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野看他一臉吃了屎的表，低頭笑得不行。

陳書杰被他挑逗了一番，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平時他雖然說話也是這樣欠欠的，喜歡拿別人開玩笑。但是剛剛他說有喜歡的人時，神分明不像是敷衍的。

他又重新把剛剛三人的對話回味了一遍，忽而反應過來什麼。

“...等一下！平時開玩笑說你有個白月，你從來都沒否認過，今天怎麼解釋得那麼快？”

程星野瞇了瞇眼，心說你到底要放什麼屁。

陳書杰被他這麼一看，頓時更加篤定了心里的猜測。

“你喜歡的那個，不會就是陸哥他妹吧？難怪剛剛還問人家能不能考江大....”

程星野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說實話，他對陸清越的覺是很微妙的。

小姑娘確實很討人喜歡。有時被氣得不行，想揍也舍不得。

但是要說喜歡，這才多大一小屁孩啊...

用陸壹的話來說，那都沒長齊。

他能對有那種心思嗎？顯然是不能的啊。

于是他微蹙了一下眉頭，沉幾秒，蓋彌彰地解釋道，

“我就不能關心一下小屁孩的學習？”

陳書杰嘖嘖兩聲，不屑道，

“你那是關心人家的學習嗎？你那是關心你自己未來的幸福吧？”

才認識兩個月不到，就已經關心上人家將來考哪個大學了，這不是為自己謀福利是什麼？！

陳書杰覺得自己簡直是手握劇本的男人，當即意味深長地勾起角，笑著罵道，

“真是禽啊！快想想給我多封口費！不然我現在就去告訴陸哥....”

程星野沒被威脅到，他囂張地活了一下手腕，語氣慢悠悠的，禮貌客氣地問了句，

“行，你趕去告訴他。順便告訴我，你想好埋在哪里了嗎？”

陳書杰：“......”

嗚嗚....陸哥，對不住了！

是他不讓我說的！

.......

程星野覺得，自己真算不上禽。

他對陸清越的關心和照顧，就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最多就是覺得可有趣，喜歡多逗幾句而已。

完全上升不到男的那種喜歡。

他要是真對一個16歲的小屁孩了心思，那就是真禽！

程星野這麼一想，覺得不能再繼續這麼下去了。

一來對小姑娘名聲不好。

二來...再這麼接下去，搞不好他真的要心思了。

他心里有了顧慮，便刻意回避著陸清越。

知道他們班的課表上，周一和周四下午都有育課，于是他這兩天都找了借口不去籃球場。

這麼一躲，不經意就過去了一個多月。

轉眼了冬。

十二月一到，街面上瞬間就有了即將年的熱鬧氣氛。

尤其是在元旦之前，還有一個備年輕人追捧的圣誕節。

相比起生對節日儀式的重視，男生們對節日的態度可謂冷漠。

即使是在平安夜當天，程星野他們宿舍依然還是該玩游戲的玩游戲，該改報告的改報告，毫不平安夜的影響。只有婁照一個人被朋友喊出去了，這會兒沒在。

陳書杰的實驗報告寫到一半，大概是覺得累了，于是一邊著脖頸，一邊手去拿手機。

今天是平安夜了，很多人都在群里嘰嘰喳喳討論著要怎麼過。

有男朋友的自然是要去度二人世界，還有人想趁此機會擺單。

陳書杰不知道跟誰在聊天，過了一會兒，隨口跟他們閑聊般地說了句，

“聽我弟說，他們班有個男生準備今晚把他喜歡的生騙出來表白。”

陸壹改程序改得正煩躁，聞言盯著筆記本屏幕，頭也不回就嘲諷道，

“你弟多大年紀啊？長齊了沒有？還表白...”

他記得陳書杰的弟弟也才念高中而已。現在的小屁孩真是閑得慌，連大學都沒考上就惦記著談。

陳書杰嘖了一聲，對他這句話十分不滿，

“我弟給你妹同歲！還有是他同學表白又不是他，你管他長齊沒有干嘛呢！”

程星野本來是誰沒參與他們的話題的，可是聽到這句話，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一個人——還沒長齊的陸清越。

小混蛋最近都不來找他了。

他怕自己對人家不該有的心思，于是刻意回避著。沒想到他不找，也不會主來找自己。

看著活潑機靈的一小姑娘，這件事倒是沉得住氣。

反倒是他中間有那麼兩三次沒忍住，借著晨練的機會，經過江大附中的場時，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往里頭張了一眼。

小姑娘一米六多點的個頭，穿著統一的藍白校服，在整個場里算不上多顯眼。但他一眼就把找見了。

似乎很怕冷，剛冬沒多久就穿上了羽絨背心，整個人看起來鼓鼓的，站在人群中越發像只吃飽了撐的小鵪鶉。

程星野知道自己再看下去就完了。

他倉促收回目，發誓再也不管。

然后隔了兩天晨跑時，又有意無意地跑到了附中的場邊。

就這樣來來去去，大約不經意地去看了兩三回。

程星野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

他還惦記著冬天來了會不會冷，而那個小白眼狼，說不定就不記得還有他這個人了吧？

程星野不爽地盯著電腦屏幕的實驗報告。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去手機，可是那個小狗耳朵的頭像早已不知道沉到哪里去了，真就一個多月都沒找過他。

程星野煩躁地將手機翻了個面，蓋在桌上，刻意不去看微信。但是心思一打岔，這會兒怎麼也集中不到報告上。

他這一分神，無意間又聽見陳書杰和陸壹在聊天。

陳書杰他弟應該是把那孩的照片發過來了，他一邊看著照片，一邊嘖嘖點評，

“...別的不說，這小姑娘才十五還是十六吧，看著還漂亮的。”

話說一半，他忽然發現了什麼，猛地剎住話音，瘋狂拍陸壹的椅子靠背，

“等會兒，這他媽不是你妹嗎？！”

他的話音剛落，宿舍里唰啦一下，驀然響起椅子劃過地面的尖銳聲音。

程星野和陸壹幾乎是同時起，臉鷙而不可思議地朝他出手，“我看看。”

陳書杰在兩人臉上掃了一圈，最后選擇把手機遞給了陸壹。

程星野頓了一下，收回手，揣回口袋。

陸壹一接過手機就認出來上頭正是他家那不讓人省心的小混蛋。當即氣極反笑，冷嘲了一句，

“靠！這小鬼還能給我招蜂惹蝶的！”

雖然這件事目前來看，不過是那個男生單方面的追求，不見得就是早的苗頭。

但是陸壹對陸清越實在是不放心。

這小鬼太能給他惹事了。

一個不盯，搞不好真要被人拐騙跑了。

陸壹立刻將手機丟回給陳書杰，手從椅背上將外套扯過來迅速披上，準備去現場實時盯梢。

程星野也將桌面上的手機拿過來，自然而然地揣進了口袋。

還沒等他手去拿外套，就聽見陳書杰壞笑著湊過來，故意問道，

“人家去抓早的妹妹，你去湊什麼熱鬧啊？”

程星野一頓，無語地瞥了他一眼。

這人自從以為看穿他的心事之后，就總喜歡有事沒事在他跟前拿陸清越的名字試探他。

他的目帶著警告，可是陳書杰手握他的把柄，不怕他。甚至還嘿嘿壞笑著，故意往他心口上添堵，

“你張什麼？你跟人家又沒啥關系，況且人家小姑娘竇初開，想談怎麼了啊...”

程星野沒有上他的當，平靜地將手機掏出來，懶懶坐回椅子上，語氣稀疏平淡，

“行，我不去。”

可是這時陸壹又不滿意了，他回過頭，見他還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立刻出聲催促他，

“程星野，你還坐著干嘛呢？跟我一起去啊！”

程星野低頭看手機，

“那又不是我親妹，我去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