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不行!嚴熙!”沈木星一把攥住他的手,大大的眼睛充滿了霸道。
“手拿開。”
“啊啊啊不要啊!”
“你完了。”
他用那兩雙關節的食指和中指夾著白的棋子,用力的向棋盤上,沈木星不死心的攥住他的手腕向上抬,他的手臂因為僵持而稍顯抖,他的兩腮鼓了鼓,略微用力,那顆棋子便落在了棋盤上。
沈木星嗚咽一聲,一臉的懊惱,不服氣的爭辯道:“我看見了,我剛剛看見了!我這五個也要連上了!就差一點點!”
“落子無悔,你輸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每次輸掉時的大呼小。
沈木星認栽的歎了口氣,盤坐在地板上,懶洋洋的說:“問吧...”
輸的人可以問對方一個問題,對方必須如實回答,到目前為止,玩了十局,沈木星隻問過一句“你為什麽不說話”,而嚴熙則隻回了一句——
“因為說話很累。”
嚴熙似乎是在地板上坐累了,手撐在後向後靠去,大概是想不出該問什麽了,猶豫了一會兒,才說:
“覺得自己的格缺陷是什麽?”
“格缺陷?”沈木星重複了一句,努努,仔細思考了一下,才說:“可能我從小好勝心就太強了吧?我從兒園到高中畢業,沒有一次是全校第二的,厲害吧?”
嚴熙點點頭,不置可否:“傳言是這樣的。”
傳言。
沈木星不去想,當別人提起的時候,這個隻會對著布料忙碌的男人,也會去聽一聽嗎?
“我的星座型都讓你問去了,我還一個問題都沒問你呢!”沈木星笑言:“嚴熙,一盤五子棋而已,何必這麽認真呢?你就讓我贏一把嘛!”
嚴熙看看表,不到十一點。
“你困麽?”他問。
“不困。”
“那再來。”
十分鍾後,嚴熙在麻麻的棋盤上落下最後一顆子,沈木星眼睛都直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悔棋已然來不及了。
“嚴熙…你這麽拚…何必呢…為什麽一定要贏我啊?”
“說吧,你最喜歡的是什麽?”
“切!白!”
12
沈木星從那充滿黴味的床上醒過來的時候,牛仔裹在上,像是兩條邦邦的鐵桶,稍稍一,如同路過萬蟻的僵麻就襲遍了雙。
微微睜開眼,房間裏因為沒有窗的緣故而異常黑暗,隻有門與地板界約進一束微弱亮來。
到手機,刺眼的屏幕亮使皺了皺眉,淩晨3:04分。
抬手打開床頭燈,房間裏空無一人,沈木星有一刻的驚慌,下意識的想打電話,卻發現並沒有嚴熙的號碼。
床頭櫃上放著一張紙條,他的字並不好看,像是小學生一筆一劃寫上去的:
“我在路口的網吧。”
沈木星歎了口氣,坐在床上發呆了好久,盡管平時看起來客觀開朗百毒不侵,但沈木星的膽子還真沒有幾斤幾兩,弟弟沈冥曾經嘲笑說:就算有一天把你一個人丟到木星上去,你害怕的也不是死死沒有氧氣,怕的一定是鬼!
沒錯,沈木星就是膽子小腦大。
越發覺得,這個亮著紅走廊燈的破地方,說不定發生過兇殺案。
路口的網吧很破,就一層樓,一進門就烏煙瘴氣的,沈木星皺著眉咳嗦了兩聲,挨個機位找他。
網吧裏的過道很窄,偶爾有男人朝看來,帶著深夜裏慵懶曖昧的目,讓沈木星暗暗作嘔。
他坐在最後一排的中間,背對著。
周圍的幾個男孩子正聯機打遊戲,個個目興的罵街,而他斜倚在座位上,屏幕亮著,是百度界麵,所有搜索條都和“那不勒斯”有關。
那不勒斯,意大利南部的一座城市。
沈木星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他很敏的就醒了。
“喂,怎麽在這兒睡。”
“嗯…”他的嚨間輕輕發出一個疲憊的悶哼,睜開了眼。
“別告訴我你是來打遊戲的。”抱歉的對他笑笑,卻也帶著一點責怪。
“我不會打遊戲。”他出手掌了臉,強迫自己清醒,坐直了。
沈木星用力的拍了拍他的靠椅,獨斷的說:“走吧,跟我回去,本宮賜你一床被褥在地上睡!”
嚴熙看看表,因為皮白皙,眼底的黑眼圈格外明顯:說:“不了,我將就一晚。”
“將就什麽呀?這裏這麽吵!”
嚴熙看見沈木星有些不高興了,抬起頭看著他,不敢再說話,但也沒。
他不知所措的樣子,看起來還蠻可憐的,沈木星歎了口氣,拉住了他的胳膊:“走啦!我們是遇到困難落魄如此,沒得選了,不就是睡一間屋子嗎?有什麽的,你別想太多。”
嚴熙看著,還是沒有,他子異常沉重,本拉不他。
最後沈木星真的有些惱了,二話不說轉頭就走。
剛走出幾步,就聽見後的沙發椅發出一聲急切的被挪的聲音。
接著他的腳步就跟了上來。
沈木星頭昂得高高的,上卻憋著笑。
嚴熙…幹脆嚴木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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