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季接下來的那些話通通被堵了回去。
本來想說,如果你可以對我有那麼一點點興趣……我想試著追求你。
但李燃森語氣里的輕嗤嘲諷意味太濃,像銳利的刀子割在皮上,蘇晚季本就沒有做這種事的經驗,所有話只能憋進肚子裏。
知道自己應該是沒什麼希了。
好像生平第一次產生這種怦然心的覺,就即將以失敗告終。
這頭危險而冰冷的狼,不會輕易為了誰低下他的頭顱。
「你想多了,我沒有找男小三的打算。」
蘇晚季只能試圖解釋:「剛才就是隨便問問,沒其他意思,如果冒犯到你,我道歉。」
李燃森磨了磨牙,鬆開手,避而不談:「你想洗碗就洗吧,我出去了。」.
不久之後,蘇晚季聽到門被重重關上的靜。
知道他走了,蘇晚季把碗洗乾淨,重新坐回沙發上,吹著涼爽空調,吃著西瓜,無奈的嘆息。
也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的人能征服他?
李燃森在門口深吸了幾口氣,臉上的暴躁之意才漸漸消退。
但口裏還有什麼不控的緒在肆意竄。
差一點,剛剛蘇晚季問出那句莫名其妙的話以後,他就要……衝答應。
男小三,呵。
他一遇上這個人,就毫無底線可言。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答應,即便有過一時的歡愉,在回歸現實清醒之後會更加痛苦。
尤其是那種得到過,但又必須失去的滋味。
李燃森也不是沒注意到這幾次,蘇晚季和他面時,看著他的眼神里像在勾,還帶著些許的窺探好奇。
或許,他該為如今的自己能夠勾起蘇晚季幾分興趣而到高興。
可高興之外,又是更多令人痛苦的茫然以及煩悶。
多年未見,蘇晚季變了不,到此時,李燃森才終於確認這一點。
高中時候的蘇晚季,總是安安靜靜藏在人群中,眼裏除了學習以外似乎就什麼都沒有。
對李燃森說的第一句話是:「同學,請問你的校服呢?」
那天也是個正好的日子。
高二第一次全校集會,蘇晚季作為風紀部的員檢查學生面貌是否合規。
扎著一個高高的馬尾,出潔額頭,那時候的皮就跟現在一樣白了。
上的夏季校服也洗得非常乾淨,白藍相在下洋溢著青春鮮活的生。
但那雙眼睛又冷淡的過分,明明有著最為旖旎的眼形,水瀲灧的瞳仁,卻沒有毫溫度。
蘇晚季用最中規中矩的語氣去問他。
十七歲的李燃森眉尾揚了揚,一手在口袋裏,年人輕鬆拔的姿帶著慵懶散漫,裏還嚼著口香糖:「校服?你知道我是誰嗎?」
蘇晚季看著他,語氣公事公辦:「同學,不管你是誰,沒帶校服扣兩分,請告訴我你的班級。」
有著一把好嗓音,帶著江南水鄉的甜,盈盈勾人,卻又像冰那樣冷淡。
李燃森嚼口香糖的速度漸漸慢下來,輕哼道:「我要是不告訴你呢?」
蘇晚季語氣脆生生的,眼神很倔強:「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一個班級一個班級的,把你找出來。」
李燃森活到十七歲從來沒有妥協過什麼,在此之前,整個y城二中都知道他的大名,沒人敢這麼堵上來要他穿校服。
年人眼中戾氣和銳利的刺足夠將所有膽敢招惹他的人嚇跑,偏偏就有這麼個孩子,不僅不害怕,還在他面前不卑不。
李燃森突然笑了一聲,變聲后的嗓音,懶散中帶著沙啞,語調玩味:「那你記好了,高二十六班,李燃森。」
蘇晚季在點名簿上找到李燃森的名字,未穿校服這一列劃上鈎,沒等李燃森說出下一句話,就果斷轉,朝著另一個頭髮不合適的學生走了過去。
還真的全然不認識他。
李燃森看著孩子直纖弱如細柳般的背影,眼中興味濃厚。
他來學校次數,還真不知道……居然有這麼個膽大包天的姑娘。
回頭,李燃森就找人打聽到了蘇晚季的消息,知道是高二一班的學霸。
y城二中有兩棟教學樓。
從高一到高三,一到十重點班班全在a棟教學樓。
剩下的班級全部都在b棟。
所以他之前從來就不知道這麼個孩兒的存在。
蘇晚季所有的資料從那天開始就出現在了李燃森書包里,包括所有的聯繫方式,電話號碼和流件。
那是個微信還未時興使用的年代,加上蘇晚季的qq,李燃森連自己的大名都沒報上,什麼備註信息都沒有。
但蘇晚季還是在許久之後的某一天通過了。
李燃森本來是想做點什麼的,以他那時候頑劣不堪,弔兒郎當的子,本不懂得什麼做為別人考慮。
想做什麼,他就做了。
但蘇晚季的qq簽名,猶如一把斧頭重鎚在李燃森心上,令他人生中頭一次什麼都沒有做,選擇了僅僅是安靜躺在蘇晚季的好友列表當中。
蘇晚季說:「心無雜念,學習是唯一的路。」
學霸的覺悟果然不同,但更多是在知道蘇晚季的世背景以後產生了幾分同病相憐的想法……
李燃森回過神來,把已經燃到尾的煙頭準確無誤丟進路邊垃圾桶,在紅燈變綠之後,向前駛去。
往事不可追,他高中時候都沒踏出去那一步,現在難道還要違背誓言?
蘇晚季要是沒男朋友就算了,遭天譴就遭天譴,可已經有了男朋友。
他還不至於犯賤到這種程度。
蘇晚季在李燃森家裏待到傍晚,離開時特意在微信上道歉。
但他沒回,估計是懶得搭理吧。
也不知道,李燃森會不會覺得很自?
蘇晚季接下來幾天又沒見李燃森。
兩個人斷了聯絡,好像不會再有任何的牽連。
直到蘇晚季某天下樓扔垃圾,無意間崴了腳,而且剛以狼狽的姿態跌倒在地,李燃森那道高大拔的影就朝著走了過來。
蘇晚季把臉扭到一邊,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