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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良為妃》第8節

船去他鄉遊玩,總要和鄉籍路引對得上才行。”

“想來也是。”李清點了點頭,又瞪了許汐一眼,“阿沅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要富貴,回去親不就行了?呂師兄家境殷實,相貌也不壞,又是知知底,阿沅與他一,不比和這些富貴驕人的小娘子一省心得多?”

“所以說你們都是杞人憂天。”許汐自案頭抱起一床被子笑道,“阿沅不心,就是林小娘子有什麽想法,還能明搶不?我們都有功名,又自學政衙門登了記,倘若有個萬一,咱們拚個魚死網破,學政衙門必定過問的,就是再不,當今陛下也還英明,還能去午門敲登聞鼓呢!如此一想,還有什麽可怕的?有道是天與之不取反為禍,這床被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不怕你們笑話,我臨行前,阿母把家裏的新被子都與我帶了來,倘若今科不中,好歹還有樣禮品帶回去與。”

說著抱著被子進了東間,李清瞪了門簾半晌,最後無可奈何一笑:“真是個愣頭!也罷,既來之,則安之,說不定當真是咱們庸人自擾呢?不過這被子還是不宜用,你那書箱裏放不下,我且替你收一床。”說著也抱起一床被子進了東間。

“庸人自擾?”顧沅立在案旁,手指輕被麵怔怔出神,良久方輕聲苦笑。那位十一娘起執弟子禮為自己磨墨的時候依舊是那樣微垂眼簾目沉靜,沒有毫越禮之,可那目在顧沅上,卻讓竟然有些坐立難安——不知道是醍醐灌頂的領悟,還是心有靈犀的孽緣,師徒兩個舉目相對的時候,顧沅幾乎生出種引狼室的後悔來。

還在暗自歎,慧靜領著小尼姑進了院,向著屋裏打量了打量,客氣合掌:“幾位在此可還住得好?今日有幾位客人舍了些幾案陳設,庵裏別也放不下,便放在施主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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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尼姑們抬著的嶄新桌椅床榻,顧沅這一次是真的後悔了。

不知道的是,此刻慈壽庵外麵,崔秀師徒也正在嘀嘀咕咕。崔三順一臉的不安:“師傅,小爺隻吩咐送被子來,咱們這樣兒,不會壞小爺的事兒吧?”

“你懂什麽?”崔秀橫他一眼,“小爺日後是要常來常往的,每日裏坐那樣的破爛家什,就是老人家不在乎,咱們做奴婢的,也替心疼呀!”

“要是顧娘子不收——”

“不收?退都沒退的東西,怎麽個不收法?”崔秀哼了一聲,麵上不以為然,心裏頭樂開了花:皇帝肯關心顧小娘子起居,足見是十有了七八了,隻是這邊看著不怎麽上心,不趕快把這塊石頭給捂熱了,他日後的榮華富貴要指誰呢?

☆、第9章

秀腳剛踏進值房院子,便見仁壽宮總管崔喜立在滴水下頭。他是先頭昭乾殿的老人,先服侍先帝,後麵服侍太後,無論輩分資曆,宮裏頭都是頭一份。崔秀不敢怠慢,忙上前一笑:“該我去給您請安的,怎麽倒是您今天來了這兒?”又罵值房裏麵的小太監,“喜師傅站在這裏,你們就在房裏頭幹看著?”

“好容易下了值,我讓他們甭出來伺候的,”崔喜服侍先帝多年,也被熏陶得一樣穩重平和不茍言笑,隻道,“和小爺出宮,一切可還順遂?今天老娘娘高興,招了幾位國公夫人說話,傳你去問話,快換了裳,一道走吧。”

宮裏頭有規矩,凡前當差的大太監,下了值也要準備一套潔淨宮掛在床前木架上,以備突然傳喚或是意外時方便穿著,崔秀進了值房,立時就換了裳,低聲囑咐崔三順了幾句,匆匆隨著崔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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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壽宮裏果然十分熱鬧,崔秀進殿叩了頭,眼睛掃了一圈,見幾位國公夫人都在座,回話時更是把皇帝的孝心誇到了十十,國公夫人們紛紛奉承,太後十分高興:“皇帝孝順,是沒得說的。咱們自家親戚,也不說別的話,到時候你們也來,咱們也好好聚一聚。”又吩咐崔喜替自己親送幾位國公夫人出去。

殿裏隻剩下幾個太後的心腹人,崔秀漸漸心裏有了底,果然太後略一遲疑,便開口問道:“你日日跟在皇帝邊,可看到私底下對什麽人上心了?”

竹,回話也回得滴水不:“老娘娘知道咱們小爺的,最是穩當平和不過的了,私底下從不和人聊什麽閑話。偶爾提幾個人名,也是跟著軍國大事一起。最近小爺出宮回來,倒是對見過的那幾個趕考的小娘子提得多些,要說是私是公,小爺們聊天兒是真的,旁的,恕奴婢眼拙,看不出來。”

太後果然不以為意,隻歎了一口氣:“皇帝初出宮,又是大比在即,對這些人上心也是應該的。文華殿侍讀的那幾個國公世子,都是和皇帝自讀書的,你冷眼瞧著,皇帝可有喜歡的?”

秀苦著一張臉:“奴婢心,隻覺得小爺對世子爺都是一視同仁,倒沒什麽分別。”

“阿鄭也這麽說。”太後向著後的許嬤嬤歎息道,“當初我就說皇帝太過穩重,總要找幾個活潑善說話的玩伴搭配著才好,可那幾家都小心,都怕事,送進來的都是老實孩子,倒真是侍讀,除了讀書練武,旁的多一句話都沒有,如今眼見著皇帝該大婚了,又個個遞牌子進宮的著急——早幾年都做什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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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華殿裏的師傅也是太方正了些,教出來的人也老實,”許嬤嬤寬太後,“幾個世子爺都跟小爺似的,一門心思上進辦差——說不定錯有錯著,就對了小爺的脾氣呢?”

“先帝去得早,我不懂政務,又沒養過孩子,臣子們天天上書說前朝皇帝玩喪誌的典故,我也怕辜負了先帝,對皇帝管得太嚴了些。”太後臉上浮現出一後悔,“早知道就該聽阿鄭的話,不應許翰林院那麽多日講,讓鬆快鬆快,興許也能和侍讀們親厚些。”

“先帝親自替小爺定的功課,娘娘怎麽好改?”許嬤嬤道,“如今小爺眼看著就能撐起江山,足見先帝高瞻遠矚。那幾家侍讀也是先帝親自圈點的,興許日後就自有分曉呢?”

太後搖頭道,“我這些日子冷眼瞧著,倒也都是上進的好孩子,可怎麽看都是做臣子的材料,那方麵和元嘉似的,都像了一條筋——唉,我可真怕委屈了元嘉!”說著向崔秀道,“眼見著皇帝九月裏及笄,明年正月就要辦親政大典,雖說這些年的風氣,孩兒都留到十七八才婚,可也該相看人選了。我想著宮裏頭規矩多,不鬆快,六月十六我和皇帝去報國寺進香,正好順便見見。皇帝若是有喜歡的,有佛祖保佑著,必定是極好的緣分,若是沒有,就讓他們悄悄回去,也省得惹那些閑言閑語。既然皇帝那裏沒旁的人選,就先這麽著罷。”╩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想了想,又向許嬤嬤道:“我看這些奴婢也未必看得出來。還是你去跟皇帝說一聲,就說我說的,倘若有什麽看得順眼或是想親近的,不論是什麽品級出,盡管和我開口,到時候一塊兒相看,就是沒有,也可說說喜歡什麽樣兒的,是文的武的?是老實的還是說話的?什麽話都使得,左右咱們還有時候,正可以慢慢挑去。別害,這是一輩子的大事,沒什麽好避諱的,實在說不出口,寫在紙上給我也使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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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嬤嬤蹲說了一個好字,與崔秀一道去清和殿見皇帝。皇帝素來是今日事今日畢,傳過晚膳便讓文書房送了當日的邸報並急遞文書進來,正讀得神,覺察有人進門頭也不抬:“東西都送到了?”

秀瞥了後的許嬤嬤一眼,老老實實回道:“送到了。小的看那床榻也不經使了,又讓知客姑子檢了幾樣家什換了換,耽擱了點時候,小爺恕罪。”

“胡說。”皇帝住了筆,瞥了他一眼,“連一碗羨茶都不肯喝,怎麽肯收那些東西?”一眼見許嬤嬤含笑立在崔秀背後,忙起道:“許嬤嬤來了,可是母後有什麽吩咐?這些人越來越不曉事了,母後宮裏來人,怎麽都不通報?”

“是奴婢不讓人通報的,”許嬤嬤矮朝皇帝行禮,“太後老娘娘的意思,要奴婢悄悄走一遭。剛剛聽崔總管的話頭,一時聽糊塗了沒行禮,小爺恕罪。”

皇帝素來對太後宮裏的人十分禮遇,令小侍搬了小凳來,又賜了茶,才道:“朕出宮遇到了個來考科的秀才,說來也巧,是李瑞娘的同鄉。朕聽瑞娘提過,說那人文章比還好,隻是當年因病誤了神科,就留了心。倒真是個真材實料的人才,人品也好,一邊讀著書,一邊抄了時文集子去書坊賣補家計,朕起了才之心想讓資助一二,還耐得住不肯這一點守,就比許多員都強了。行李太單薄,朕讓崔秀想法子拐著彎照顧些,免得犯了舊疾錯過大比,朝廷了一個人才,也可惜了。”

這話和崔秀的話如出一轍,許嬤嬤並無疑心,待前伺候人都退了下去,將太後的話向皇帝轉述了一遍,又道:“太後老娘娘這些日子千挑萬選,就是怕挑出來的人不合小爺的意。小爺要是有什麽喜歡的人,老娘娘也歡喜的。”

這件事委實出自皇帝意外。麵上溫和,骨子裏實則要強,讀書理政也隻想著要高人一籌才符合自己份,雖然與那些侍讀的勳貴子弟朝夕相,也隻視為日後的心腹臣子,從不曾往兒上想過。皇帝自小便不和人親近,隻把這幾個人在腦海裏過了一遍,想到要與其中一人婚,彼此親昵,便覺都不順眼極了,恨不得全部打發了眼前清淨,心裏頭盤算著明年親了政,便可把這些人都分了差使攆出京去,又擔心許嬤嬤看出端倪,目隻盯著奏章不放:“倒是沒什麽人選。朕心裏隻擔心著親政,怕政務置得不好,讓先帝失,倒沒想過這些事。”

許嬤嬤見皇帝不肯看,也以為皇帝聽了這些話害,心裏頭也暗笑這一本正經的小爺終於也有了兒家心思,又道:“那小爺現在細細想想,在這上頭有什麽想法,就是稀奇古怪些也使得的。”

“倒也沒什麽想法。”畢竟是一輩子的大事,皇帝心浮氣躁,奏章也讀不下去,見許嬤嬤坐在小凳上一臉笑意著自己,便也沉下心仔細想了想,冷不防一個念頭猛地冒出來,目霍然一跳,極力板住臉,聲氣和平地開口,“就是小時候一直有件典故不明白,當初想問先生們,怕被說是無心向學,也就一直沒問出口——朕當初時就奇怪,自明宗皇帝以下,都是與男子婚誕育宗嗣,太祖皇帝一統天下,按說是極英明的,怎麽反而會立後?”

語氣極平靜,許嬤嬤不疑有他,笑道:“太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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