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升臉煞白,渾不可抑制的抖起來。
然而頭卻越低越深,不敢抬起來生怕被景帝看出端倪。
景帝靜靜的凝視著吳升,一言不發。
緩了一會兒吳升才開口道:“回陛下,臣知道,桃源縣乃是橫江府邊緣一小縣。”
“人口不過兩千,連年荒,甚至七年前縣令都死在任上,所以府特免其稅負。”
說完吳升依然保持跪伏的姿態,一不。
李元照好奇的打量著吳升,他還是第一次見有員愿意跪這麼久。
父皇竟然也沒讓他起來。
良久景帝緩緩開口:“抬起頭來。”
吳升抖著緩緩抬頭。
“卿為何臉如此蒼白?”
吳升努力的笑了笑:“多謝陛下關心,臣未見陛下,星月兼程,有些疲乏。”
“這七年間你去過幾次桃源縣?”
“回陛下,臣子就任巡察使以來一共去了三次。”
“那桃源縣可有改觀?”
........
吳升遲疑了一下,道:“有!時至今日百姓人數仍然不過兩千之數,不過荒之災已解,但仍然貧困。”
“撒謊!”景帝拍桌而起,怒聲道:“吳升!你竟敢欺君!”
吳升錯愕的看著景帝,然后頭猛地朝地上磕去。
聲音中充滿恐懼:“臣不敢!臣不敢!臣說的句句屬實,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五馬分尸!”
景帝震驚了。
看吳升的表現明明知道桃源縣的況,竟然到了自己面前還敢如此瞞。
甚至為了瞞住桃源縣的事發下毒誓!
那方正一有什麼法力能讓吳升這麼用命!
郭天養站在一旁也是怔怔發愣,腦海里不斷思考著這個問題。
景帝緩緩坐下:“郭伴伴,欺君之罪該當如何?”
郭天養開口道:“輕則殺頭,重則株連,吳升冥頑不靈甚至當面欺君,應當重判,株連九族!”
這兩天都沒有睡覺太過疲憊,聽到要砍頭跟株連九族,吳升的思緒已經完全混了。
吳升心頭恐懼越發深重,不斷地磕著頭,上直呼饒命。
“吳升!你還有何話要說?”
吳升一抬頭,順著額頭流了下來滿面猙獰,咬牙道:“陛下怎能枉殺臣子!吳升到底所犯何罪!起碼讓臣死個明白。”
景帝的語氣還是不疾不徐:“朕,已經去過桃源縣了,你還有話要說麼?”
“什麼!!”吳升忍不住開口出聲。
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皇帝能親臨桃源縣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本來按照他的想法多半是戶部查稅查到了桃源縣數年稅稅的況。
雖然況惡劣,但是自己狡辯一番應該能糊弄過去,沒想到皇帝竟然去過桃源縣!
見他一副心死的表景帝再次問道:“吳升,朕現在好奇一件事,方正一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讓你不惜以犯險,欺瞞于朕!”
吳升心如死灰,現在橫豎都是死,直接攤牌算了。
再次磕了一個響頭,悲慟道:“臣!萬死!”
“但是臣冤枉!臣有話要說!不是臣要欺君,實在是那方正一不是人啊!!”
跪在墻角的李元照眼睛突然亮了。
本來跪在這就無聊的很,突然來了這麼大一個瓜。
眼淚順著吳升眼角和著一起留了下來,滿臉模糊,哭道:“臣,數年前初到桃源縣,那時桃源縣已規模。”
“外圍土城墻甚至高達十數米,百姓生活富足,安居樂業。完全不像之前記載的貧困模樣。”
“臣當時高興的,就著急向朝廷報功,哪知道...哪知道方正一那廝不讓!”
“他把臣捆到了縣衙,脅迫臣不準對外講桃源縣之事,甚至臣看到他那手下在街邊把一個人谷道給了起來!”
“臣害怕極了,不敢不答應....”
在場其他三人頓時花一,實在是太tm惡劣了!干的這是人事嗎?
李元照想了想,渾哆嗦了一下,要是自己估計也服了。
景帝與郭天養對視一眼,張彪!肯定是那個張彪!
不過隨后景帝再次好奇道:“然后他們就給你放了?”
“這不合理,既然已經離開桃源縣為何不向上稟報,難不你還有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上?!”
吳升似乎沉浸在極度痛苦的回憶里,抬頭著屋頂,角流出了口水...
然后閉上眼,心一橫:“是!”
“他們還抓了臣的把柄!當時臣已經答應不外傳桃源縣消息,可是方正一那賊哪能相信我!”
“他...他們了臣的服,把臣捆到椅子上,來了一個素描師的人給臣作畫。”
“那畫....簡直栩栩如生..臣從未見過有如此真的畫技。”
“畫完之后他們繼續威脅臣,如果敢說出去便把那畫印上千份萬份散布到天下!讓臣敗名裂!”
景帝跟郭天養再次對視一眼,目震驚。
太tm下作了!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臣子!這是土匪行徑!土匪都沒這麼惡劣!
吳升閉著眼,繼續講道:“這還沒完。”
“他們畫完之后也不讓臣穿服,臣被赤架到了一個喇叭前,他們...他們著臣發毒誓...說..說...”
說道這,吳升的緒似乎收到了極大刺激,整個人已經昏厥過去。
郭天養連忙給他按了幾下人中,又灌了一杯茶水才呼吸才順暢一點。
“說!快說!發什麼毒誓了!之后又如何!?”
景帝急切的問道,那個喇叭,一定是當初他們簽訂合約時房間里放的喇叭!
當時他就十分好奇,現在吳升這個表現!景帝可以肯定喇叭還有其它神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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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照眼中驚喜連連。
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這瓜吃的實在太爽了。
他現在心里也跟貓抓一樣,迫不及待想知道吳升到底發了什麼毒誓。
發了毒誓又能如何!?
難不這吳升是個蠢貨,發完毒誓自己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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