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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良為妃》第5節

心,極與人閑話,李瑞娘幾乎張得聲音發抖,定了定神道:“不敢欺瞞陛下,當年臣每年學宮考試,都輸給一個人,從未得過第一。”

“文章可以過瑞娘?”連徐翰林也來了興致,“我記得上一科神試平江縣隻你一人應試,難不民間還有逸才?”

“那人文章人品都勝過臣一籌,隻是命數不濟。”李瑞娘有些黯然,“也不知怎麽的,神試前大病了一場,錯過了試期,後麵學業也荒疏了。去年臣家裏人來信,還提起那人,說是如今也還隻是個秀才,倒是當真可惜可歎。”

徐章最顧惜士子,心有戚戚地歎了一聲,道:“什麽名字?我去寫信叮囑梧州學政留心些,倘若當真是有才,隻是不濟,讓補個舉賢科,去梧州學院裏教書,也是好的。”

“那人姓顧,名沅。”李瑞娘自案頭了張空白紙箋,提筆寫了“顧沅”二個字,又呈給皇帝和徐章看。

“顧沅。”皇帝把這個名字喃喃念了兩遍,角微微出一笑意,“瑞娘舉賢不避,果然存心仁厚,有大臣。既然文章人品都勝過你,想必是位見的英才,徐師傅和鄭先生一起主持鸞儀科,也留意些,倘若那人病好了來應考,就照拂一二吧!”

徐章欣然允諾,李瑞娘得了皇帝一句讚許,也是欣喜異常,唯有崔秀領著小太監捧著茶盤進來,把皇帝的話一字不聽在耳裏,心裏頭暗自歎息,心道小爺這心吶,簡直真是偏到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6章(捉蟲)

雖說尚未親政,朝務都由鸞儀司與閣協辦,但皇帝終歸是皇帝,每日鸞儀司與閣的批本依舊照先帝的老例,擬票批紅後送到前,待覽後方送回閣由中書舍人們將擬好的旨意抄錄存檔,再自尚寶局請出寶蓋了印明發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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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萬方,再是天下太平也有忙不完的事,又是將近秋汛的時候,皇帝出宮了一日,案上奏折積了幾尺,自午時一氣看到戌時,匆匆停筆用了膳,撂了筷子盥手漱口,又坐回案前盤膝不,崔秀換了茶端進來,見皇帝對著奏章皺眉,不敢高聲,小心翼翼低聲提醒:“老娘娘的囑咐,小爺進了膳後千萬歇一歇筆,一來養神,二來消散消散解解乏,省得時間長了,累壞了子。”

皇帝並不理會,蹙著眉凝神思索了一陣,突然道:“今日值的閣臣是誰?鸞儀司呢?”

秀心裏“咯噔”一下,目視一旁的掌案,後者答得走珠般流利:“鸞儀司裏是鄭先生,閣裏是刑部吳大人和史臺秦大人。”

“正是要找他們。”皇帝把兩份折子並起放在奏事匣子上,示意裝匣捧出去,“將這兩份折子送與幾位大人同看,也把曆年來洪江兩岸的晴雨水表查一查,教他們議一議,朕在清和殿裏等。”

因要輔助皇帝學習政務,對皇帝看不懂或不滿意的批本,曆來都由鸞儀司和閣臣為皇帝解說清楚,皇帝於政務上最不肯馬虎,但凡有疑問的地方,都立刻招了人來請教,故此兩每日都有人值宿,以備皇帝詢問。

這日的政務似乎很是棘手繁雜,幾位大人陪著皇帝又解說又彼此爭論的直到三更,論政時侍沒有旁聽的份兒,崔秀在殿門口陪著熬到天亮,期間進了換了幾回茶,送了一回夜宵,隻聽了一鱗半爪——前嚴走風,誰也不敢多看多聽多問,但架不住日積月累有心人猜想,隻這一鱗半爪,便夠崔秀明白是那位被人彈劾的漕運總督鄭廷機要黴上加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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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來天時其實不算好,仗著國庫充盈,也為了恤小民,三年前朝廷下旨洪江兩岸連免賦稅三年,又大把地掏銀子出來令漕運衙門整治河務,無奈所托非人,這位漕運總督竟是極不,貪墨職被京裏微服出巡的史彈劾不說,還膽大包天地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竟派人偽作沿江清剿水匪,暗地裏截殺回京的史。然而這件事雖然證據確鑿,但裏卻牽連甚廣,鸞儀司與閣對如何查辦也有些爭議,因皇帝近年來漸有主張,頗有些決斷,索將兩份意見都擬票上承覽,果然皇帝當日即招了人前議事,待眾人將一應來龍去脈都解說清楚,便道:“如此張狂行事,實屬罕見,朕看也不必等到八月,如今便狠狠地下力氣查!起先朕也覺得先不興師眾,秋汛後再手不遲,可如今看來,漕運衙門並水營竟是沆瀣一氣狼狽為了!這樣如虎似狼,想來小民的死活他們也未必放在心上,倘若立刻換了人去清查河務,說不定還能亡羊補牢挽回一二。”

皇帝素來謹言慎行,又未親政,平日極對臣子長篇大論,今日這樣顯是震怒之極,鸞儀司和史臺主張即刻嚴查,都甚是欣,左都史秦道:“史臺已令各州巡按史會同沿江縣令即刻清查各堤岸,如今鄭廷機下獄,去了一層掣肘,隻怕更好查了些。”

“此案涉連甚廣,各樣差使要先分開。”鸞儀司掌印鄭葭道,“查漕務貪墨,整頓水營,巡查河務堤防,各專門指派數人,所查實最後一並會總到三臺,免得秋汛誤農。”

“還有一樣,”刑部尚書吳江道,“曆來大比都有應試秀才舉子搭漕船京,也有些本便是漕民出,說不定便有些牽連在裏麵,便是不涉弊,舉證呈堂也要費許多時日,這些人是否按例一應傳訊皆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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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免。”皇帝冷然道,“朕知道如今舉子的病,許多人早早京,不是來靜心讀書,而是來打點鑽營,聽說也有為了省幾兩稅銀,假借船運私禮京的,恐怕有些搭乘漕船的人,不是為了省錢,也是起了這樣的心思。這樣的人,便是才華再高,於朝廷日後又有何用?今科應考者若有牽連在的,隻要查實弊,一概不饒——早些揪出來,隻怕朝廷還能費些俸祿呢!”

“世風確然如此,”左都史秦掀髯一笑,“倘若如陛下所言,臣與下屬日後也能忙碌些。”

“還有一件事。”眾人行禮退,皇帝忽然又止住,“朕知道此案裏還有一等忌諱,你們不好說出口,今日閣各部便傳諭眾臣:倘若有宗親涉案,皆罪加一等——就是國法饒他們,祖宗家法也饒不了他們!”

這句話實在一針見。皇帝本是恭王嫡,自出生後便被先帝收養在宮中,五歲立為嗣皇孫,恭王上書請旨出巡,合家遷去了雲州居,員們尋常皆不得見,隻留了個庶長子在京裏逢年過節朝廷行禮,等閑也不出王府一步。沒有正經主人,便有小人猖狂。恭王妃鄭氏是鄭廷機的長姐,往日太後與皇帝對鄭家頗多優容,皇帝又即將親政,一念至此,頗有些臣子有了些心障,如今皇帝將話頭挑明,眾人都放下心來,安心回去分派人辦事。

臣子們安心了,皇帝卻有些鬱鬱起來,回了寢宮也遲遲不得睡,索又起讀書。眼見五更將盡,皇帝一夜不曾合眼,崔秀出殿往膳房走了一趟,回來便領著侍膳太監送了安神湯呈到書案前:“老娘娘有懿旨,早上要禮佛,小爺不必去伺候了。今兒個沐休,大人們也必不來的,小爺熬了一夜,且喝了安神湯安歇了罷。”≡思≡兔≡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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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心頭正煩悶,放下書冷冷看他一眼:“你去母後那裏多?”

“奴婢怎麽敢?”崔秀急忙跪下辯白,“奴婢去膳房督辦安神湯,正見仁壽宮裏的崔喜取老娘娘的參湯,後頭老娘娘就傳來旨意——小爺明鑒!”他見皇帝點了點頭,又拿起書來,急之下想出個不是主意的主意,先示意隨侍太監宮都退下去,上前低聲道:“奴婢自孫得秀那裏聽來一件事,遂王殿下和裕王殿下似乎有些不對付了。”

“裕王又鬧事了?”裕王是宗室裏有名的紈絝,雖然大事不惹,但總是小事不斷,皇帝素來不喜,果然聞言就蹙了蹙眉,“這次是因為什麽?”

“倒不是直接對上,”崔秀道,“裕王殿下最近聽衝雲觀裏的道士講風水講得好,要建別院供奉,在京裏四買院子,原本看中了一人家,也談好了價錢,偏生那家人把房子租給了來應試的外州秀才,貪圖裕王府的人價錢給得高,毀了約要那幾位搬出去,說也湊巧,正是顧小娘子們幾個,孫得秀奉了遂王殿下的令去投帖,正巧上,彼此爭執了幾句。後頭遂王殿下和裕王殿下提起,隨口規勸了幾句,陛下知道裕王殿下的脾氣,最是護短不講理的,當場就鬧得不歡而散。”

“隻要不是強買強賣的害民,就由他去。”皇帝道,“是哪裏風水那麽好?先是們幾個住在那裏,裕王後麵又看中了?”

“奴婢聽孫得秀說,地方倒不算好,在宣武門外,勝在寬敞便宜,離衝雲觀也近。裕王殿下手頭沒數,管家的裕王妃可欺瞞不得,聽說裕王府的人也滿肚子委屈,說是原本是奉了命找個地方敷衍了事,京裏頭近便地方一概沒找,那麽偏的地方,那房主又是個有名的潑皮破落戶,哪裏想得到還有應試士子落腳呢?”他見皇帝的目依舊停在書上,卻並不斥責自己聒噪,便著頭皮繼續絮叨,“奴婢聽孫得秀說,顧小娘子幾個才學那麽好,住的地方實在是寒酸的,屋裏頭隻兩張舊床,一張破桌子,一把掉了漆的椅子,多一樣家什也沒有,行李也單薄,統共不過一個竹書箱,提在手裏輕飄飄的。那房東也惡聲惡氣的很,原本孫得秀想要出頭,可後來一想,這樣貪財的惡房東,日後若是起心報複,豈不是害了小娘子們?他本想索請小娘子們住到報國寺,也方便和遂王殿下談天論文,可幾個小娘子客氣推辭,最後商定暫住在慈壽庵,等找到下腳地方就搬。如今京裏應試舉子到住滿了,地方不好找,聽說奔波到前幾日還無頭緒哩。”

皇帝抿,忽然放下書,道:“囉嗦這麽多,朕讀書都被你擾了。”說著一口飲了安神湯,又道,“準備著,午後出宮一趟。”

秀大喜,應聲叩了一個頭,到殿門口輕輕擊掌,幾個候在門口的典設魚貫而,伺候皇帝更歇息,過來一柱香功夫,又退出來,向崔秀比了個“歇下了”的手勢。

秀不敢遠離,進了值房,吩咐了崔三順幾句,在榻上胡睡了近兩個時辰,起把自己打理齊整,見司史捧著冠帶盒子出來,侍膳太監候在階下,知道皇帝梳洗已畢,剛傳了午膳,又把自己冠整理了一會兒,果然皇帝用膳後便令他進殿,向他道:“可準備好了?”

“是。”崔秀見皇帝已經換了便裝,喜滋滋地道,“小爺出去,可要知會遂王殿下一聲?或是著人先去慈壽庵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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