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理描述的反應什麽的————

畢竟進宮本來就是件很麻煩的事，而到皇帝麵前更是件很麻煩的事————

那個，先去碼字了。諸位大人有什麽意見的話，盡管請指出來^_^

順便一提，雖然很羅嗦，但是三更的話，皇帝和小顧怎麽樣也會見麵的了--b

☆、第28章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顧沅到了九月初十,才有力氣下床走。宮探親的日子是九月初八,趙榮特意打發徒弟趙廣祿來問：“胡史可有什麽要捎帶出宮的？話也,信也,就是東西，隻要不違，也無妨的。”

“也沒什麽要帶的。”顧沅想了想，請衛安娘幫將前一天宮正司送來的二十兩賞銀並兩匹貢緞取來放在桌上，又把剛剛發下來的月例一腦遞到趙廣祿手上,“這二十兩銀子並貢緞勞煩小祿師傅替我捎給我的兩位同鄉，就說是我在宮裏要多耽擱些日子,讓們替我帶回鄉去。這點散碎銀子給小祿師傅買碗茶喝，隻別嫌棄。”

“我師傅說了，日後還要史照應吶！這點活計算什麽？”趙廣祿早得了趙榮的囑咐，笑嘻嘻地搖手謝過，抱起桌上的包袱，朝顧沅行了個禮，一溜煙跑了。

衛安娘見顧沅恍惚又有些出神，隻以為病久了神不濟，替顧沅將那些碎銀銅錢收起來，遞到顧沅手裏，顧沅卻搖了搖頭：“給小祿師傅留著吧，我不慣欠人人。”

“放心，”衛安娘噗嗤一笑，“太監算盤最了，誰也占不了他們的便宜。你要是飛黃騰達，他們一準兒托到你門下，要是你沒結上去，不用你說，他們就該到你門口討債了！”

顧沅隨著淡淡一笑，心裏也暗自自嘲自己行事拘泥。都說快死了的人想得開，可事到臨頭，心裏頭卻滿滿登登都是牽掛：眼看著就要到阿父忌日了，江南這時候雨水多，不知道那墳塋是不是還是自己去年修整的樣子？今年自己還不了鄉，也不知道冬至節時阿母是不是還會對著阿父的牌位傷心，有沒有人替自己安？阿洋這段時日不知道長高了多，可還是那麽淘氣，被先生打手板，被阿母責罰？寡婦弱子，最是易被人欺負，自己被革了功名，家裏失了倚仗，那幾個虎視眈眈的叔伯可會上門前？

白發人送黑發人，是莫大之不孝，顧沅有時也想，本就是自己不明不白一腳踏進宮裏來的，一路含忍辱生，到了這最後一步，是不是索就當自己已經死了，閉著眼睛忍下來呢？或許就像這些宮裏人日日對自己說的，忍下來，許就是一份富貴，許就能照應家裏，許就能——

還記得十一娘那一日的語氣，平直得沒半點兒，讓顧沅幾乎以為那是場惹人不自在的玩笑。難道這就是一語讖？顧沅微微苦笑，就因為回絕了，所以千方百計地把弄進宮裏，賞給一個明正大的通房丫頭的名分？或許以那一位的份來看，這舉簡直是理所應當，倒是顧沅的推辭才是矯——雷霆雨，莫非天恩，連抄家殺頭千刀萬剮，臣子們也隻能心甘願地領，何況是這樣旁人求而不得的恩寵？

如果當真是這樣心的人，隻怕於自己上也不過是一時求而不得的新鮮，倘若拚著忍辱失，或許不多時日，便能借著那人厭棄，尋機會出宮去？顧沅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啞然失笑：不是個擅長屈意承歡的人，隻怕事到臨頭，還是隻會那樣直通通地把自己的心思平鋪在那人麵前。

皇帝萬壽在九月二十五，按照規矩要在太廟行及笄禮，自打九月二十三起，便到西苑齋宮裏齋戒，照例是前總管跟隨伺候，副總管留下看院子。往常魏逢春都是滿腹牢，這一回卻是紅滿麵：九月二十四，司寢史到清河殿當差，他把這兩位安置妥當了，再使點手段拉攏在手裏，九月二十五皇帝回來，正好承恩侍寢，崔秀是半點不上手，這不正是天賜的好時機嗎！

魏副總管卯足了勁兒跑前跑後，九月二十三一天就把東西圍房收拾得利利整整。九月二十四早上，他抻著脖子坐在值房裏苦等，連著喝了兩壺茶水，才見兩個嬤嬤引著兩個穿青綢披風的年輕宮，後頭跟著幾個扛行李的小太監，一起自垂花門進了院子。

“兩位嬤嬤辛苦！”他親自指揮小太監們把二人行李安置好了，把兩個寧壽宮的嬤嬤一直送到隆道門外，才又折回，在廊下慢條斯理整整裳，咳嗽一聲，擺出總管派頭，踏進東圍房。

“見過魏總管。”按說司寢算是個地位超然的差使，隻歸皇帝一人置，但兩位史都很客氣，規規矩矩朝魏逢春行禮，一而知，絕不是會掐尖攬活惹是生非的主。

魏逢春心底暗喜，端著架子和氣寒暄了幾句，來回略一打量，目停在穿藍綢宮的胡姓史上：“我怎麽覺得好像打哪兒見過胡史的模樣？”他仰著臉仔細回想，“先前胡史是在哪兒高就？”

顧沅不聲，朝他又行了一禮：“魏總管忘了？當初我在歸極門被雨淋到了，還是魏總管派了人，送我和姑姑回去的呢。”

“想起來了！小爺打那兒過，正上你們。可見胡史和前是真有緣分吶！”魏逢春恍然大悟的同時心花怒放，救命之恩非比尋常，有了這一層瓜葛，這胡史就算是他的人了，相貌舉止又文質彬彬大方不俗氣，要是得了寵，自己的日子還錯得了嗎！

他又瞥了一眼旁邊的李史，眉目清秀，姿窈窕，模樣算得上和胡史平分秋，隻是氣度上總有些小家子氣似地恭順，不帶貴人相。兩下裏高下一盡知，魏逢春拿定了主意，麵兒上還是一碗水端平，溫言細語地給兩人講前侍奉的各種規矩忌諱：“咱們小爺，是最好侍奉的，子仁善，待底下人好。可有一條兒，規矩不能。了規矩，天王老子也救不了——”

他連說帶比地一氣講了兩個時辰才意猶未盡地收住，朝著兩人拱了拱手：“一口吃不個胖子，今兒就講這麽多。兩位史早些歇著，養足神，明兒個要迎聖駕吶！”說著悠然邁步出了圍房，招手過徒弟魏蓮，低聲音叮囑：“明兒晚上他們幾個，把承恩水提到胡史房裏去。”

魏蓮一咧：“名冊上李史可是頭一個——”

“都按名冊來，你小子還在殿前監掃院子呢！”魏逢春瞪了他一眼，自己著天琢磨，“就說，就說——嘿，就說李史來了天癸，暫時不宜侍奉！”

無論男，對第一個總是有份別樣愫，無它，新鮮嘛！隻要對了皇帝的胃口，這麽點小把戲沒人真正計較，魏逢春喜滋滋地想了又想，恨不得西斜的日頭立刻從掉個個兒，轉到東邊去。

駕回來的卻比預定的遲，皇帝似乎是醉了，並不理會滿院子請安道賀的太監宮，徑自由扶進了殿裏。不多時便有司浴出來傳熱水，按照皇帝的習慣，這便是準備著歇下了。魏逢春覺得自己嗓子眼有些發，輕輕清了清嚨，又候了半個時辰，見司設捧著個紅綢布蓋著的紅漆喜盤進了東配殿隆禧館，忙朝著顧沅低聲道：“隨我來。”說著親自打著燈籠，引著顧沅沿著廊下到了隆禧館前，沿臺階上了月臺，在殿門口端端正正叩了三個頭，揚聲道：“稟小爺，司寢胡阮娘前來伺候！恭喜小爺吶！”

皇帝此刻在殿裏，正是滿心的不自在。故意拖著賜宴直到二更天才散，盤算著時辰，洗浴更一番收拾，就得到了三更，再隨意拖上一個時辰，四更天頭，就可以早些去給太後請安了，司寢，就擺在圍房裏做樣子吧！思兔在線閱讀

可世事總是難料，這頭魏逢春安排得極湊妥當，才二更過半，皇帝已經收拾整齊進了隆禧館，兩個典設也將龍褥錦被用湯婆子溫好了，滿室熏好了安息香，眼見著一切妥當，皇帝皺著眉頭還沒想出主意，司設已經托著喜盤進門，到龍床前掀了紅布，將盤中一塊白綾鋪在床上，隻覺臉上熱辣辣的尷尬到了極，聽見外麵魏逢春的聲音更是氣不打一來，咬著牙想了想，讓招魏逢春進來，向他道：“今天的司寢胡阮娘？你把履曆背給朕聽聽。”

“遵旨！”魏逢春早有準備，有竹地背誦了一遍。皇帝一邊聽一邊挑剔，朝著魏逢春一蹙眉：“浣局出？這樣的人如何能到前？”

魏逢春愕然。皇帝往常不以出論英雄，隻看差使幹得好壞，但龍床上的差使畢竟和旁個不同，有些個忌諱也屬正常。他垂頭喪氣地朝皇帝叩了頭，退到殿外，看著跪在殿前的顧沅一咧：“小爺不待見浣局出來的人，我看胡史今天就回去歇著？”

顧沅的頭低了低，子卻紋不：“煩勞魏總管再進去通稟一聲，就說胡阮娘別無他念，隻想求見陛下一麵。”

魏逢春咂了咂，小爺向來重義，這沒見麵兒就有了牽掛分，指不定能心呢？不意皇帝更是一口回絕：“讓老實回圍房裏待著，要是真那麽想見朕，明天早上在殿門口候見也是一樣！”

皇帝口風異常嚴厲，魏逢春此刻才品出味道來：真跟太後老娘娘想得一不差，皇帝拿這司寢隻是純粹充數的！拍馬屁拍到了馬上，魏逢春怏怏出殿，有氣無力地把皇帝的話複述給顧沅聽：“依我看哪，小爺的意思，胡史也不用想什麽瞻仰聖容，就在圍房裏老老實實住著當擺設就了！”

顧沅子依舊紋不，隻頭又更低了些；“魏總管費心了。既然陛下要我在這裏候見，我在這裏候見便是。”

“如今離天亮還早，夜裏涼得，胡史還是別白白糟蹋子骨的好。”魏逢春勸了幾句，見顧沅垂目長跪，並不理會自己的勸告，仰頭看了看天，臉上苦更濃：差使不討皇帝喜歡不說，自己還走了眼，上個麵上聰明的倔榆木疙瘩！

這一夜皇帝也是翻來覆去夜不安枕，心底一陣陣地煩躁。實在睡不下去，索起了，把支窗推開一點，朝外看了看。外邊夜濃重，月臺邊上大鬆明火把劈劈啪啪地燃著，映著下麵伏跪著的一個披青綢披風的纖細影，皇帝盯著那青綢披風下的紅看了許久，懊惱地收回了目：怎麽如今每見一個陌生宮，就覺得更像顧沅一分呢？

輕輕歎了口氣，冷氣，微微打了個寒噤。眼看就是十月，夜裏已經下了一層霜，皇帝看著那被寒霜緣了一層白邊的青綢披風微微皺了皺眉：這麽涼的夜，這麽冷的風，又是跪在地上，別不是凍壞了吧？

不願意見司寢，是懶得應付那些討好獻的招數，也是實在沒法和陌生人這麽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