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突破口很有可能應在南方，他自己正好要南下，會順便幫何遇留意。

結果昨天，何遇就接到師弟失蹤的消息。

“所有通訊工都聯係不上嗎？”冬至問道。

何遇搖搖頭：“別說通訊工了，他出來之後就玩遊戲，我有他的賬號，全上去看過了，他的隊友說他已經幾天沒上遊戲。程洄這人吧，雖然有點散漫，但不會無緣無故就一聲不吭玩失蹤，昨天我找人查他手機和遊戲的IP，最後確認他失蹤前人在廣州。”

看生忽然問：“他的本命燈呢？”

“師父說還亮著，但比之前昏暗很多，可能遇見什麽事，暫時被困住了，所以讓我去看看。”正因如此，何遇看起來還不算特別擔心。

他轉頭問冬至：“要不你先留在這裏，等我的事理完再和你說，我們直接在江西會合？”

冬至忙道：“我和你一起過去吧，廣州我，還可以幫你帶帶路。”

看生涼涼道：“對啊，你把人帶走吧，不然老大天看見他在眼前晃來晃去，回頭一煩，考試的時候給個低分，就哭都沒哭了。”

冬至：……

何遇道：“那也是。”

冬至頓時覺自己膝蓋中了無數箭。

他問何遇：“就我倆去嗎？”

看生一臉惋惜地砸吧：“我倒是想去，廣州可多好吃的了，可惜上有別的任務。”

冬至道：“要不你把想吃的寫下來，有些能帶的我就買回來。”

看生小手一揮：“帶回來就不是那個味兒了，等這次忙完，我要請年假去廣州吃十天！”

何遇黑線道：“你又不是饕餮，怎麽這麽貪吃！”

看生齜牙咧：“你管我！”

兩人鬥的間隙，冬至已經把早餐解決了，一碗豆花加兩個油餅，中不足的是這邊的豆花不是甜的。

他招手來老板結賬。

老板道：“承惠，三百零七塊，給你們打個折，去掉零頭，三百塊整好了！”

冬至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病了：“多？”

老板拿來長長一列賬單給他，下點點看生：“他了這麽多。”

冬至看著賬單上的餐點，難以置信：“全吃完了？”

“吃完了啊！”老板顯然經常招待看生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他指著旁邊一張桌子上高高疊起的盤子，“你來之前，這全是他吃的。”

何遇幸災樂禍對冬至道：“你現在知道他有多能吃了吧，還譚家菜呢，請肯德基都能讓你破產！”

看生怒道：“我又不是每天都吃這麽多！”

冬至習慣給他順：“好了好了，沒事，吃得下就行，又不浪費，別氣了，等會出去給你買糖葫蘆吃！”

看生氣哼哼，朝何遇拋去得意一眼，也不計較冬至這種哄小孩的態度，反倒還很用的樣子。

反是到何遇酸溜溜道：“你幹嘛對他這麽好！”

冬至想也不想口而出：“他可啊！”

何遇：“那我和他誰更可？”

冬至：……

這種問題，好像，不用思考也有答案了。

何遇看見他的樣子，捂住心口傷道：“還猶豫！你居然出猶豫的表！我要跟你絕！”

看生得意洋洋，衝何遇扮了個鬼臉。

飛機是下午兩點起飛，以首都的路況，其實已經沒剩多時間，三人從早點鋪子出來，看生自有去，何遇跟冬至則分別回去收拾東西，約好在樓下集合。

這棟大廈，上麵幾層是辦公區域，下麵則是員工宿舍，冬至把筆記本電腦留在宿舍，簡單塞了兩件服在背包裏，再帶上向來不離的畫板，就可以出門了。

好巧不巧，他剛開門，就看見龍深正好從對門出來。

一照麵，冬至愣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龍、龍老大！”剛說完，他又覺得這個稱呼有點不妥，忙改口：“龍局好！”

龍深點點頭，沒計較他的稱呼，甚至沒往他這裏多看一眼，匆匆忙忙就走了。

冬至想喊住人家，也找不到好理由。

下了樓，何遇已經等在那裏，難免抱怨他磨磨蹭蹭。

冬至就說自己剛遇見龍深了。

何遇哦了一聲：“老大的宿舍就在對門，不過他在市區有房子，平時也和我一樣常宿在辦公室，那間宿舍他很回去。”

又自以為善解人意地安他：“放心吧，他那張晚、娘臉，是沒幾個人得了，不過以後你們也不會經常見的！”

冬至眨眨眼，想說自己並沒有不希見對方，但話到邊，又換另外一句：“龍老大最近是不是特別忙啊？”

何遇道：“上次長白山那一趟牽出不事，石碑的消息還沒下落，上頭肯定一直追問，這段時間他估計焦頭爛額的。”

冬至好奇道：“他這麽年輕就當局長，是不是有多人不服氣的？”

何遇了自己的臉：“他年輕嗎？沒我年輕吧？”

又笑嘻嘻道：“誰敢不服氣啊，那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冬至：……

好吧，論自，沒人比得上何遇。

從北京到廣州，飛行時間不到三個小時，不過首都機場航班延誤是家常便飯，今天冬至他們還算好運，隻延遲一小時，到廣州的時候，正好是夜幕降臨的晚餐時間。

兩人在機上用了餐，肚子並不，匆匆找到下榻的酒店，辦理住之後，把行李往房間一扔，就前往程洄失蹤前的地點，天河區一城中村。

六七點的時間，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這座與北上齊名的南方城市，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兩位，去邊度啊？”被冬至攔下的出租車司機著粵語問。

這是典型的老廣州司機，他們不會一開始就說普通話，如果客人聽不懂，或用普通話回答時，他們才會改口說普通話，這是他們這一行獨有的一點點優越，外地人初來乍到，則會覺得很有地方特。對遊人而言，嶺南風並非驟然從飲食或景上得到，而是先從這些司機的口音裏會。

冬至對這種套路已經很悉，聞言就用粵語說了個地點。

司機本以為他們是外地遊客，一聽冬至的口音，頓時來了神，一路上談興大發，滔滔不絕跟冬至聊起來，完全無視後座的何遇。

可憐何遇被迫灌了一耳朵“鳥語”，下車的時候耳邊還在嗡嗡作響。

“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麽，怎麽那麽能說？”

冬至道：“他隻是在抱怨，說最近流行的那款打車件搶走了他很多生意而已。”

何遇吐槽道：“剛才你應該假裝睡覺，他就會閉了。”

冬至聳肩：“那樣他會轉頭跟你用普通話聊的。”

何遇翻了個白眼。

“這裏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從牌坊下走進，沒有圍牆的阻隔，但牌坊似乎自一道無形的界限，外麵長龍擁堵，車流熙攘，這裏卻是人湧，仿佛夜間趕集，食肆遍地都是，烤生蠔的爐子擺到路邊來，熏得過客不住快走幾步。

裏裏外外坐滿了人，談笑聲四起，夾雜杯盤錯，充滿煙火人間的氣息。

何遇東張西：“這裏樓房這麽集，能找到他住的位置嗎？”

冬至：“可以，不過我們沒有鑰匙。”

何遇道：“我已經跟他的房東聯係上了，房東就住在他那棟樓的一樓。”

冬至點點頭，也不意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現在城中村裏的住客，大多是從外地過來工作的人，也有不應屆畢業生，看中這裏低廉的房租，可以作為過渡期的居所。

不過冬至有點好奇：“特管局有東北分局，難道就沒有南方的分局嗎？”

“以前隻分南北兩個分局，後來事實在太多，咱們地方又太大，不得不擴充，就有了東北、華東、西北、西南四個分局，總局統籌全局，順便也管中原腹地那一塊。”

何遇侃侃而談：“南方分局的總部原來在廣州，後來華東分局遷往上海，領導也升去總局了，這裏就剩下辦事，都是幾個新人，能力很一般。而且我這是私事，也沒必要勞師眾。”

說話間，兩人循著地址找到一棟八層高的樓房，樓房在小巷裏，跟外頭的熱鬧隔開，沒有路燈，狹窄且暗。

何遇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腳步聲傳來，防盜門打開，從裏麵探出一個中年大媽的腦袋。

“你就是電話裏那個程洄的表哥？”

對方的表有點警惕，顯然何遇的外表並不能給足夠的安全。

何遇點點頭，拿出手機，出示與程洄的合照，還有程洄的份證資料。

不過這還不能打消大媽的疑慮：“你還是明天去派出所開個證明再過來吧，不然等他回來，要是說不認識你，我也沒法代。”

這時候冬至的作用就顯出來了。

他上前一步，溫溫和和道：“大姐你好，我是程洄的同學，是我把程洄失蹤的消息告訴他表哥的，程洄是跟家裏鬧了別扭離家出走的，我們都怕他被什麽傳銷組織拐走，所以想過來看看，要是真沒線索，我們就得報警了，他爸爸媽媽現在都急得不得了。”

房東果然對冬至更有好一些，看了何遇一眼，問冬至：“他真是那人的表哥？”

何遇：……喂喂，都是剛剛見麵，你對冬至就像對自家侄子，對我就像防賊，太不公平了吧？

冬至忍笑點頭：“真的，我們就進去看一眼，半小時就走，您可以在門口守著，這是我的份證，您看看。”

房東接過冬至的份證看了一眼，哎喲道：“證件照也這麽靚仔，有朋友了沒？”

何遇：……

冬至囧道：“還沒有。”

房東熱道：“你哪個學校畢業的？現在在廣州工作嗎，做什麽的？”

何遇聽不下去了，用力咳嗽一聲，提醒自己的存在。

房東瞪他一眼，終於讓他們進防盜門。

“程洄了半年的租金，水電費一周前才剛過，六樓現在就住他一個，平時我沒怎麽見到他，也不知道他竟然幾天沒回來了，現在養大個孩子不容易，可別真讓什麽營銷組織給騙走了……”

大媽半是白話半是普通話地絮絮叨叨，一麵幫他們開門。

一居室的屋子不大，臥室和客廳沒有隔開，都連在一起，也沒有電視，唯一值錢點的就是臺式電腦了。

簡單到簡陋的布置，放眼去，一目了然。

何遇卻皺起眉頭。

冬至：“怎麽樣，有發現嗎？”

何遇道：“他是四天前失蹤的，屋裏沒有背包和財，也就是說，他從這裏出門之後，就沒再回來過。”

冬至：“手機能定位到在哪裏嗎？”

何遇搖頭：“信號徹底消失。隻能用土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