上來：“娘娘，外麵日頭下走了許久，喝口茶潤潤嗓子。”

涅便舉了杯子，輕輕地啜了口，覺得口微苦，水質清甜，不由歡悅。

靖王端著茶，卻不喝：“皇嬸，……我覺得三叔大不對，最近，我看到他對著王府的侍衛……-迷-迷地……”

“噗！”涅用力咳了幾聲，康嬤嬤急忙拿帕子來，涅卻著靖王：“你說什麽？”

靖王道：“皇嬸你不信我麽，是真的……三叔看侍衛們的神，就是迷迷地，而且有一次我還看到他流了口水出來，他還跟侍衛們混在一起，他們的……”

“打住打住！”涅見形越發地限製級了，急忙一疊聲地製止。

康嬤嬤在旁也聽得明白，見狀也啼笑皆非：“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涅緩緩放了杯子，著朱安靖，道：“阿靖，你說的都是真的？”

靖王也放低聲音：“真的，皇嬸，先前三叔從來不肯親近那些侍衛，說他們俗不堪，低等之人……”

涅覺得此事實在匪夷所○

24、小黃瓜

子規去膳房，取了兩黃瓜，不說是皇後想要，隻說自己想吃。

膳房的太監們知道子規公公最近正也當紅，對此類小事自然是不敢怠慢，鄭重地挑了兩出類拔萃的，用個琉璃盤子盛了，怕遇熱蔫了，便又特意鑿了兩塊冰擺在旁邊鎮著，上頭又用塊金黃的絹遮著。

子規取了這兩有史以來最為高貴的兩黃瓜，一路捧著不敢怠慢，避著風回到了儀宮。

涅正在斜躺，見子規回來了，又看他小心翼翼捧著那盤子，便笑了笑：“瞧你這樣兒，好像有人會搶了你似的。”

子規著豔四的一笑，不由越發低了頭，小聲道：“娘娘……黃瓜取回來了，不知娘娘要如何用？”

涅一擺手，旁邊的宮們擎著扇子退下，涅道：“我先看看怎麽樣。”

康嬤嬤將那蓋在黃瓜上的黃帕子揭了，子規上前一步，涅掃了眼，見兩黃瓜碧綠茁壯：“難得皇宮裏有這種好東西，還以為都是擱了幾天的呢。——不過用不了那麽多，拿半從頭兒那裏切片，要薄薄的。”

子規鬆了口氣，將黃瓜放在旁邊的桌上，道：“此沒刀，讓奴婢先去取一把來。”

子規去取刀，康嬤嬤便問道：“娘娘要把黃瓜切片來吃麽？素來支持冰鎮桃李，香瓜，荔枝等瓜果，這冰鎮黃瓜倒是見，雖然新鮮，怕是不甜。”

涅道：“嬤嬤，不是吃的，是在臉上的。”

片刻子規回來，手裏還拎了一塊極為幹淨新鮮的木板，涅一看，笑道：“還齊全的。”

子規將板子放下，拎著刀將黃瓜片了，涅見他的手極穩，黃瓜片切得薄如蟬翼，便笑道：“也不用那麽薄，稍微再厚一點兒……”

子規照辦。康嬤嬤道：“娘娘，這黃瓜片子如何在臉上？”

涅往後一倒，換了個舒服姿勢躺平道：“一片一片地把臉上全了便好，最後在眼睛上各放一片。”

康嬤嬤雖然疑，卻也覺得這種事並不難辦，便將子規切好的黃瓜片給一一在臉上。

冰塊鎮過的黃瓜片兒格外清涼，又帶著一種新鮮清爽的味道，涅長長地舒了口氣，舒服地了子。

最後康嬤嬤拎了薄薄的兩片，在涅的眼睛上，眼皮上一片涼爽，涅低低笑了兩聲，道：“你們兩個歇歇，待會兒再取下來。”

涅做了個黃瓜麵，才覺得臉上繃的覺舒展了許多，手了，一黃瓜味兒，涅道：“下回嬤嬤也做個，保管你的臉白許多。”

康嬤嬤眉搭眼兒地笑道：“娘娘說笑呢，奴婢這張老臉，就算是用上一筐黃瓜，也是白不起來的，哪比得上娘娘麗質天生呢。”

涅歎道：“這不是麗質天生，是因為年輕啊……噯，一言難盡啊。”一時之間，無限歎。

用了午膳，便照例要休息一下，涅覺得這雖然養得好多了，隻是神還不怎麽好，也是，養在深宮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