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手去抓牙膏,然後叼著牙刷取手機調鬧鍾。
打開手機,竟發現,收件夾正靜靜地躺著一條未讀短信,陌生的號碼,明天有時間嗎,見個麵可以嗎。
來信時間是九點四十五分,大概正是我做練習的時候,而現在已經快11點了。
我措不及防,愣愣地,凝視著那短信,凝視得那樣用力,忽然如夢初醒,卻不知道如何回答,夜沉沉,隻有桌上的臺燈融融橘的芒,我莫名的開始煩躁。
想跳,想大,雖然期待的事發生,我卻不知道如何麵對,順手拿起蛋黃狀的發泄球往牆上砸,阿九被嚇的齜牙咧,我大笑。
可是卻想哭。唐君然,你這個混蛋,怎麽可以,怎麽現在可以風輕雲淡的說出這些,你讓我怎麽麵對。
一夜我都沒有睡好,我回了他的信息,隻一個“好”字,就沒有了下文,整一夜,我睡的恍惚,醒來便打開手機,屏幕雪白的芒刺痛我的眼睛,沒有回複。
很久以前,我睡覺從來都是關機,因為安全作祟,我害怕半夜被信息、電話打擾,三年前,手機隻為一個人開過,而現在,我又開始重蹈覆轍。
我想起唐君然工作時間,很規律,晚上十一點半睡覺,早上五點半起床,吃飯趕車,然後去住院部查房,有門診時候還要出診,作為講師還要代課。
算了,不能自己折磨自己,我歎氣把手機關機,翻個,安安穩穩的睡覺,不做他想。
早上醒來打開手機便有一條信息跳了出來,“我今天沒課,十二點可有時間,新百對麵的悠仙地,你看行不行?”
我本想立刻就回信息,不知道出自什麽心理,是磨蹭的很久才回到“沒問題”。
自己卻在櫃麵前發愁了,試了一件不滿意,換另一件,最後挑了最樸素的白高領外加一件綠的風,用黑白水晶夾挑起三分之一的頭發夾了起來,化了淡淡的妝容,讓氣看起來更好一點,遮蓋我熬夜的痕跡。
我照鏡子,自的不行,不化妝則已,稍微打扮一下自己也算是大一個,可是,怎麽就不了唐君然的眼呢。
人眼裏出西施,我相信,這句話一定是真理。我們都是好孩子(下)
我去的稍微早了一點,悠仙地人並不多,環境很雅致,我挑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斜斜的從玻璃窗照過來,暖暖的,溫可人。
我端起檸檬茶,輕輕的啜了一口,耳邊就有腳步聲,然後對上一個清淺的眼眸,風清月朗一般的和,“久等了,你還是老習慣,喜歡提前。”
我也笑起來,“恩,習慣了,不太喜歡讓別人等自己,總覺得怪怪的。”
唐君然輕輕點頭,順手翻開菜單,遞給我,“了沒,早上那麽遲回我信息,是不是才睡醒,還沒吃早飯吧?”他禮貌的對服務員說,“小姐,請先來份麥香茶。”
我倒是沒在意,直到茶上來之後,他推給我,“早上沒吃飯腸胃哪裏的了,先喝點茶暖暖胃,你腸胃一直不好,記得早上一定要吃早餐。”
我心下一,抬起頭看他的微笑,眼睛都藏著笑意,長長的睫,微微地,逆中,留下淺淺浮的影,如同三年前一模一樣,讓我失了神誌,慌了心。
麵麵俱到,心▽
我點點頭,“下次讓李楠師兄請客。”
忽然他的電話響了,我估計是醫院值班室他的,也並沒有挽留,眼見他攔下一輛出租車,鑽了進去,絕塵而去。
突然嘈雜聲傳來,我一抬頭,麵前突然開闊,路口接著車水馬龍的寬闊大道,喧囂人聲撲麵而來,與剛才相比,竟好像兩個世界。
我看著唐君然,就以為我們兩是一個世界,原來他走了,我還是要回到現實中。
輕輕的歎一口氣,轉走,剛邁了一步,竟有些許留,幽幽的往他離開的地方看了一眼,忽然驚聞背後有聲音傳來,“江止水。”
我轉,韓晨就站在我麵前,牢牢的擋住了我的視線,我半是無奈半是挫敗的跟他打招呼,“韓老師你好,好久不見了。”
“江止水,你這個小孩子。”
冷風拂過,也被輕輕的,映得他的五明滅不定,從沒聽到過他這樣的語氣,仿佛突然生疏了,心裏沒來由空落落的,我有些惶然,看著他的眸,猜不眼前的男人,“找我有事?”
“你這樣的表我倒是第一次見,你真不是一個簡單的小孩子,原來我一直低估了你。”他的眸突然轉暗,深邃的讓我猜不出深意,“為什麽擅自的結束遊戲,我們之前不是玩的好好的,你也的。” 並沒有被侮辱的恥,我甚至覺得這樣譏諷的話語,對我來說是一種警醒,就像小時候做錯事,我寧可爺爺打我一頓,也總比他們不聲不響對待我好。
我隻是笑,努力的把笑意洋溢到眼底,“那個人,是我喜歡的,抱歉。”
他也笑起來,帶著幾分無所謂,“不錯的眼,可惜……”
“可惜什麽?”
“江止水,你終究還是一個小孩子,怎麽裝還是個孩子。”
我氣惱,別過頭不想理他,忽然眼前一黑,他的手掌附在我的額頭上,溫熱的,我看進他的眼眸,仍是倨傲、強勢,還深藏那樣的意味,不甘,征服,嘲弄。
隻是當時我看不明白,也不想看明白。
空氣中還殘留著唐君然的味道,可是在下卻顯得薄涼,韓晨那個“可惜”深深的烙在我心裏。
這場從開始就注定是個悲劇,我的付出、癡不被祝福,我心已經如履薄冰,脆弱的不能再任何輕微的撞擊。
忽然想起張玲的《沉香屑》——“請您尋出家傳的黴綠斑斕的銅香爐,點上一爐沉香屑,聽我說一支戰前香港的故事。您這一爐沉香屑點完了,我的故事也該完了。”
請你沏上一杯茶,靜靜的聽我說過往,你的茶盡,我的故事卻還在上演。
日誌11月12日
時間是澄清的東西,即使在過去太多太多年,在億萬宇宙的以太間,也可以看清它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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